历时半个月,刑部官员经过仔细勘查,搜集了足够的证据,证实了贾岛杀人的罪名。这一消息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然而,就在此时,吏部又传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在审查贾岛的背景资料时,发现了他竟然是邻国派来的细作!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让朝中上下更加震惊。贾岛身为国子监祭酒,地位尊崇,却暗中为敌国效力,这简直是对天齐的背叛和侮辱。
吏部官员迅速将这一发现上报给了摄政王齐政,齐政虽早已知情,看到那一桩桩一件件依旧震怒不已,下令全国通缉贾岛。
因此,这日的早朝气氛略微有些压抑。
石陌依旧将自己隐匿在朝臣当中,对于这些事没有一丝反应。
和石陌隔了三排的白池林一直在观察摄政王齐政,发现每每有人上奏,他总是不自觉先往石陌这个方向看一眼,白池林认为这个发现并不是偶然。
散朝后,白池林故意慢了一步。从大殿到宫门口,要走一刻钟,白池林脑子很是混乱,一时是恶魔的低语,一时是涂白频的样子。
宫门口。
“石大人留步。”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快要走到宫门口的石陌反头,看到在摄政王身边伺候的福旺公公急急赶来,于是驻足停留。
等福旺走到跟前,石陌才问:“公公可是有事?”
“石大人,摄政王殿下有请。”福旺喘着粗气道。
石陌心头一紧,难道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公公可知是何事?”
“小的不知,石大人快随小的去吧,殿下嘱咐小的务必要拦住大人您。”
石陌心里直突突,怕是真的出事了,“快,公公前头引路。”
不远处的白池林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石陌不过是户部一个从六品的小官,何以被摄政王留下议事,若他是她,一切就说得通了。
白池林苦笑,所以她用石陌的身份接近自己是和那人说的一样吗?甚至石陌是真的患疾而终吗?也只有自己这个被她养大的蠢货会信什么双生子的鬼话!
御书房,摄政王齐政翘首以盼,好一会儿,才听到外头通报的声音响起。
“户部员外郎石陌到——”
齐政清了清嗓子,“进来。”
石陌三步做两步进屋,俯身行礼,“户部员外郎石陌参见摄政王。”
齐政一个眼神,侍从们纷纷退下。
齐政走上前,迫不及待将人扶起,“免礼。”
“殿下召臣前来可是有事?”
齐政见石陌一脸严肃,起了逗弄之心,于是回到座位上,正色道:“石爱卿,罪臣贾岛大概率已经回到阜兹国了,这事怕是只能这样收场了。”
“殿下,此事还要继续往下查。”
“可是主犯都跑了还查什么呢?”
“殿下,还有半个月,国丧就结束了,国丧一结束,老问题又会浮现,殿下若是想登位,眼下就有个极佳的机会摆在眼前,借着查奸细的名头祛除掉殿下登位的阻力。”
齐政一惊,没想到涂白苹想用铁血手腕助自己登位。
石陌看出齐政的犹豫,也知他是为何犹豫,解释道:“不一定要杀人,只要查几个贪官、将与贾岛走得近的官员外放到京外去,连续查上半个月,到时候朝中人人自危,大家就知道必须站在摄政王这边才可以保住乌纱帽,这样殿下登位就是众望所归了。”
齐政当然知道每一任帝王座下白骨皑皑成山,眼下自己不登上那个位置,还能有谁呢?
七弟尚在襁褓,他若登位,必定是皇权旁落,即便有自己帮忙支撑着,等他成年之后再还政,可是阜兹国会给天齐时间吗?贾岛已经回国,以他对天齐的熟悉度覆了天齐都有可能。
还是那位流落民间生死未卜的皇子?年龄倒是可以,可他若是个草包呢?又或他已经死了呢?父皇寻了那么多年都没寻到。
齐政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肩上担子千斤重,朝门外喊了一声“福旺。”
福旺小碎步快速进来。
“派人去请户部尚书范柄正进宫议事。”
“是,奴才这就去。”人一溜烟不见了。
齐政揉了揉眉心,眉眼间有些疲惫。
“殿下可是累了?要不要小憩一会儿?”石陌走近几步关心道。
齐政一把将石陌拉到怀里,“本王自打做了这个摄政王,累的很,连自己的妻都见不着,你说累不累?”
单单一个“妻”字便让让石陌耳根滚烫,她早就说过,他们之间无需名分,当他对她说两不相移时,当他问她可愿陪他一起面对滔天洪水时,她早就把自己许给了他。她要陪他重整乾坤、看山川改色。
石陌轻轻将自己的唇覆盖了上去,齐政身体一绷,由轻盈到炙热。在这缠绵的瞬间,他们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那是如此强烈而有力,像是鼓点般敲击着他们的心灵。
齐政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为心中的火焰添柴加薪,那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他怕自己在这里就忍不住……
石陌还有些微意志,打住了一切,“殿下等会还要议事,微臣先退下了。”
女子双目迷离,嘴唇微肿的样子让齐政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齐政的眼神里的欲念实在是太重,石陌不等齐政准许,急急从御书房退出,一路小跑着出了宫门。
范柄正远远的瞧着似乎有个人从御书房出来,还是一路小跑,以为是那个臣子在里头被骂惨了,赶紧加快了步子。
一直等在宫门外的白池林看到石陌着急忙慌出来,一副小女儿姿态,迎了过去,“石大人好啊。”
池林想着若是她现在就向自己坦白一切,那自己就放下一切,原谅她。
石陌抬了抬头,稍稍定住神,然后道:“你我同年登科,可以随意些。”
“石大人与在下虽是同年登科,石大人不过几个月就到了从六品的位置,还可以被摄政王留下议事,是我辈楷模啊。”
石陌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舒服呢。
石陌以为白池林是有些妒嫉自己比他晋升地快,觉得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小心眼,自己以前难道是这么教导他的吗?
“池林,人生于世,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我不过恰好擅长经营,在户部能施展开拳脚罢了,你以后去了可以施展你才华的地方也可以靠……”
石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白池林猩红着一双眼睛鄙夷道:
“靠身体么?”
石陌身体一僵,不可思议得看着白池林,若不是自己现在是石陌而不是涂白苹,定要好好训斥一番。
白池林不带任何感情地斜了一眼石陌,从此以后,恩义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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