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白的夜晚,戟县的黄石镇缥缥缈缈地亮起一盏盏灯。
范稀文对戟县比较了解,那小尼姑肩头挨了一刀,若是要跑,也定是要去最近的药铺,而离水月痷最近的药铺就在黄石镇里。
范稀文刚刚没有说实话,他的确是没有对那小尼姑动刑,只是用扇子抵住那小尼姑的肩头用力转了转,所以那小尼姑的伤口崩开了,不重新上药整个手臂就得废掉。
范稀文带着人往黄石镇的药铺走去。
那药铺的小伙计正要打烊,就见一伙人气势腾腾得冲进门来,整个人都被吓软了。
“各位爷,可是……要买药……治病?”小伙计磕磕巴巴道。
“可有一个小尼姑来过?”范稀文露出凶相,斥问道。
小伙计目光闪闪躲躲。
风驰电掣间,范稀文抽出剑来,抵在小伙计下巴处。
“不说实话爷要了你的命!”
小伙计嘴唇都吓白了,伸出手颤颤巍巍道:“买了大黄、赤芍往那个方向跑去了。”
剑收回鞘,“追!”
一群人又乌泱作散。
那小伙计见人走远,赶紧往后院走。
走远的范稀文一想,大黄!赤芍!不对!中计了!这两味药可以止血,但是那小尼姑身体虚成这样用这两味药更是雪上加霜,她身子受不住。
刚进后院没没几步,一柄剑就冲小伙计胸口刺来,剑拔出来的时候,剑上还带着血。
“你……”小伙计看到去而复返的范稀文,话还未落,人已眼气。
走廊里阴森而黝暗,终点是一扇门,门页紧闭。
范稀文用力拍门,毫无没有回应,再用力拍,依旧未有半点响动。
范稀文脸色微变,猛得用力一撞,三寸多厚的木门,竟被他撞得稀碎。
地上之人奄奄一息。
范稀文上前将人扛起。
小小一张填漆床上,悬着大红销金撒花帐子,床上躺着一个淄衣小尼姑。
海灯缓缓睁开眼,眼珠转溜一圈,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间高档的客栈里。
“你醒了!”
范稀文端着药进来。
海灯一看到范稀文,便警惕起来,像惊弓之鸟般往床铺里面躲。
范稀文走近,“你很怕我?”
海灯不说话,这个人根本是个混世魔王,自大狂,非要说自己是跟踪他,还把自己抓起来,现在又不知道演得是哪一出。
范稀文将药放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绑得是渔人结,很难拆开,你却解开绳子逃走,说明你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小。”
床上躺着的人眼睛很大,嘴唇薄薄的,范稀文早就听人说过这类长相的女孩子嘴巴皮子厉害的很。
“我又落到你手里了,要杀要剐别废话!”海灯眉峰紧皱。
“救你出来给你上药让你睡这么好的床像是要杀你的样子吗?”范稀文道。
海灯一时也转不过弯来,明明最开始将自己绑起来的就是这个人,现在怎么……
“别想了,就你那脑袋瓜也想不明白,总之,你记住一件事就够了!是我!范稀文救了你。”范稀文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道。
海灯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唇角抵成一条直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相信这个人。
“你呢?叫什么?”范稀文又问。
“海灯。”
范稀文觉得这个名字好特别,“是佛前海灯的那个海灯吗?”
海灯点点头。
“你就没什么问题想问我?”范稀文眉毛一扬。
海灯舔了舔唇,“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本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是我被关在后院,你并没有看到我。”海灯道。
范稀文突然发现这只小兔子还挺聪明。
“因为我知道你没说谎,的确是在等人。”
海灯一愣,然后睁大眼睛,问:“你是不是见到我要等的人了,在哪里?”
范稀文看海灯的神情一瞬间鲜活起来,也不忍心再逗弄,“是的,我见到了你要等的人。”
“在哪里?让我见见。”
海灯作势就要起来,被范稀文压住。
“喝了药再说。”
一碗黑黢黢的药递到了海灯面前。
海灯二话不说一口气把药灌了。
“现在可以让我见了麽?”
范稀文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不!可!以!”
海灯气得直冒气,“你!”
“现在是午夜时分。”
范稀文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腔调散漫,仿佛在嘲笑某个人的无知愚昧。
海灯这才发现房间内烛火闪闪,一时暗暗扣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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