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桉又是踩着点进的教室。
他在长廊上狂奔,伴着上课铃声。
他嘴里甚至还有没有吞下去的包子,连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
他快速的跑到了教室门口,看了一眼讲台的位置,趁老师都还没来,他就立马钻进教室里,往自己的位置上跑去。
只是跑了一半,他发现自己位置旁边怎么坐了个女孩儿,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昨天来的新同学时,老师也刚好进来了。
“何桉,你小子是不是又刚来?”
班主任指着他骂道。
何桉惊恐了看了他一眼,直接从黎安的背后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他将嘴里的包子吞了下去,可能是吃的有点快,何桉感觉被噎到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课桌里面的水瓶,没一个是有水的。
他睁大双眼,使劲儿的拍着自己的胸膛。
他伸手拍了拍前面的王昱阳:“水!”
何桉皱着眉,感觉自己快被哽死了。
王昱阳似乎还晕乎乎的没有醒瞌睡,他慢悠悠的在自己的课桌里找东西,找了半天,找了本小说出来。
何桉翻了个白眼,如果今天他要是没扛过去的话……
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包子而哽死。
黎安看看着他,暗自叹了口气,将自己书包里面的一瓶果汁饮料放在了何桉的桌子上。
这饮料本来也是带给他的,奶奶说何桉给自己买了头绳,就要回送一点其他东西,给钱太疏离了,送点吃的喝的这样能搞好同学关系。
何桉看了一眼那一瓶满是英文字母的饮料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开瓶盖,一口倒进嘴里。
终于将那口包子也咽了下去。
黎安看着他那原始人模样的一系列动作,连贯的让人脑瓜疼,也让她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何桉注意到黎安看自己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随后收敛起他略微夸张的表情,可黎安还看着他,这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迟疑的将那瓶饮料递到黎安面前:“谢谢你的饮料。”
黎安看他还准备把喝过的饮料又还给她差点没忍住,她冷冷一笑:“昨天谢谢你给我买了头绳,这是送你喝的。”
何桉看着她的眼睛,又看了看那瓶饮料:“这饮料看起来很贵吧,我那头绳不值钱,要不还是你说这饮料多少钱,我给你钱吧。”
“这个吗?我在家里冰箱里面拿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我奶奶说要礼尚往来,你都喝了,其他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何桉看着她淡然冷静的样子,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班主任拿着语文书,嘴里边讲着课,边背着一只手,眼睛还盯着他,示意他不要讲话。
何桉这才就此作罢。
上午的课把人讲的那叫一个昏昏欲睡,一直到第三节课,状态才好一点,在教室里面也像是个蒸笼似的,热的人直冒热汗。
何桉和他几个哥们,每节课下了,就要去厕所洗把脸。
第三节课一下,何桉便跟着王昱阳又一起出了教室。
他走在后面,看着从隔壁班蹿出来几个眼熟的男生,他们跟叠叠乐似的,一脸好奇的叠在后门的窗户边,一个个眼睛四处扫着。
何桉站在门口,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朝里面看了看。
正好看到黎安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何桉连忙移开眼神。
黎安不以为意的伸出双手,抓了抓自己的长发,另一只手在自己的校服口袋里面,找出了昨天何桉给她买的那根头绳,将自己长发给扎了起来。
她又朝自己的背包里面摸了摸,又忘了带纸巾,目光一扫,又从何桉的桌子上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她额头上晶莹的汗珠。
何桉今早才拿的一大包纸巾,现在都快要被黎安抽完了。
奶奶说,要礼尚往来,那明天给何桉带一包纸巾吧。
可她却忘了,昨天她抽完何桉的纸巾,也是这么想的。
她从来没有记起带纸巾过。
何桉和王昱阳洗过脸后回来,却看到后门和后窗上,又贴了好几个脑袋,看着都是隔壁班的。
他们也都认识,毕竟周一升国旗,两个班都是站一起的。
平时在楼道休息的时候也能碰到。
“看啥呢?”何桉冲他们喊了一声。
“还能看啥,你同桌呗,桉哥,你这运气不错呀,你们班新来的那个美女怎么是你同桌呢?”
“对啊,何桉,艳福不浅啊。”
“就是啊,何桉,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给哥们要一个呗。”
何桉无语的看着他们,本来是不想搭理的,但是他转头看了看正在用书本给自己扇风的黎安,不知怎的,就觉得以前这种他也会做的事突然变得无聊起来。
“别看了,别人新来的,给人看不开心了,班主任找我麻烦,你们就去请罪吧。”
“不是吧,何桉,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你们班来了这么大个美女,还不给看了?”
何桉也懒得跟他们说了,直接走进教室,他看着正低着头看着什么的黎安,不经意的往黎安旁边一站,刚好挡住了那些男生的视线。
黎安抬起头,只看见他的背影,估计也只是以为何桉太热了,所以站在风扇底下想吹风,也没过多留意。
那些男生看何桉挡住了黎安,也就没得看了,都纷纷往自己教室去了。
下午第一节课,正是同学们精神最薄弱的时候,恰恰又上的是数学课。
数学课张老师,五十来岁,是个地中海小老头,都只说他实力很强,但就是讲课的时候,太过一板一眼,所以很容易把学生讲睡着。
曾经还讲睡过半个班的人,因为一班的学生给他的外号就是催眠大师。
“留给催眠大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课上到一半,王昱阳转过头,他本就睡眼朦胧上了,想跟何桉唠上几句,至少让他提个神。
可他微微转过头,没有听到何桉的回复,才直接转过头看过去。
王昱阳张了张嘴,看着已经入睡的何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正想回过头,才猛地发现,不只是何桉已经入睡了,他的同桌黎安第一次上催眠大师的课,也不幸中招了。
后排已阵亡。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等他转过头,那小老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吓得他一个哆嗦,这三十八度的天气,此时的他被足足吓凉了二十度。
同时他也给后排的两位同志在心里进行了一场默哀。
“诶诶!你们两个!”张老师敲了敲黎安的桌子。
平时看到何桉睡觉,他就直接将书拍在何桉头上了,但今天可能是看到黎安是个新同学,便没有那么做吧。
两人被叫醒,都连忙坐起身来,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
张老师看着两人,沉默了好久,他也在想该怎么罚他俩,只是黎安是个女同学又是个新生,他自然不想罚得太重,但是何桉不是,他可是老油条。
但他又不能区别对待。
“你俩上黑板,去给我把上面那两道题给解出来,解出来,这觉就送你们睡了,要是解不出来,就给我到外面站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