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跪大厅正中央的家丁模样的男子脸上,脸上霎时出现了一道被指甲划过的血印,脸颊也肿胀了起来,周围所有的人在巴掌落下的时候,也同时跪了下去。
整个厅堂中,一片寂静,只有挨打的男子不停地磕头,嘴里连连求饶“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厅堂中央的穿着紫色长裙,头戴华丽珠翠,约莫四十岁,周身贵气的女子,此时皱着眉头表情愤怒不已
“要你们有什么用,堂堂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找了三天了还没有找到,你们这群狗奴才是干什么吃的,去找,找不到的话统统杖毙。”
此言一出,厅中一片哀嚎,“夫人饶命,夫人绕命啊”
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翠衣嬷嬷模样的人,快步走让前去,扶住了紫衣女子,张口劝道“殿下,保重身子,万不要被这些不顶事的家伙气到”,边说边引着女子坐到身后的主位上。
“徐嬷嬷,你看看这些吃白饭的东西,人人看不住,找也找不到,这都城巴掌点的地方,一个大活人还能平白消失了不成。”紫衣女子随着引导慢慢的坐下。
“殿下说的是,可这都城毕竟不是阳城,驸马爷刚调任回着都城,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咱们长公主府呢,殿下要稳住。”徐嬷嬷边说边往紫衣女子的手边递了杯茶。
此紫衣女子女子就是大晟国的长公主,先皇唯一的女儿,现任皇帝同父异母的姐姐。说来当年也是大晟国第一美人,嫁给了大晟荣文四十八年的探花郎。
因着驸马爷是有抱负的人,在先皇驾崩,朝堂不稳之时,主动请缨。到北疆之地做巡使,安定北疆民心。
这一去便是九年,长公主与驸马爷情深,便举家随着驸马爷一通去了北疆,这段佳话一直在都城流传。三个月前才得了皇帝的诏,驸马爷遣任礼部左侍郎,这才回了都城。
长公主接过杯子后顺势就向前砸了下去,脸上挨过打的男子一动不动,任杯子砸到自己的身上,泼了一身的水。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护卫不了着公主府,生生的把那个死妮子看丢了,找也找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什么都干不了的下贱东西。”
正在此时,厅堂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绯红官袍的男子,男子约莫四十多岁,风朗俊毅,身形挺括便是当朝驸马爷,许钟令。
驸马爷站在门口冷冷的望向里面,一言不发。
长公主看到男子的出现后,立马变换了脸色,笑着起身迎了上去“老爷回来了,想来饿了吧,我这就让人准备。”
男子抬腿进入厅堂,目光却不理会紫衣女子,直径走到主位上坐下。
“绿墨,去。”长公主向身后的女子摆了摆手,女子应声从侧门退了出去,
长公主自许钟令出现目光就不曾离开男子,随着男子坐下,也坐了下去。
而磁石挨打的男子向官服男子行礼开口道“启禀老爷,我等已将都城四门八部十六路二十四属全部探查,并无所获。”
许钟令抬眼看着他,开口道“那就扩大范围继续找,在这里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长公主看到驸马爷开口,便也接道“老爷说的是,是失了体统,你们还不快去找。”
“是”挨打的男子行礼后就退了下去。
徐嬷嬷见状就向跪着的人打了个颜色,下人们纷纷起身退了出去,厅内只留下了长公主跟着驸马爷。
厅外廊檐下,退出来的仆人四散分开,两个穿着青色丫鬟挽着手向后面走去。
其中看着十四五的的丫头看着一脸要哭的样子。“慧如姐姐,长公主好可怕,到底是谁找不到了啊?怎么搞的这府里怎么阴森森的,连个有笑脸的人都没有。”
另外年级稍长的丫鬟轻拍着小丫头的手“小点声,你今儿刚晋到内门做三等丫鬟,还不知道,福瑞郡主失踪了,现在全府的家丁都在外找着呢”
“福瑞郡主?”小丫头惊呼道“就是那个被称为大晟祥瑞的郡主?她怎么不见了?为什么不找官府呢?”
“你小点声,你懂什么?驸马爷刚从北疆调回到都城,都城多少双眼睛盯着长公主府呢?这时候如果让别人知道郡主失踪了,怎么得了呢?”
“慧如姐姐,那福瑞公主长什么样子啊,什么时候不见的啊,我来府中都3个月了,还没有见过郡主呢?”
“别说你了,我卖入府中一年半了,随着长公主府从北疆搬回来这都城的。我都没见过福瑞郡主,说是丢失了有小半个月了呢。”年长的青衣丫鬟微微叹气。
“小半个月?怎么可能啊,府中一切如常,也没看到长公主与驸马爷着急,长公主前天不是还参加了太师的寿宴吗?”
“你懂什么,这种事情怎么好让别人知道,肯定是瞒着的。”
“不过,姐姐你为什么也说没有见过福瑞郡主啊?她可是咱们大晟的福星。”小丫头一脸好奇的望着慧如
“不知道啊,这府中的人大多都没有见过福瑞郡主,自从长公主府随驸马爷北迁到北疆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如果不是这两天府中的动静太大,我都差点忘记这位郡主。”
“这么神秘”
“神秘什么啊,你之前没有听到过北园的哭声吗?据说是因为郡主为了天佑大晟,拿自己献祭的上天,神经失常了。所以才被从宫里赶出来的。”
“啊,真的假的啊,那这郡主也太惨了。”
“咳咳”身着棕色衣服的男子从路边走了出来“你们两个小丫头胡言乱语什么,这公主府的事情也是你们能议论的,掌嘴三十下。”
两个小丫头看到来人,立马跪了下去
“周管家”
“府里的事情自有府里的主人做主,背后议论主家,你们两个是活腻了吗?”
“周管家,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周管家饶命啊”两个小丫头不停地磕着头。
“掌嘴就免了,扣你俩半月的例银,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们的胡言乱语了”周管家皱着眉头看着两个小姑娘,还是不忍重罚,只能稍加惩戒,毕竟在这公主府中,如果过于多言是活不下去的。
“谢周管家,谢周管家”两个小丫头,忙起身回礼后,跑走了。
周管家看着两人的背影,又像正厅望了去,心中不免叹气,这郡主已经消失半个月了,长公主和驸马对她的失踪居然漠不关心,虽说天家无情,但是这谁家的父母不在乎自己的子女呢?实在是看不明白。
自从这郡主失踪后,除了不再往北院送吃食以外,这长公主府一切如常。这郡主真的是失踪的吗?失踪也好总比留在在吃人的府邸中好啊。
正厅里,府中的下人散去后,只留下长公主与驸马爷坐在主位上,两人就默默地坐着,既不说话也没有动,就连杯子中的茶水都好像不冒烟。长公主的贴身丫鬟绿墨向驸马爷的身后贴身小厮张福打了各眼色,想让他说些什么。奈何张福像没看到一样,低头不语。
直到徐嬷嬷来请两位到偏厅用膳,长公主与驸马才有了动作。
两人到偏厅坐定后,长公主从徐嬷嬷手中接过勺子,盛了碗汤。轻轻的放在许钟令手边,许钟令并没有抬眼,只是盯着眼前的饭菜不曾开口。
长公主望着眼前的男子,上次与自己说话好像还是半个月以前,自己告诉他女儿失踪的时候,那时的他也不过直说了,那就快找,四个字。
“夫君,媛钰失踪有些日子了,妾身已经加派人手让他们去找了。宫中今日又派人来催,想要媛钰进宫。望夫君在周旋一段时日。”
长公主府随他的升迁回到这都城也有三个月了,上个月进宫拜见圣上和太后,并没有带女儿福瑞郡主。当时的太后就表示想要见见福瑞。找了个由头变推搡了过去,没想到回来后就发现女儿不见了。
这几日宫中时有来催,只能称病,又推脱掉了。就是不知道还能推多久。
许钟令依旧面无表情的坐着。
此时的徐嬷嬷出声“老爷,最近殿下为了郡主的事情也暗自伤神了很久。只是郡主消失的蹊跷,合府无人看到,恐是歹人作祟,为了小郡主的名节和安危,只能暗中寻访,确会耽误些时日。望老爷放宽心,小郡主定能快速寻回。”
许钟令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长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一直目送他走远,才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给许钟令的那碗汤,久久没有说话。
徐嬷嬷看着汤慢慢没了热气,轻轻出声道“殿下,一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了,不如稍微垫一些。”
长公主突然伸手将桌子上所有的碗碟统统扫到了地上,饭菜撒了一地。“嬷嬷,他连碰都没有碰本宫给他的汤,如果不是宫中来催,这个月他是不是根本不会出现在本宫的面前。”
绿墨与徐嬷嬷跪了下去“殿下息怒,驸马爷也是担心郡主的安危”
“他只是担心被人发现那个死丫头不见了,被朝廷问责。丢了他的颜面吧
“殿下,保重自己的身体”
“”那个死丫头,只有那个丫头的事情,他才会多跟本宫呆一会儿,那死丫头到底死哪里去了”长公主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手掌隐隐出现了血渍。
“让所有的护卫去找,别被任何人发现,死活都一定要给本宫找回来。但切记如果走漏了半点风声,这里所有人都不用留了。”这口气好像要找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自己的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