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趴在地上,从缝隙里观察这几人的动向。
他知道伊月伏是谁,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对方,两个人并不熟,万一他告诉了对方,这些人来找他麻烦怎么办?
“然后,他们就开始说什么钱的事,但是我听不太懂。”
岑竹知道这几人肯定没有直接说多少多少钱,他们嫌这样不够讲究,好像买卖人命就很讲究一样。
没人能再补充什么了,岑竹环顾四周,她还以为伊月伏的鬼魂会突然冒出来之类的,结果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吧,看来她觉得这十个太阳不被射下来她不甘心啊。”岑竹将剑拔了出来,一群普通人,压根不需要用灵力。
九个脑袋堆在一起,像一堆柴火,镜瞳在一边无聊地用草棍戳其中一个人的眼珠子,岑竹正在琢磨剩下的一个到底是谁的头。
她没打听到还有谁是掺和到这事里的,那学徒也说没看到其他人,到底是漏了哪一个?
“配阴婚的那个!”镜瞳突然想起来这事,她们忘了去找想买伊月伏配阴婚的那户人家,怪不得少了。
于是两人又去了阮老板家,这次安静多了,阮夫人仍旧说自己抱病,不宜见人,岑竹带着镜瞳推开阻拦的随从就闯了进去,果然看到坐在书桌后的阮夫人,她压根没生病。
“你丈夫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配阴婚什么的事?”岑竹不想再浪费时间。
“阴婚?没有,你们要是想找可以看看他的账本,我给你们找找。”阮夫人听对方说什么阴婚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这事,不过她还记得阮老板平时用的账本在哪。
“她好配合啊。”镜瞳凑到岑竹耳边小声说道。
“她为什么不配合,我们又不是强盗。”岑竹觉得对方不配合才奇怪,她们又没有利益冲突。
没一会阮夫人就找出来一个有些泛黄的厚本子,岑竹接过后快速翻到后面,应该是一笔特殊的钱,没有,都看起来很正常,她又仔细看了两遍,发现其中一项后面画了个小圈,不管对不对,先去看看。
“谢谢。”把账本塞给阮夫人,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了账本上写着的那间铺子。
药材店的掌柜的正在打瞌睡,被冲进来的两人吓了一跳,把桌上的算盘都碰的掉了下来。
“配阴婚的在哪?”岑竹一把抓住对方将其从柜台后拎了出来,吓得这人好悬没两腿一软跪到地上。
“我,您,您说的是谁的?”
“伊月伏,谁想买她?”
“容,容家,我们这不做这买卖,他们只是来这碰面,真的,真的!”
“在哪,你领着我们去。”
就这样,掌柜的打着哆嗦把两人带到了城西的一户人家门口,这俩人一看就是寻仇的,他可不想为了那几分钱得罪这种人,自己可还没活够呢。
“行了,滚吧。”岑竹走上前直接一脚踢开大门,不等屋里的人反应,就已经都砍掉了小腿。
”是不是你们想买伊月伏配阴婚?“岑竹把碍事的小腿踢到了一边,滚来滚去的,麻烦死了。
几人只顾着哀嚎,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岑竹啧了一声,抓起脚边的一个直接用力抡起后砸到了地面上,鲜血溅到了剩下的两人嘴里,他们尖叫着往外吐口水。
“跟虫子一样,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岑竹嘴上这么说,却笑着蹲到了他们旁边,拿出一把小刀,用另一只手扯住了其中一人的耳朵。
“我再问最后一次,是不是你们。”
“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错啊!!!”
小刀很钝,这样才有切割时给手掌的反馈,那种皮肉被刀刃带动的钝感很让人满足。
把割下来的耳朵塞回他的嘴里,岑竹抬起脚跺到了血淋淋的伤口上,紧接着第二脚,第三脚,这种不用武器的方式其实岑竹也很喜欢,很有参与感,被肌肉和脂肪包裹着的骨头踩上去很有意思,可惜她踩的力气太大,很快第一个人的脑袋就没了那种触感。
“你也是容家的对吧,好,你是第二个。”她拍了拍剩下的那个人的脸,好长时间没试过活剜脑髓了,有点怀念。
把手上黏糊糊的东西弄干净后,岑竹闻到了一股类似于泥土的味道,只不过比泥土更腥。
有人走到了她的对面,岑竹能看到对方惨白的双手。
她抬头看向来人,对方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我只是大意了。”
和她想的一样,伊月伏长着一张一看就不好欺负的脸,额头上的一块伤更让她显得恐怖。
“我知道,现在还算满意吗?”岑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们。
“还算可以。”伊月伏耸了耸肩,她本来也可以靠自己做到这些事。
“那你的尸体能不能?”
伊月伏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她点了点头,示意岑竹跟自己走,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
“你的那条狗,你还是给它搞个布把脑袋裹裹吧,它比你还扎眼。”
岑竹低头看了看脚边跟着的狗,确实丑的有点过分,她点了点头。
尸体在城外的一处乱葬岗上,和周围的尸体一样随意地扔在地上,等待鸟或风把他们带走,再也不回来。
“你就把自己扔在这?”岑竹还以为怎么也得找个干净的地方。
“有什么关系,尸体就是尸体,谁的都一样,扔在哪也一样。”伊月伏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
好吧,那我要怎么吃下去?岑竹拉起伊月伏尸体的一条胳膊,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你硬吃啊?”
“不然呢?”
“也行,那你慢慢吃吧,估计你得吃到晚上了。”
也是,这也太慢了,岑竹看向跟在身后一脸懵的镜瞳,对方应该是看不到伊月伏。
“镜瞳,你帮我把这尸体片成片吧,咱们直接去找下一个,这样还省时间。”
镜瞳点点头快速把尸体切成了一片一片的,然后放到了盒子里,这样拿着也方便。
伊月伏就像看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站在旁边。
”你不觉得尸体变成这样不太好吗?“岑竹把盒子收起来,再次看向对方,这人的想法比她预料的还要特殊。
”无所谓啊,你为什么总觉得尸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它是最不重要的,到时间了,我该走了,再见。“伊月伏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回头看了看应该是一片虚无的地方,必须要离开了。
”好吧,再见,下次可别这么不小心了。“岑竹站起来和对方挥了挥手。
”都说了我只是一时大意啊。“伊月伏的背影消失在了一片卷起的灰烬中,貌似是残留在附近没烧完的纸钱。
灰烬从风中走了出去,彻底消失在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