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阁主秦一对秦默风说:“沥风在龙州乌海县,被剑神收做了徒弟,你继续去他身边,记住,非到逼不得已不要与紫炎卫起冲突,若他们真抓住了沥风,那么格杀勿论。”
秦默风答应一声,就要离开,秦一补充到:“切记,要做的干净,还有,带上大小寒。”
秦默风走后,秦一眼光变得冰冷起来,心中暗道:陛下,我也不愿走这一步,去毁了他用生命换来的大炎安定,可是你也别逼我,十几年前我不能护他周全,现在,我必保他儿子无忧,哪怕搭上全大炎也在所不惜。
与此同时,阿淳向桑无踪汇报:“少主,大炎传来密报,洛文言派紫炎卫要抓捕沥风,而天机阁阁主也秘密派出人,却是要保沥风。”
桑无踪沉思少许,说:“呵呵!这就有趣了,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阿淳问到:“属下愚钝,不明白我们插手这事干什么?还不如趁表姑娘不在,直接杀了那小子一了百了!”
桑无踪:“原本杀了也就杀了,可是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作用,我正愁大炎不出事呢,这老天爷就给我送来这么大的礼,你说我要是不收下,岂不是违背天意吗?”
阿淳想了想,说:“少主是要大炎内斗?”
桑无踪笑而不语。
秦默风三人走在路上,小寒开口到:“大人,尾巴要不要清理掉。”
秦默风笑到:“这山河院还真是废物,还在用这种原始的方法盯梢,不用管他们,前方谍站自会处理。”
时间一晃而过,沥风跟着柳青枫练剑已有半个月,半个月的效果,柳青枫却是非常满意,甚至是惊叹,沥风悟剑一刻,便有体会,半日便悟剑成功,他自己当年用了一日一夜,如此比较,心中欣慰。
不过让他惊喜的还在后面,七日突破第二层,五日学成第三层,这速度也是比他快不少,不过这一是归功于沥风对于剑道的悟性奇高,二是得宜于鬼手前辈的指点过,虽不曾学习鬼手剑,但对剑道的理解与眼界却有很大的提升。
无名剑不同于其他剑法,其他剑法三五天熟悉了招式,便可以算会了,后面不停的熟悉苦练,就会慢慢的提高。
而无名剑,招无定式,无迹可寻,却是非常难学,但悟了便是悟了,一朝悟剑便若蝉蛹化蝶,就是质的飞跃。
而现在,沥风已经领悟忘剑两天了,只见他一会席地而坐,一会翻身比划,一会抬头望天。
柳青枫没有打搅他,他知道这忘剑的难度,三十年五十年悟不透也正常,可若是悟了,便是朝夕一瞬间的事。而且第一次领悟最为关键,因为头脑中没有庞杂的干扰,最为清白,若第一次悟不透,越往后越难悟,因为想的太多,便无法坐到清明,到最后,都会在一知半解中渡过。
沥风看着夕阳缓缓落山,灵机一动,夕阳落山并非消失,因为明天太阳还会出来,那么消失就只是看不见,那么忘剑,也并非是忘记剑,无非是不想记起而已,看不清不是不看,不记起不是不会,而只是一种状态而已。
忘剑,忘的不仅仅是剑招,忘的还有人,还有敌我之间的一切,心中只有剑,这不是一招一式,而是心中的信念,剑便是信念,手有剑便拥有一切,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剑便够了。
沥风突然笑了,畅快的笑了,这一刻,他悟了,柳青枫见此,也笑了,满足的笑了,当年悟透这忘剑,用了八天,一时名声鹊起,并被江湖冠以南鬼手、北无名的雅称。
柳青枫:“风儿,来,为师给你试试剑!”
沥风心中畅快,此时确实想试试所悟之剑,笑到:“好,请师尊指教!”
两人相距十米以外,持剑相望,却都没有进攻,片刻之后,沥风飞身跳起,一剑当空劈下,看似随意的一剑,并非伐剑中的任何一招,不过柳青枫心中满意,知道沥风真的悟了忘剑。
柳青枫原地站立不动,嘴上说:“好,你无形我便以无相对之!”
只见他轻划长剑,对上沥风,二人你来我往,剑与剑的碰撞,攻与守的交错,许久未能分出胜负。
突然,柳青枫后退几步,咳嗽起来,沥风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却见他咳出一口心血,见沥风紧张的模样,柳青枫笑着说:“呵呵!没事的,老毛病了。”
沥风皱眉问到:“师尊,你受了内伤?谁能把你伤得这么重?”
柳青枫笑着说:“能伤我的人多得是,你需记住,这天下很大,高手如云,千万不要自视甚高才好。”
沥风点头到:“嗯,徒儿记住了,师父,你坐下休息一会,唉!要是轻雨在此就好了。”
柳青枫:“呵呵!那丫头在也没有用,我这是内伤,伤了心脉,唉,已有十年喽。”
沥风惊问:“十年?”
柳青枫:“呵呵!是啊!”
沥风:“师尊认识…苏轻雨?”
柳青枫笑到:“认识,你这小子,她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负了她啊!”
沥风应是,柳青枫见他态度顾虑,于是说:“你可知道,我本来是要传她无名剑的,是她一定要把机会让给你。”
沥风一震,是啊,自从认识她之后,她所做的一切,便都是为了自己,换地精,偷轩辕古经,坚决退婚,不顾安危陪自己离开苏府,甚至偷鬼手剑也是要自己练,可是自己却责备她,更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信任她。
其实这几天沥风也想明白了,轩辕古经与地精哪个也不比鬼手剑法差,若苏轻雨想换天机阁情报,又何须等到现在呢?
沥风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师尊,不过您是怎么伤的?”
柳青枫叹口气,说:“此事说来就话长了,十年前我去庐阳城,遇到有个村子被人一夜屠杀,得知沐兆阳也在庐阳城一带…”
沥风听到此处,顿时激动起来,颤颤巍巍的说:“师尊,请问可是…可是即墨村?”
柳青枫看着沥风,想了想说:“你…”
沥风点点头,声音哽咽的说:“十年前,庐阳城附近,全村被屠杀殆尽,正是我住的村子,只因我回家的晚,才躲过一劫,师尊,可知谁做的?是沐兆阳吗?”
柳青枫叹了口气,说:“唉,造孽呀!沐兆阳练的嗜魂天音,需要用活人练功,为此引起过江湖公愤,后来很多人去讨伐他,不过均遭他毒手,而他功夫也越来越高。他还经常去其他帮派练功,造成很多帮派损失惨重,有的甚至灭门。而即墨村出事那天,他正在庐阳城,我便怀疑是他所为,约了他见面,他也亲口承认了,一气之下,我们便打了起来,唉!”
沥风冷冷的听着这一切,心中念叨:沐兆阳,原来是你!
柳青枫看了看沥风,知道他心中悲痛,又怕他去找沐兆阳,安慰说:“风儿,你不可去寻仇,至少现在不准去,噬魂天音功法霸道,当年我受他一掌,十年未愈,你现在功力尚浅,即使剑法再精妙也是枉然。”
沥风答应到:“是,师尊!”
柳青枫知道他听没听进去,继续说:“风儿,听为师的,我不准你去寻仇,除非你无名剑第五层有所领悟,不然就是去送死,根本报不了仇。”
沥风:“我明白的。”
柳青枫有些无奈,他知道沥风心中悲痛,可是他越这样冷静就越不正常,于是说:“走吧,跟为师去城里喝一壶。”
沥风看着柳青枫,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柳青枫说:“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为师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这第五层需要你自己领悟,等你有所领悟之后,可以去北海找我,那时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讨论。”
沥风问到:“师尊要回北海了?”
柳青枫:“要不你与我一同回去吧?”
沥风想了想,说:“我想先找到苏轻雨,然后带她一起去师门,可以吗?”
柳青枫说:“好,那丫头要是想学无名剑,你可以传她。”
昨晚师徒二人喝到很晚,沥风直接睡到中午,起来发现柳青枫已经离开,只留了一封信,告诫他千万不可现在去找沐兆阳寻仇。
沥风来到楼下,叫了些饭菜,心中在想苏轻雨去了哪里,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天下真的好大,大到他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她。
就在这时,一道飞镖向沥风飞来,沥风没有躲,因为他看到飞镖的目标是桌子,抬眼看向外面,见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是多次救自己的那个黑衣人。
沥风猜想他应该是有事告诉自己,又不方便露面,所以也就没有追上去,而是看向飞镖,只见上面果真有书信,连忙打开一看,上面写到:千万不能让赤炎卫抓住。
赤炎卫是什么,沥风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是有人要抓自己,就在这时,桑无踪突然带着阿淳进了客栈。
沥风第一眼便看到了桑无踪,只见他直接冲自己走过来,沥风便开口说:“原来是桑大少主,不知找我何事?”
桑无踪玩味的笑到:“听闻沥兄拜了柳老前辈为师,在下手痒,想来找你切磋切磋,还请老弟不要拒绝。”
沥风知道荒无踪故意找茬,推是推不掉的,于是说到:“桑大少主说笑了,在下愚钝,不能尽得师尊真传,哪能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