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不真切感踊跃在姜创宇的心头,他没有理由去怀疑堂堂的木理事长和救他性命的安庆之对其有所图谋,仅仅只是觉得黄泗木将事情说得如此严重,却轻描淡写的解决,让人直发愣。
“解决了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安庆之说着就要拉着姜创宇和王一鸣两人离去。
姜创宇起身,向黄泗木鞠躬行礼,“感谢木理事长的帮助。”
“随手而为。”黄泗木摆摆手,示意姜创宇不必多礼。
“泗木,你刚刚在看信么?什么内容这么烦恼?”安庆之想到进来时黄泗木端详信纸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黄泗木把面色一沉,神情悲怆,“还记得昨日我跟你说请了我喜爱的偶像么?不知怎么临时变卦了。”
“还有这种事情?揍她丫的!”王一鸣最看不起背信弃义的人,愤慨的喊道。
“人家妈玄一境的实力。”
王一鸣翻脸比翻书还快,笑嘻嘻的驳回了自己刚刚的话,“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呢!理解万岁!”
胖子喜感的嬉皮笑脸让安庆之好一阵无语,这就是所谓威武而屈,富贵且淫。
“所以...你在为这事苦恼么?”安庆之沉吟道。
黄泗木点点头,“我想亲自上门拜访一下,哪怕她们真的不愿意参与本次开幕式的演出,起码也得见上一面,好好认识一下。”
“这么执着于见面么?”安庆之为黄泗木如此诚挚的态度惊疑。
“我想要签名。”黄泗木虔诚如信徒,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唉,追星族。”
...
午后时分的商业街,闲逛的人们逐渐多了起来,各大商家外放的广播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反复的听闻也不知会给人洗脑或是带来厌烦。
一家装修豪华的女装店中,一名美貌且富有贵气的女子拿着一张淡肉色的长裙对着眼前梳着高马尾、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女孩比划着。
“这件有点老气了。”女人认真地打量着衣服与女儿之间的适配度,略显不满的摇了摇头,“梦迁,再换一件。”
席梦迁迈着大摇大摆的步子,将原先挑选的那件衣服交还给服务员,又自顾自地开始挑选下一件心怡的衣物。
席妈很无奈的发现自己女儿的目光总是停留在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上。
可能是多年来游历各地,审美观被各地人民的衣着打扮污染了,席梦迁的挑衣服别具一格,要么印着奇怪的图案,要么是一身的乌漆麻黑。
“紫琴姐。”门外久违的呼声将席妈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不速之客出现在女装店的门外,四个汉子在女装店显得格格不入。
“哦?黄当家的,当真是贵客来访,有失远迎。”紫琴的恭维话讽刺任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居多。
黄泗木在紫琴面前就是个晚辈,也是没有恼怒,不卑不亢的躬身施礼,“未曾告知就来拜会,是某唐突了。”
“怎么?我一纸书信回绝了你的邀请,你这会儿上门找茬来了?”紫琴的面容高傲的抬起,咄咄逼人的语气里隐隐有威吓之意,“还带了三个小家伙,你是要拖住我,再让三人...嗯?”
安庆之越听越是无语,这个女人怎么像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见到黄泗木就是各种阴阳怪气加挑衅,搁那脾气不好的人身上,此刻已是见血。
女人最后的那声“嗯”中尽是讶异,是看到了什么奇特的东西么?安庆之见紫琴的目光在上下扫视姜创宇和王一鸣,莫不是见姜创宇长得俊美,大龄女性在想着包养一个小白脸?老牛在幻想啃嫩草?
一切令人脊背发凉的可怕幻想在安庆之的脑海里不断展开,对此安庆之居然丝毫不吝啬自己丰富的想象力。
“嘟嘟?小王?”
事与愿违,紫琴应该是认识姜创宇与王一鸣二人,按理来说的“初次见面”却能叫出两人的姓氏。
姜创宇陷入了沉思,在回忆中搜寻有关女人的记忆,旁边的王一鸣欣喜展露的笑颜将脸颊两侧的软肉挤做一团:“席梦迁的妈妈?”
“你们认识?”黄泗木诧异的目光在两方之间徘徊。
世界很大,大到许多普通人穷极一生都未能踏出一州之地,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旭州已经是普通人一生的故乡,遑论游遍阳国十大州,周游整座凡灵大陆。
但往往却又是那般的小,命中注定的因缘会让本该难得一见的人又重新得遇彼此。
席梦迁闻声赶来,也是一眼认出了幼时的玩伴,粉唇微启,“王一鸣?嘟嘟?”
“席梦迁!”一别多年,即使是所谓的女大十八变,姜创宇和王一鸣依旧认出了小时候的朋友,席梦迁。
安庆之见那出来的女孩身着淡褐色的风衣,梳着高马尾,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举手投足间有着文雅的淑女气质,在认出故人后的笑容却散发着女孩的俏皮。
席梦迁一如小时候那般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到嘟嘟身前,望着对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个子,爽气的一巴掌拍在嘟嘟肩上。
“嘟嘟,长这么帅了!”
“王一鸣,你比小时候更胖了!”席梦迁没有厚此薄彼,照着王一鸣圆滚滚的啤酒肚就是一巴掌,手感好极啦!
“梦迁~”紫琴无奈的扶额,席梦迁平日里就是那种看上去是个乖乖女的好孩子,可实际上野起来比街溜子还要强上不少。
“知道了!”席梦迁明白妈妈的意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回到了母亲身旁。
是昨晚的那个姑娘。黄泗木一眼认出来了昨日偶遇的小女孩。
席梦迁察觉到了黄泗木的目光,“你是昨天的那个舅舅?”
“好巧。”黄泗木点头示意,见到自己的偶像,紧张的不知说何为好。
“黄当家,这是你的偶像?”姜创宇想到了关键的关键,面色古怪,“可席梦迁当初在帝都参加文艺演出的时候才八岁啊!”
“我去!恋童癖!枪毙一万次!”安庆之惊呼出声。
黄泗木闻言直接跳脚,“什么话?什么话这是?这是污蔑!这是诽谤!我要找我的律师!”
紫琴捂嘴笑道:“没想到黄当家的私下竟如此推崇小女,倒是抬爱了。”
在见到女儿昔日的小伙伴后,紫琴的态度竟然意外的好起来了,对于黄泗木事前以利相邀的事情少了点膈应的心理。
“主要当初心情不好的时候,得以一睹小梦迁舞台上那把我心灵融化的笑容,当时就觉得这孩子是当偶像的料。”黄泗木的食指在鼻尖处摩挲,老脸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