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忽略了这一点。”士沐然一语中的,安庆之这才意识到陌庄是公司的所属地。
安庆之的惯性思维总是主动让自己置身于规则底下去行事,却忽略了自己的人际关系等方面能够带来的便利。
像这种走后门的事情,换做年轻时的安庆之定是不屑一顾,嘴里念叨着诸如“自力更生“、”自食其力”等话语,现在的安庆之倒是乐于这种走后门的事情。
走后门有什么不好的?能通过关系走后门自然也是实力的一种。
“那我晚上聚会的那会儿去问问泗木。”
在安庆之决定傍晚聚会之时同黄泗木提起此事后,几人便不在此话题上多费口舌。
已是午时,肚内饥饿的古夕瑶提议去吃饭。
几人随便找了家餐厅歇脚后,辟谷的安庆之与胃口不大的士沐然好生见识了一番另外两人的大快朵颐的吃相。
吃饱喝足后,古夕瑶便没了再逛街的动力,日夜兼程抵达陌庄,就算是筑台境的灵师也会略感疲乏。
古夕瑶领着三人到古家的赌场中去玩耍,在嘱咐一名女服务员招待三人后,便告别三人到二楼的休息室里面休息了。
士沐然谨遵父母的教诲,远离赌博,选择在二楼的一间休息室中短暂修炼片刻。
“她人还怪好的。知道我们俩拎包累了,给我们俩找了个玩的地方。”听英河语气还颇受感动的样子。
女服务员闻言莞尔,“夕瑶姐总是大咧咧的,说不定只是想个法子支开你们休息去了!”
“夕瑶姐?”安庆之意外于服务员对古夕瑶的称呼。
“我跟古夕瑶是都是古家的人。”古博瑶笑容不减,“只是我不喜欢奔波劳碌,一直在陌庄待着处理这边的产业。也是因为夕瑶姐看重你们才让我来接待两位贵客。”
古博瑶脸上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不擅长交际的她几年来也是练就了这种自然而不过分亲近的笑颜,令人舒适又不做作。
安庆之有些遗憾,他原先就没有在赌场里面赌博的经验,想着赌场能看到书中所说的兔女郎。结果转了一圈,男服务员身着黑色礼服,女服务员穿着红白色的礼服,那蔓延到膝盖的包臀裙虽是凸显了女性姣好的身段,但同时也把男人对女人的遐想止步于此。
“两位若是想玩上一玩,我可以拿来足够的筹码供二位使用。”古博瑶如是说道。
英河顿了顿,故作严肃道:“那我们赢了钱可以算我们的么?”
古博瑶面对这么不要脸的问题明显地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笑容似花般绽放开来:“当然可以!”
“哇哦!”英河非常意外,接着变的有些迫不及待,“那你赶紧带我去拿筹码,我一会儿要大展身手呀!”
“这边请。”古博瑶带着英河往柜台的方向走了去。
剩下英河一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各个牌桌之间,他似是还在寻找“兔女郎”的踪迹。
耀眼的水晶吊灯之下,柔软的毛皮毯上,赌徒们围在四散的牌桌上聚精会神地等待着庄荷翻牌。
大厅的声音嘈杂不堪,像是野兽的嘶吼声不时从各大牌桌处传来。
“庆之,你的那份。”英河手上捧着一个长方形盒子,旁人可以通过那透明的盖子清楚地看见刻着“100”字样的彩色筹码规整地排列其中。
“你的呢?”安庆之问。
英河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输完了。”
“你拿了多少?”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花光了筹码,有些让安庆之意外。
“也就...1万...金币价值的筹码。”英河自己也觉得丢人,支支吾吾地说着。
哪怕早有预感,安庆之依然惊叹于英河惊人的速度,“一次赌一千也没你那么快吧?”
“我十张赌桌一起下注,每张赌桌买两遍,一次花完。”英河说起自己超人的速度很是骄傲,这般消费的速度,哪怕在赌场这个销金窝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全部,一起,梭哈了!”英河深知梭哈的智慧。要不是每个赌桌都有筹码价值上限,不然那一万金币价值的筹码就在一张赌桌上面挥霍一空,那就只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完成速通了。
英河计算过一万金币的价值,一千铜币是一银币,而一千银币是一金币的价格,那么一万金币足足相当于五亿个包子!细算下来,他英河的花钱速度简直恐怖如斯。
“厉害。”安庆之只剩下了称赞。
安庆之也不知道古家赌场的荷官们能不能通过牌桌的收益来获得提成。
若是能,怕是遇到英河这个“冤大头”已经要开心的绷不住自己的扑克脸,然后被告知真相露出了比吃屎还难受的表情。
“你不去玩一下,那我继续去喽?”英河摇晃手中的盒子问。
安庆之拿过装有筹码的盒子,“我到没试过赌博,今日且让我试上一试,你着急做甚?”
信步走到一桌骰宝玩法的赌桌旁,安庆之随意地将两枚红色的一百筹码捏在指头中。
“买大?买小?”英河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对这种简单的玩法也是略知一二,刚刚玩速通的时候就专门挑该玩法的赌桌,也没想到会全输了。
“是你,你会买什么?”安庆之不着急,反过来询问英河。
英河沉思了几秒,考量了一番周遭赌徒们的下注方向,想到了赌场可能存在的机关,虑及了人心的险恶,担忧起人类的未来,思索到种族的大同,大脑又在那一瞬间回到了世界最初的起源。
终于,在得出“妈妈生的”这一结论前,英河指着下注最多的地方说:“买,大!”
“好的。”安庆之对于英河的运气与判断一向是致以无与伦比的信任,不假思索地买了“小”。
“嗯?”英河盯着安庆之,一脸疑惑。
“手抖了。”安庆之扯了个谎,敷衍过去。
英河狐疑地转过脸向前方的男荷官行注目礼,静等荷官掀开蛊盖。
“2、3、5,十点,小。”
“差一点!”英河颇为懊恼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安庆之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接过了赢来的筹码。
“小家伙今日的运势很不好呀!”古博瑶踩着高跟鞋来到二人身旁,作为英河“两分一万”记录的见证人,古博瑶都有些惊叹于英河惊人的运气了。
“定是你们赌场使了些龌龊的能事,让我输完了。”英河貌似有些不服气,埋怨起赌场来。
“就算真有机关,以灵窍境大人的手段怎会察觉不到呢?”古博瑶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句话就呛住了英河。
英河依旧不服,面具遮掩下的嘴里尚在念叨着“屏蔽感知”、“店大欺客”等类似的词汇。
“话说你们这里不怕修士作弊么?”安庆之顺着古博瑶的话问。
“不怕,牌桌上有专门针对修炼者的探测器,还有遮挡精神力感知用的屏蔽器。”古博瑶笑着解释说,“而且赌场内部也有专门供修炼者赌斗的地方。”
她原先打算带二人到修炼者专门赌斗的区域,不料英河东窜西窜之下就把赌注花光,创下了世所罕见的两分钟速通一万金币的记录。
待古博瑶将五个空盒子悉数送还柜台后,英河又拿了一盒筹码窜了出去。
“这种机器现在还有?”
“这是我们古家在大战中保留下的。”像是想到遗憾的事情,古博瑶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那礼貌的笑容也是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