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了。在别了黄泗木后,在场的除了剩下打理花草和收拾碎物的执法队队员,便也只剩下安庆之四人。
英河见他人远去,不满地抱怨:“我怎么就跟你们古家姓了?”
“那你可以刚刚就反对。”安庆之鄙视地看了眼英河,“倒是你怎么和人干起来了。”
“那俩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英河说,“所以那一男一女路过的时候我多看了几眼,不曾想会直接给我来了一下。”
“那个叫泊彦的男人,应该是现在帝都的大督统。”古夕瑶四处奔波,所见所闻皆是比其余三人多得多,“当初帝都势力众多,鱼龙混杂,彼时李泊彦和他妻子的家族长氏一族联手,整合了帝都的众势力,一跃成为了当初国内最大的势力,现在的中央督统就是李泊彦创立的。”
“怎么感觉你完全不给人家面子?”英河记起冲突中古夕瑶的行为,问道。
“按理说中央督统御整个阳国,权势滔天,那你们认为陌庄比之如何?”古夕瑶用疑问句回答疑问句,惹得英河不屑地扭着头拒绝回答,后被古夕瑶一把子抓住了后脖颈就安分了不少。
黄泗木与李泊彦二人的交流中可以看得出来,理事长与这位大督统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理事长也没有以任何姿态去讨好这位大督统。
“哪怕中央督统占据了昔日最繁华的帝都,亲手改朝换代,他们也无法伸手碰触到阳国境内的其他势力范围。”安庆之回答说,与此同时也产生了新的疑问,“帝都坐拥灵脉祖源,灵气浓郁,有此丰厚资源,如何能不够资本号令天下?”
“这位帅哥聪明欸!”古夕瑶直言称赞道,“阳国到现在成立不过十年,给予天大的资源也需要时间消化沉淀,中央督统的缺点就是缺乏一流的高手。”
“先不说公司理事会的四位理事长皆是玄一境的强者,光是北方割据的众军阀,每一个首领都是玄一境级别,西方我们古家一家独大,族长修为更是独步天下。中央督统说是阳国的掌权人,实际上也只有公司愿意配合中央的那挫人。”
古夕瑶之所以对中央督统那些人嗤之以鼻,皆是因看不起中央督统的暴发户出身。若不是一干家族隐退不问世事,岂能容长氏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氏族出来做跳梁小丑?
安庆之想到黄泗木先前与李泊彦的谈话,想来二人早先就认识,公司与中央督统的合作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不过,这俩势力的关系当真是表面上的那么融洽、密切吗?安庆之沉思,中央督统的那帮人改朝换代的勇气都具备了,焉能不垂涎旭州这块宝地,又怎会不向陌庄一带伸手?
安庆之思索记忆中有关的史料,竟一无所获!
在精神力的修行达到一定的境界后,记忆力也会随之得到加强,人生中的各种遭遇、经历不说刻苦铭心,也算得上历历在目了。安庆之这会儿却遗忘了古史中有关阳国成立之初的记载,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传到安庆之熟识的人耳朵里怕是要被好生笑话一出。
显然,这种情况并不是巧合,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一股安庆之察觉不到的力量,屏蔽了安庆之对相关历史的了解。
士沐然见安庆之眉头微皱,似是苦恼,好奇问道:“安大哥,在想些什么?”
安庆之从思索中抽回心神,回以微笑道:“先不聊这些了。陌庄这么大,我们不趁晚上之前去商业区逛逛?”
“不,我得回去再加把劲修炼。”士沐然一改自己打小的怠惰,意外地对修炼一事上心。
“好好玩一玩,说不定对修炼有帮助呢。”安庆之倒是反过来建议道。
英河摆脱了古夕瑶的小手,躲到安庆之身后附和道:“没错没错!我老师就一直要求我们不要太沉溺于修行之上。”
一个十六岁的灵窍境,一个不卷境界高度卷境界深度的两个人在劝一个实力远不及二人的士沐然少修炼,若是士沐然的词汇量丰富的话,定会吐槽二人的凡尔赛。
正欲接着拒绝的士沐然却被古夕瑶牵住了手,婴儿肥的脸颊上洋溢着感染人的灿烂笑容,“妹妹,修炼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姐姐买单,一道来呗!”
士沐然在迟疑了漫长的0.00001秒后,艰难且痛快地答应了古夕瑶的邀请,“好!”
“你们俩个!跟上!”在和士沐然手挽手走了几步后,古夕瑶转过头,对着杵在原地的两个男生嚷道,高亢的女音很有特色。
挽着手的二女散步在公园的碎石小道上,青春的身影挡住了温和的日光,斜长的倒影映在碎石块之上,那一双影子随着蜿蜒盘桓的小道荡涤,空留下疑惑于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友谊的二男。
女孩子与女孩子的友谊,两个男孩子自然是了解不了的,但望着二女欢快前行的靓影,二人心中皆是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英河那一袭黑衣突兀地在原地闪烁起来,探出袖子的双手也在顷刻间变得飘渺虚幻,“那个,安大哥,我想起我出门的时候烧了饭,这会儿还没关火,我先回去了。”
安庆之一把抓住了英河的衣领,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不,你不能走,你也得一起来拎包。”
“不行,我才想起来维序者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穿越到别的时间点只能待半小时!”
“你是光之巨人么?在唬鬼呢!设定有这么临时加上去的吗?”
......
陌庄,行政大楼,楼中五十层处,空旷敞亮的会议室中,十数名气宇轩昂的的男人端坐于圆桌之旁。
“很高兴诸君今日莅临公司。”公司的一级总事徐闻恭敬地站于桌旁,恭敬地向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们问好。
一个别着单片眼镜的儒雅男人摩挲着座下上好皮革制成的座椅,阴柔、尖细的声音自喉间发出,“让你们当家的过来,少做那些晾别人一旁的举措,真的很没品。”
娘娘腔的声音着实令周遭的男人受不了,与会者中的一名与娘娘腔熟识的男人忍不住出言嘲笑道:“郑瑞这么些年还没找个男人嫁了?”
郑瑞饱含怒意的眸子瞪了眼说话的人,骂道:“腌臜何仪钧,你爹我是正常的性取向!”
郑瑞抑扬顿挫的腔调加上其特殊的音色,不似骂人,倒像是在撒娇。
不知在座的哪个人率先笑出了声,笑声复感染出笑声,会议室中一时间充满了欢快的快活的气氛。
“理事长去接待王家现目前的家主王平泽大人了。烦请各位大人在此稍作等候,也可先行商讨起新法的细则。”徐闻躬身致歉道。
“喊我们一个个研究修炼一道的人跑来研究法律,黄泗木当真是别出心裁啊!”何仪均打趣道。
“何兄过谦了。”黄泗木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身边跟着一个矮个子的男人,“立法乃是国之大事,诸位的学识与修为皆是人中翘楚,此事交由诸君商讨才是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