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苔疑惑地盯着他,打开手机,指着上面的时间,她的手机敲在液晶屏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傅行舟。
他们签了协议,周苔当他的妻子直到温雅礼回来,傅行舟替她钓出周先锋。
傅行舟低头将袖子挽起来,露出全球限量的卡地亚腕表,他的手里把玩着一只素银戒指。
“温雅礼走了,”傅行舟脸上有些痴狂。
周苔听他喃喃,不由得冷笑出声,“咎由自取。”
傅行舟痴痴地笑起来,他看着她冷酷的脸,想到上辈子她也是这样的,不可一世。
那件要改变她的事快要发生了吧,他会让她心甘情愿跟在她身边的。
祁麦从傅行舟的桎梏里将周苔牵出来,他挡在周苔面前。
“她是我老婆,”傅行舟霸道地宣誓主权,他现在发现这个身份真好用,比如现在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我当然知道,”祁麦像看傻瓜一样,不过他才不相信周苔会看上这个自大的疯子。
傅行舟认出来这个就是家宴上恐吓温雅礼的律师,他眯起眼睛,在脑海里思索他的身份。
“周小姐自己来说,”傅行舟将话茬抛给周苔,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但说起话来总让人感觉在阴阳怪气。
“你有很多老婆吗?”周苔答非所问,傅行舟像是粘在她身上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我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傅行舟自信非凡,前世如此,上天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就是天之骄子,众望所归。
“牛啊兄弟,”祁麦竖起大拇指。
“上车周苔,我妈要见你,有关赞助的事,”傅行舟直接命令道,看周苔不为所动就放软了口气。
傅行舟的布加迪威龙斜停在闹市中间,堵住了后面车的去路。
祁麦脱下衣服挡在周苔的侧面,那些那些摄像头就对准了他。
祁麦为周苔打开车门,将衣服垫在座椅上,他则跨步上前,端正地坐在副驾驶上。
傅行舟惊诧,他处变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
“家慈邀请我给令妹补习钢琴,傅先生不介意吧,”祁麦曲起手掌,交叉叠放在腹前。
“你倒是挑了个好位子,”被他一打岔,傅行舟的好脾气又没了。
祁麦扬起眉,他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他扭过身子看着身后的周苔,将镭射纸包装的水果糖放在她手心里。
周苔将糖块含在嘴里,车里残留的烟味被清爽的水果香盖过。
傅夫人喜欢热闹和办沙龙,为了方便朋友们出行,把周边的地买下来建了条高速。
傅行舟不习惯住在偏僻的地方,早就搬了出来。
沈芳容心急火燎地等着儿子回来,这个小子跟那个贫民女孩闹闹就算了,结婚怎么能这么任性。
她可是听说了,那个周苔虽然是什么比赛冠军,但这年头有什么稀奇的,那种爹妈生出来的女儿也能攀得上她家。
沈芳容觉得她真要找菩萨算算了,这么贴着她儿子的都是些穷酸的女人,真是越想越窝火。
“妈咪,你是不是最爱我了,人家有个小小心愿就是……”傅婷宜将拇指和食指捏起放在眼前,冲沈芳容撒娇。
沈芳容还不了解她自己的女儿吗?看样子又是看上了哪款包包首饰。
送她去国外念书也不去,钢琴学了三年,连小星星都弹的磕磕巴巴的,一点都不贴心。
沈芳容想到她小时候还是机灵可爱的,怎么长大就笨了,连哥哥也不亲,还好女孩子不用继承家业,吃喝玩乐就行了。
“婷宜你这几天要把《塞纳河》好好练练,到时候也有个拿的出手的曲子,这么大了也要帮帮你哥哥。”
傅婷宜眼里闪过一瞬间的狰狞,沈芳容眨眨眼,她的女儿又是平常乖巧的模样,心想自己都被气的眼花了。
“行舟啊,这就是你……”
周苔间接无视了沈芳容,她回来就是拿协议的。
“站住,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吗?你的家教呢?”沈芳容被那些夫人捧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冷落。
周苔脚步不停,傅行舟一把拽住她的右手,面色阴沉。
“周苔,这是我妈。”
沈芳容见儿子替自己出头,气稍微消了一点,这野丫头果然上不了台面,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周苔左手向内扭转,利用身体的优势,绕到傅行舟身后,刹那,用脚直接踹倒他的左膝,傅行舟重心不稳,单膝跪在地上,也松开了手。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老是捏我,”周苔没心思照顾他家人的情绪,协议已经到期,她要康复就不能待在这里。
白色的绷带隐隐约约透露出血迹,祁麦皱起眉,周苔的伤要快点处理,不然血又跟纱布粘在一起了。
沈芳容勃然大怒,在她家里居然敢伤她的儿子,她拍案而起,“你好大的威风。”
周苔终于注意到房子里还有其他人,由于职业的原因,她专注某件事的时候很难注意其他事情。
周苔抬起眉,看向说话的方向,沈芳容动着嘴唇,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沈芳容一惊,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居然有那么冷酷的目光,好像她在多说一句话,这个忍着脾气的狮子就要咬断她的喉咙。
“你是祁麦吧,好孩子这边坐,”沈芳容面上无光,她居然被个小姑娘吓住了,还在她邀请的贵客面前。
沈芳容满意地看着祁麦,这可是她精挑细选的英年才俊,见到真人比照片还要帅气,就是一头金发有点小孩子心性。
别人不清楚,沈芳容可是明白这个看起来不着调的男人,手里握着的船只航线,是真正的金山。
想到这里,她看向祁麦的眼神更热络了些。
“小祁,这是我的女儿婉宜,就拜托你帮她补习一下,她这个榆木脑袋就是死板的很,”沈芳容将傅婉宜往前推,恨不得直接塞祁麦怀里。
“是吗?傅小姐看起来聪明又漂亮,”祁麦的魅力就是让人认为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不觉声色地向后退,保持和傅婉宜的距离,他面上虽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沈芳容只要细看,就能发现藏匿在深处的嫌弃。
祁麦想着周苔的伤,急于脱身。
突然手机里接到一条短信,将祁麦焦躁的心安抚下来。
[换了纱布,糖很甜]
祁麦打开聊天框,打出一大段子字又删删减减,遣词用句比高考还要谨慎,最后只发出最平常的问候。
[嗯]
祁麦都能猜出周苔的语气,她随手敷衍打出的字,都能看出她自由不迎合的傲气。
不过傅行舟真的那么容易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