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也许,放纵一回足够。
悠长而又短暂的夜,被黎明的光影送别时,杨柳没有着一点常规俗套中的情绪,像翻越一座山,趟过一条河,之后,回归既往,不带一丝纠缠。
对于杨柳的彻夜未归,田骁能感应到一二,当追影术展现即时场景时,他看到男人心无旁骛,甚至不惜把生命的精髓透支化作一次深情交付给女人,至真至纯,心歌嘹亮。
女人则像体验生命曾经缺失的一段旅程,品一盏深山遗茗,虽大开大合,却无一丝放浪形骸,完全卸下了生活中的芜杂和挂碍,只余放空和斟满,岁月宽敞。
若生活的拼图上隐藏了诸多暗影,他坚信女人路上的灯塔已全部点亮。
若生命的层级里最高的级别是觉醒,他认为女人踏过了那道结界。
……
时间晃晃悠悠,走进人间四月。
田骁来到这个世界,正满一年。
他重新走了一趟起步时的运输队宿舍,曾经的伙伴赵三垧和魏大勇出车了。运输队没有变化,林志学还是队长。
“林叔,好久不见。”田骁笑嘻嘻的将两条红塔山递过去。
“臭小子,前几天还让林枫寻你到家里喝酒,哪哪都寻不到。怎么,当上了副书记,心气高了,你叔想见你,还得排队?”
“呵呵,哪敢呀,这不跑步过来给您报到嘛。”说完,啪的一个立正,打了个不太标准的敬礼。
“想不到你当了领导,还是没正行,长辈面前没什么,在外面得收着点。”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摆设而已。”
“不能这样想,你可以不在乎形式,但必须尊重这个位置,这也是对你自己的尊重。”林志学神情严肃。
田骁收起玩闹心思,正经道:“听林叔的。”
“我最近听到一些消息,上面出现了不对头的声音。所以,你最近要注意行为举止,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参与那些不相干的事情里面去,我也提醒过你三哥。”
“好的林叔,我会注意。”
几天前,大智慧乔卫东也到家来找他,讲了不少类似的信息,田骁记得即将到来的风雨,应该是起于五月份。
原剧中,杨厂长倒在了运动里,聂副厂长隐忍蛰伏,而李副厂长过的最是滋润。
田骁不想惹上麻烦,他现在身处京城轧钢厂监察部门副书记位置,兼任调度处副处长,到时候闹起来,这些位置上的人都会受到波及,尽管他有几个[部]委的关系,也有老者的一点情分,但不能轻易动用这些,小事在小范围内解决最好。
那么,李副厂长这个厂子里的大树,田骁得靠一靠。之前两人关系不远不近,这也是田骁刻意为之,李副厂长惯会用人冲锋,他可不想当工具。
李副厂长对田骁的表面客气,并非看在他对轧钢厂的贡献上面,田骁也从来不信这个,领导对下属的成绩是有保鲜期的,他们对这种事已经是习惯于健忘,或者刻意去忘记。
所以,他对田骁现在或者后面可能的包容,是建立在冶金部和机械部领导的情面上,这对他有好处,是一种隐性的铺垫。
当秘书告知李副厂长,田骁在外面等候汇报工作时,他没有像其他领导那样考虑要不要摆摆架子,而是直接把田骁迎进来,请到沙发处坐下,顺便笑眯眯的接过两条玉溪,这次的烟和之前不是一个款式,当然,他不会在意这种小节。
“亚妮同志在港岛,工作开展的不错,你这次过去,辛苦了。”轻描淡写,避重就轻。
“感谢领导关怀,分内工作。”
“能这样想就好,你们都是轧钢厂的希望和未来,趁着年轻多历练些,吃点苦也的应该的。”依然是避重就轻,来回绕。
李副厂长也知道,给予对面的年轻人应有的客气就行了,往日和近期的功劳已经下沉在轧钢厂,厂子也相应的给了这对姐弟对应的回报,虽然不对等,但领导岗位不是用银子来衡量的,操作得当,十倍的回报也能赚回来,这是他的为官哲学。
接下来,田骁按照李副厂长的引导,将港岛的方方面面做了一番讲解,里面有汽车成群、海景别墅,有上班族租住在鸽子笼和三不管地界,有远高于大陆的收入和高消费,汇总起来,就是[贫]富差距明显。
终于,李副厂长听到了最喜欢听的,港岛有阳光沙滩和穿着比基尼的洋妞,田骁见他眼睛炯炯有神,一并介绍了[红]灯区和高端会所。他猜测,李副厂长应该在筹谋近期去港岛做个考察。
所以,田骁干脆拍个全套:“领导,若您哪天去港岛指导工作,我那边有当地熟人…对老外很有研究,他一定能给领导做好参谋和服务。”
田骁想到了钟志泰,随便派个经理,定能把人安排的乐不思蜀,到时候,他再送两粒用高档礼盒包装的神药,这条线应该结实了。
“好啊…呃,田骁同志对轧钢厂认真的工作态度,值得表扬,考虑问题周全严密,思维敏捷,是厂里所有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接下来,田骁又去杨厂长、聂副厂长汇报工作,当然也去了现在直属领导监察部门的书记,和调度处处长办公室,一时搞的几人有些不适应,不过看在随手礼的面子上,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和气一团,演技了得,跟他么真的一样。
…南锣鼓巷95号院,田骁有日子没来,胡同坑坑洼洼,稚童三五成群的嬉闹,供销社依旧人来人往,是这个时代最热闹的场所。
院里没什么变化,原来是谁家,现在还是谁家。
但人员结构有戏剧性的调整,短短一年时间,田骁认为,主要的变化因起于他。
原剧里于莉和阎解成没有离婚,改开后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如今于莉改换门庭,主动为田骁敞开生命之门。
娄晓娥离开了这座令她心情晦暗的院落,马不停蹄的怀上田骁的种。
风韵寡妇秦淮茹,阴差阳错间,被田骁植入生命因子。
这三段半路姻缘,把田骁曾经孤寂的生活滋润的绘声绘色,奇怪的是,率先受孕的都是半路,包括沪市赶来的乔曼和伯母杨柳,多为一战而定。
何雨水凭借自己的坚持,变更了生活轨迹。也不知在接下来浩浩荡荡的运动里,傻柱能不能撬动冉秋叶的芳心。
生活因不预期的插曲产生变化,人性在这些变化中表现的色彩斑斓,贪嗔痴慢疑,没有人能避开,因为它们本就是意识的必要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