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邦内心腹诽着女儿的不懂事,却又对田骁急匆匆约他们夫妻过来有不解。
何方神圣能让田骁在双方关系微妙的情况下,来这里谈事,而且还与敏感的技术扯上联系?
一时找不出头绪的肖振邦,颇有些烦躁,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池开来也看出丈夫的心神不宁,开始没话找话的调节情绪。
“恬恬有说几点到吗?”
“她倒是告诉了我客人的房间号码,要不我们先去客人房间,听听他是怎么个章程,毕竟有佳恬颜面在,不搭理不妥。”田骁的追影术映射着此时房间里的画面,吓的他一激灵,忒他么过分了…
两人跟着田骁上电梯,许是至亲的心理感应,他似能听见两人心率的不宁。
一高级套房门前,田骁手轻轻滑动,门锁咔的一声脆响。
田骁打个请的手势,侧身将两人让进门。
套房客厅内,三人正耍的疯狂,开门的声音丝毫没惊扰到他们。
茶几上杯盘狼藉,酒的气味四溅,地毯上大开大合的三明治造型,火爆的画面唰的一下,在进门几人的瞳孔内定格。
时间稍稍停滞了几秒,池开来一声凄厉惨叫声,紧跟着瘫倒在地。
肖振邦起脚踹翻最上面一层,孔玉堂。
接着将肖佳恬从锁钥中解开,反手一记耳光。
肖然反应很快,就地打了个滚儿,避开了肖振邦势大力沉的一脚。
肖佳恬呆坐着地毯上,表情里尽是错愕,还残留着突然断掉节奏的空虚感……
孔玉堂清醒过来,抄起一个酒瓶,抡向肖振邦。
肖佳恬吼叫声还未出腔,肖振邦额头已绽开一团血光。
池开来爬过来,手捂着丈夫额头的血口子。
“孔哥,他们是恬恬的爸妈。”肖然提醒了一句,一边慢条斯理的穿衣。
“就是她爷爷奶奶,破坏老子好事,也照打不误!”孔玉堂有恃无恐,瞪了肖振邦一眼,眸光中尽是嚣张。
“孔玉堂,你在说什么!”肖佳恬嘶吼道。
孔玉堂呸她一口:“贱母狗,真他么败兴,害的老子三人行大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若是落下后遗症,定不饶你!”
肖佳恬呆若木鸡,转而看向肖然,怒道:“你这都是什么猪狗朋友?”
“少他么放屁,臭婊子,偷份图纸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给老子惹来这一档子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瞎了眼找你斗地主。”肖然毅然决然的站在了孔玉堂这边,立时与肖佳恬一家翻脸。
“你们想要设备图纸,可以找我来谈啊,干嘛非要伙骗女人来偷,这不是坏了沪市公子哥的颜面么,小爷深表不齿。”田骁嘴角着一抹直来直去的笑,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抽的逍遥自在,将欠揍的样子刻化的惟妙惟肖。
“你个乡巴佬,爷爷想要什么东西还用与你商量,你的女人都他么被爷爷弄了,能奈我何!哈哈哈…”肖然系上鞋带,眼睛盯死田骁。
田骁吐出一串烟圈儿,眯着眼说道:“那是她的个人爱好,许是闲着无趣,便找两条野犬耍耍,我这人闲散性子,不喜干预别人。至于你们俩,不过是权力庇护下的寄生虫而已,下贱的东西。”
“你他么找死!”孔玉堂已经穿完衣服,向田骁走过来,从肖佳恬身边走过时,还嫌弃的呸了一口。
“小杂种,注意你的态度,是谁借你的胆子,竟这般嚣张,敢来京城盗取技术?我怀疑你们是和境外勾结的间谍,也就是狗腿子。”田骁盯着孔玉堂眼睛,已确定这是个肆意妄为的主,那么,先把火激起来,把事情搞大,筹码增加,才好谈生意。
“你他么警察呀,管得着么,赶紧滚!”孔玉堂手里,又多了个酒瓶子。
“你敢袭警?”
一边的肖然哈哈大笑道:“你他么傻逼乡巴佬,冒充哪里的警犬?这个婊子很有滋味,爷爷等下再临幸她一回,允你在一旁观战。”
声音落下,一脚踹了过来,孔玉堂已经上了战车,肖然自是无条件支持,充当了马前卒。
肖佳恬心如死灰,此刻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孔玉堂的酒瓶砸来之前,田骁的将八局发放的证件抖落在沙发上,手型一转,钳住孔玉堂的手腕,快速导向肖然踢起的右腿,咔嚓一声闷响,不是脆响…
蕴着暗劲的酒瓶子,瞬时把肖然的膝盖轰成了渣。
肖然倒地嚎叫,孔玉堂呆了一下,转身朝田骁轰一拳头。
只听孔玉堂的手腕咔的一声,骨折,双腿顺势跪倒地上。
“卧槽你…”
话出一半,枪托重重拍在脸上。
“他么的,还真敢袭警啊。”田骁半笑半怒。
孔玉堂还要挣脱,枪托继续砸,已是血迹斑斑。
一旁的肖振邦和池开来,此时也从惊呆中清醒过来。
池开来恨恨的帮女儿穿衣服,肖振邦走过来,捡起沙发上的证件,目光收紧,竟然是真的。
治安部八局副处长,八局与其他局不同,这其中必有不寻常,以肖振邦的能量,到现在还不得知此事。
田骁看了眼肖振邦:“肖伯伯,我去打个电话,这事需要辖区派出所介入,后面也好走程序。”
肖振邦犯难:“你看,能不能…太丢人了,唉!”
肖然咧着嘴,瞄向肖振邦手里的证件,问道:“是真的?”
肖振邦没好气道:“等进去了,吃窝头的时候,好好想!”
孔玉堂擦了把血脸,对田骁道:“袭警的事,我认栽,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而且,这次毕竟是私事,硬往偷窃上面安,太勉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谁也折损不起名声。”
他这是赌田骁对肖佳恬一家还有些情分。
田骁轻哼一声:“补偿我?你确认有小爷瞧得上眼的。”
“换个地方说?”
田骁拖扯着他胳膊,搡进卧室。
客厅内几人互相看着,甚是尴尬。
“没想到你,表面上文质彬彬,心思竟然龌龊如禽兽。”池开来瞪着肖然。
“呵呵呵,我漂亮的婶母,您可知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恬恬享受着呢。”肖然用胳膊肘拄地,一点一点挪蹭到茶几处,点燃一根烟。
肖振邦起身抬脚。
肖然扬了下手,劝慰道:“肖叔,他打了我没问题,你要是动手,得进去尝窝头,消停会儿吧。”
池开来恨恨道:“你毁了我女儿一辈子,这事怎么算?”
肖然吐一口烟气:“她想跟着我,也可以,沪市有两间小房,搬过去住就是。”
池开来撇了撇嘴:“我家缺你一套破房子?”
肖然无所谓道:“您想多了,是两间,在棚户区。我没什么,恬恬以后可能不好过,自己斟酌吧。”
“你个王八蛋!我就是死,也会诅咒你。”肖佳恬脸色煞白。
“少说气话,做任何事都有代价,提上裤子重新做人,说的是男人,你不成。”肖然浪荡公子哥的嘴脸,暴露无遗。
穿好衣服的肖佳恬冲过去,用尽全力,扇了肖然两耳光。
肖然动不了,硬生生挨下,捡起掉落的雪茄吸一口,不再说话。
…卧室内。
“我对钱没兴趣。”田骁拒绝孔玉堂第一种补偿方案。
“建国西路花园洋房,独栋三层,如何?”
“说说外面那孙子有什么?我要让他伤筋动骨。”
“再搭你一个洋马,德意志品种。”孔玉堂见识了田骁的狠厉,索性大气出手,想着尽快破财免灾,以后有机会再找补回来,他是聪明人,不能再吃眼前亏。
“你的补偿我接受,若是敢打折扣,我亲自去沪市断你腿,保证不留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