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就是这么巧。
肖然的女儿,正是田骁初来沪市,在长江上救起的宁宁。
田骁感觉不对头,难道大智慧的消息有偏差?
至少表面上看,肖然一家算是和美。
当着肖佳恬的面,肖然还不时的与妻子乔曼秀一番恩爱。
他仔细的瞧,用心的找细节…
有问题的,乔曼与其接触时,有轻微的抵触,身子会本能的僵硬一下,每次都是扭头借照顾女儿之机,避开继续接触。
肖然玩的什么套路?
是故意做给肖佳恬看,是驯化中的一环么?
若是如此,目的绝不是收纳美色这般简单。
因为,肖佳恬的背上,已有道道鞭痕。
……
田骁狠了狠心,终于结清跨时空高利贷。
二百五十万,即两千五百沓大团结。
也就是说,四月份以来,他累积使用前世两万五千块的物资。
此时用六十年代的货币,乘以一百倍,还掉超级高利贷,消耗了方便面厂近半净利润。
相当于前世两个小目标,再联系今日肖佳恬事件,原子弹级别的祸不单行。
眼前一群又一群的草泥马呼啸而过。
若非有冶金部和机械部同时送来的利好消息,田骁都他么想做老赖。
冶金部研发处副处长,机械部研发处副处长,两部委强加给田骁的头衔,不用坐班,不开工资,必要时参会。
田骁合计一下,好处倒是有一个,此后坐火车有卧铺,也有了坐飞机的资格。
……
二八大杠向前行进,从中午开始,一直蹬到日落时分,没有目的地,只需前方有路。
田骁,需要放空心情,放飞自我。
前面是交叉路口,连接机场路,路上少有行人,车辆也是稀稀拉拉。一旁是成片白杨林,地上的枯枝残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再往前,是出城方向,有争吵声传来,几十米外。
他不喜闲事,拐个弯,欲要离去。
那边动了手,拳打脚踢,声响犹可闻。
双方阵势不对等,一对年轻男女对阵七八个小伙子,年轻男子被打翻在地,女子大哭不止。
“真他么扯…”田骁呸了一口,蹬车迎过去。
“老几位,这么打,没意思,还是散了吧。”
“你他么谁呀,哪个婆娘裤腰带没系紧,把你这孙子抖落出来的?”打人一伙住了手,一梳着中分头男子走过来,嘴角挂着日你大爷的笑。
“甭过来,我会降龙十八掌!”田骁撇下自行车,往后撤了撤,摆出咏春起手式。
“管你他么什么掌,爷爷正好有泡尿,赏给你了,蹲下!”狞笑着解开裤带。
“大哥,人生何处不相逢,放了那两人,让您尿一下也无妨。”田骁看着通红的小丁丁,嘴角扯出玩味的弧度。
“我日你大爷!”中分男子收回武器,一拳打过来。
田骁身子没动,左手闪电般甩了过去,右脚脚尖恰好点到会阴,男子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地后裆部湿了一片,弓着身子嚎叫,虾米一般。
“不好意思啊,大哥,您怎么自己摔倒了呢?”
众人短暂呆滞,迅速朝田骁扑来…
形意起,只见拳影闪动,顷刻间,白杨林寂静下来,枯枝残叶沙沙声依旧。
冬天该有的旋律。
“大侠,我们兄妹路上遭劫,小妹险些被辱,幸得您仗义相助,请留下大名,容日后相报。”年轻男子文绉绉的,有点肖然的鬼语气,田骁不喜。
“什么他么的大侠,老子是座山雕!今日忌荤,否则掳你们二人进寨,赶紧滚蛋。”
兄妹俩对视一眼,以后十字路撞上了鬼,撒腿就跑。
地上躺着装死的六七个,相互搀扶着走远。
断了大筋,再无力气可用。
……
田骁跨坐上二八大杠,点燃一根烟,应和着满眼冬意。
若得画师取一远景,定成一幅“格调帅男写意图,”二八大杠堪比泰坦尼克号,风骚无两。
然而,二里地外,几双眼睛将他定格。
“好一手形意,跟我过去,与他打个招呼。”老者脸如刀刻,俊朗无双。
“领导,这…”警卫一时无措。
老者潇洒前去,警卫和司机对视一眼,快步跟上。
……
“小同志,不简单呐,与谁学的拳法?”语气沉着,慈祥和蔼。
田骁一怔,赶紧鞠了一躬。
“哈哈哈,认出来了?”
“是。”他怎可能不识这位戎马一生,谈笑间令风云变色的老人家。
“都是普通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见你打的一手好形意,我年轻时也练过形意,一时技痒,找你一叙,既然认识我,方便介绍下你自己吗?”
“晚生惭愧…”
“都是同志,莫要拘谨。”
“大名田骁,在京城轧钢厂运输队工作,平日里喜欢弄些拳脚,没有师承,坊间的野路子,让您见笑。”
“你还是谦虚了,刚才可是打的大开大合、游踪不定,我都看不透彻,想来早已登堂入室,不要与我这老人打机锋哦。”老者并没有掩饰欣赏之意。
看来,不说出点玩意儿,是哄不过去了。
“晚生幸得一本拳经,您若不嫌,改日奉上。”
“哈哈哈,你舍得?”
“若是行伍里能用上,晚生乐见其成。”
老者眉头一凝,心说好一个玲珑心思。
“那我就代将士们感谢你喽,不便打扰你工作时间,留下联系方式,小谭会去找你。”
……
沪市一行,肖佳恬一直没给田骁打电话。
池开来都感觉出不对来。
宾馆内,池开来见女儿状态反常,疑惑道:“恬恬,身体不舒服吗?”
亢奋后的委顿,纵情后的空虚,造物之玄妙所在。
肖佳恬正在想昨日肖然提出的三人行,焦虑着怎样回绝他,母亲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恍惚道:“怎,怎么了?”
池开来柳眉皱起:“这几天你心不在焉,不见你说起田骁呢,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
“呃…没,没有,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不要电话里腻歪了。”
“许是水土不服,观你精神不太正常,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没有啦,可能作息不太规律。”
“肖然说你在他家住了几天,乔曼陪着你,不过,我见你与乔曼并不亲热啊。”
“她就是那性子,不爱说话,人还是不错的。”
人,一旦沦陷,谎话连篇。
一向不屑于说谎的她,现在为了虚构的乌托邦,底线一降再降。
“明天回京,今晚不要再出去玩了,放松也要有个限度,虽然家里不指望你光耀门楣,但是工作也得像模像样,如此,以后嫁做人妇,也心安。”
“这么快,就回?”
“怎么,你还没疯够啊,让你陪爸爸妈妈去看沪市风景,还声称去与几个大学校友聚会。妈妈理解你,不过女孩子家,要稍稍矜持一些,这样,婆家也会高看你一眼。”
“不要总提他们!”肖佳恬陡地生出一股邪火,不知是因旅居将尽患得患失,还是回京近在眼前不知如何面对。
池开来有些懵,终于感觉出问题来。
肖佳恬虽有些任性,然而很少无理取闹,有情绪也是正大光明的说出来,难道是…与哪个校友生出旧情了?
她没有对女儿刨根问底,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机,回京前,只须盯住她。
……
肖佳恬在母亲的有心看护下,到底也没全了肖然的三人之行,心如猫抓,又暗自庆幸。
与她此刻心情相同的,还有何雨水。
同前男友家彻底决裂,感觉是天开一角,可等了几天,也没见到田骁和田亚妮。
何雨水不是于莉小可爱式的有缝就钻型,亦不是秦淮茹白莲花式的见空子便弄情,与院里关系熟悉又陌生,一年下来不见得说上几句话。
同海子四合院那边,也没有相熟的,不能这样空等下去,怎么办?
诶?不是有秦茶茶么,此时可借来一用。
对于秦淮茹,何雨水早就看出她的心思,甚至是贾家一家子的套路。
一直没有挑明,不是眼看着傻柱被戏弄而无动于衷,也不是瞧不上那点剩饭剩菜,实则在乎贾家一家人带给了傻柱鲜活气,这是她这个喜独来独往的亲妹妹做不到的。
傻柱在院里没有朋友,从前和一大爷来往的勤,让本就显老的他,更添一份老气横秋。
至于傻柱与秦淮茹的关系,往哪个方向发展,何雨水不在意,老爹舍弃一对儿女跟寡妇跑路,何家名声早成了笑话,她没有义务维护,也没有信心重振家风。
…晚饭时间刚过,何雨水敲开贾家的门。
“是雨水啊,快快进来。”秦淮茹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姑娘很有好感,不仅不掺和自家与傻柱的往来,时不时的还带些礼物感谢她对傻柱的照顾。
茶花,只要不和带刺的蔷薇靠的太近,可以和平共处。
世间的道理,应该包括,女人不必难为女人,哪怕是爱慕同一个男人。
么的!谁能想到,让秦淮茹给共情着了。
“秦姐,我想小雨点了,昨晚梦到了她,心里一直惦记,您…能陪我一起过去吗?”何雨水少见的撒谎,表情当然不丝滑。
秦淮茹见她不想进屋,跟着来到水池边。
还以为你一直孤傲高洁呢,狐狸尾巴翘了起来,想作甚?
说老娘茶,也不看看自己,但凡有些姿色,哪个不带点骚气的东张西望?
想小雨点了?我呵呵,想打田骁主意不丢人,何必生拉硬扯到孩子身上。
“找田骁没由头吧,用小雨点作幌子,拿你姐做掩饰?”秦淮茹一把撕开她的伪装,筹码到了眼前,哪有不收的道理,多大面值无所谓。
“秦姐,讨厌…”
“咱们谁跟谁,姐给你做一次使唤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