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虎想喷……
“我没有棋子了,你却还剩一颗,没有下完,那么……那么说是我赢了?”云瑾回道。
鲁虎将刚刚喝的一口茶水没忍住,喷了出来,呛声咳了几下,心中腹诽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有人将谁先下完棋子,便是赢了这围棋的标准,就连他这个从未下过棋的小兵也知道如何算赢如何算输”
慕容星澜滞了滞,随继收回手中最后一枚棋子,回答说:“嗯,是瑾儿赢了,厉害!”
鲁虎石化。
……
一局下完,云瑾借喝茶的功夫,偷瞄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大黑了,应该到了入定的时辰了,只是不知道将军营帐中吃得怎们样了。
她叫来正在收棋子的鲁虎,对他耳语了一番,鲁虎便出了帐。
云瑾巧笑倩兮的看了看镇定自若的慕容星澜,说道:“我让鲁虎去办点事,将军不会介意吧,棋子我来收拾,不牢您费心了。”
说完,云瑾坐到棋盘跟前一颗一颗将黑白棋子分敛到黑白棋钵里,期间偶有偷探慕容星澜的面色,几次偷探后发现他并无异样,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手中的碧螺春。
“不碍事,反正日后我们是夫妻。”慕容星澜发现了云瑾偷窥他后,一边喝茶,一边低声说道。
云瑾敛着一颗白子的手顿了顿,现在这种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候,她最不想提起的就是他们日后会成为夫妻的事。
方才她要鲁虎去将军营帐打探众将士都散没散,如果散了,她便要将慕容星澜这尊大佛送回去安歇了,如果不是担心将士们玩得拘谨,她也不会将慕容星澜请到自己帐中,而且还一陪就是大几个时辰。
就算日后是要成为夫妻的,还没明媒正娶,就夜夜共处一室,怕是传出去了,也会添上诸多的纷扰,她就算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也要顾及南门家的颜面。
“不碍事…不碍事就好,将军说得是。”云瑾埋头继续分敛棋子。
她不晓得慕容星澜到底是装傻,还是装傻,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手中的碧螺春,就有那么好喝吗,瞧着也不像是今年的新茶呀。
边塞苦寒,慕容星澜怕将士被锦衣玉食受多了,对日后行军打仗不利,因此就是他自己喝的茶叶也同将士们是一样的,而且也不是天天能喝到,平日里能喝口热茶就不错了,今日算是开荤之日,才拿出了陈年的茶来泡上一壶。
酒是陈年的好,茶是新出得香,所以云瑾并不觉得慕容星澜的陈茶有什么好喝的。
喝多了好茶的慕容星澜自然也不会觉得他手中的茶水是特别好喝的茶,只是他今日就是特别想在云瑾的帐中多喝几杯,茶虽不是好茶,就着云瑾的身影,竟还能尝出些不属于陈年碧螺春的甘甜之味。
云瑾的棋刚一分完,鲁虎便掀帘进账,气喘吁吁的张嘴就说:“那般将士想是今日过于开心,一个个喝得醉倒在将军的营帐中,鲁虎想把他们一一抬出营帐,无奈醉酒的他们个个沉得如磐石一般,一个,两个的还好,多了,属下还真没那力气了,小的是再也不敢喝多酒了,姐姐,你没看他们那个样,东倒西歪的,酒味熏得要命,义弟实在是无能,空有一身力气,却受不了酒熏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往我同义父去集市上采办时,会看到胖女夫人举着杀猪的刀,追着喊着要砍他们醉酒的丈夫了,还并不唤他们丈夫的名字,而是叫他们臭男人,当时觉得那群女人太过凶悍,现在想来,我是冤枉她们了,这男人酒喝多了,果然是会变臭的。”
鲁虎一番话说得云瑾目瞪口呆,不是因为他说的内容惊世骇俗,而是因为他刚刚一口气说了那一连串的话,连她都急得想要帮他喘口气,再接着说。
鲁虎说完后,云瑾递上去的一盏茶正好派上用场,他一口而干,然后把杯盏递回给云瑾,要求再来一盏,刚刚在将军营帐,就憋着一口气,有些干了,现下又跑云瑾营帐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段话,此时口干舌燥得不行。
云瑾再递上去一盏茶,鲁虎又一口喝完,用袖子擦去嘴角的余茶星子,才平复了下心情,偏头见着了慕容星澜泰然自若的在喝茶,才想起来,方才姐姐是叫他回来后单独回禀将军营中的情形的。
可刚刚他在将军营中的所见所感,让他晕晕然的,进帐后就忘了慕容将军仍然在云瑾姐姐帐中之事,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
这下可好,云瑾打算趁将军营中无什么人了,便要将他送回去的心思,恐怕全被慕容星澜知晓了。
虽然鲁虎全没有提过只字半字的请将军回帐的话,云瑾也没有跟鲁虎提若是将军营中的将士都散了的话,就是慕容星澜回营之时,但慕容星澜是什么人,任你拐多少道弯弯绕绕的歪脑筋,只要你一开口,他便能摸准说话之人七七八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