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南院完折回座位,等公公来宣布他胜出的结果。
可公公只朝敲锣的太监摆手,又是一声锣响,进入下一题。
第三题,意境题,题面为“小桥,流水,人家”
听闻此题,慕容星澜微微抖手,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缓步上了擂台,供作画的案几早已被小厮们抬上擂台,案分两边,笔墨纸砚一一备齐,只等两位王爷和将军现身答题。
见慕容星澜首接题,众人皆卯足了劲儿,伸长了颈脖,生怕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先前两局下来,大家都以为南院王胜,在第三声锣敲响之时,才晓此擂慕容将军可能峰回路转,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我这妹夫,就是爱卖弄姿色,看看,看看,这周围有多少的小宫娥被他下了迷魂药,快要找不着北了。”南门羽对云瑾道。
南门天耳尖,丢了个严厉的眼刀子给他,示意让他安分点,皇宫内院,比不得自家府上。
南门羽顺从的正襟危坐,云瑾亦有察觉老爷子的教导,如哥哥般正襟危坐,南门天这才颔首,继续盯着场上赛况。
云瑾做着“不要瞎胡说”的口型,让南门羽瞧见,再偷偷环顾四周,果然如南门羽所说,慕容星澜那一张冰山脸,还真招桃花得很。
一炷香的功夫,香灰落而时间到,南院王和慕容星澜同时搁笔而止。
公公朝两旁候着的小宫女,托了两位世子的答卷送到皇帝和老祖宗面前的几案之上。
皇帝看了南院王的答卷,与老祖宗交换了慕容星澜的答卷来欣赏。
老祖宗只一个劲儿的说好,好,好,真是才子出皇室,我慕容家的祖宗要是看了他们的后辈有这等才情,必然欣慰。
皇帝只附和道:“是,是,是,老祖宗说得是。”
半晌,太子妃坐不住了,皇帝和老祖宗只顾说好好好,也不见给个论断,这一题是个主观题,完全没有正解,全凭皇帝和老祖宗的喜好来给最后答案。
“老祖宗,别只顾着欣赏两位重孙儿的佳作呀,给个评断,也好叫今日的擂台摆得有个结果不是。”
太子妃说道。
太子拉了拉太子妃的衣袖,让她安分些,老祖宗和皇帝自有论断,还轮不着她来催,太子妃隐着推开太子的手,继续说道:“有了结果,也好叫我等一同来来饱眼福不是,老祖宗可别怪孙媳妇心急,孙媳妇只是把大家伙的心里话道了出来。”
老祖宗本看着画作看得入神,瞧得高兴,被太子妃这一搅合,扫了兴致,斜眼跟皇帝说:“皇帝招了个好儿媳,太子话少,全仰着儿媳来辛苦当家了。”
太子一阵汗颜,太子妃饶是听不出其中的厌恶之意来。
“老祖宗别这么见外,里外都是一家人,帮忙操持是奴家的本分。”太子妃接着老祖宗的话说,还以为老祖宗是在夸她贤惠。
太子狠劲拉了一把太子妃的衣袖,用力过猛,太子妃没差点栽了跟头,这回才收敛了些,发觉自己话说得多了些,大概是说错了什么话。
好歹在太子府混了多年,若太子都这番提醒了,还不知趣,脑袋也不晓得被砍了几回了,只是一到儿子的事情上,她就时常把脑子抛到九霄云外,护子之情,常常有些太过。
见太子妃安静了,皇帝遂把揭晓答案的大权交到云瑾手中,理由很简单,既然此次擂台是为南门云瑾选夫婿,又遵从民间的做法,那他一个老头子,就不要掺和太多,从头到尾都顺了民意得了,由嫁娶之人来决定胜负更好。
云瑾刚丢了一颗瓜子入嘴,硬生生被皇帝的决定呛住,卡在了喉咙,南门羽忙拿了茶,灌了一壶下去,方把那颗瓜子从喉咙处冲进胃里,咯吱得云瑾的胃极不痛快。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皇帝来揭晓答案,势必授人以柄,有失偏颇,先下旨后出尔反尔,摆这擂台终是有意给慕容星澜机会,天下人虽不会追究皇帝一次两次的过错,次数多了难免会留下骂名。
云瑾就不一样了,正史野史,说不定连只言片语都不会留给她,糊一些又有何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