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也是个爽利的人,您说说价钱。”云姨坐下后开门见山。
“你不用看看货?”
看什么看,不是看到了吗?就这张小脸,以后定是明月楼的头牌,她都想好了,要怎么给苏玉暖找个好的师傅调教,一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京城府邸的大家小姐还要好。
“不用,您直说好了。”
夜无忧有点懵,他看向苏玉暖。
苏玉暖给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那本公子就直说吧,这货呢可是金贵着呢,这可是天下掉馅饼的事。以后呢,我们会长久合作。你的银子定然是不会少赚的。”夜无忧按照苏玉暖的交代开口道。
就知道,这是想多要些银子,哼。老娘的银子可不好要。还有,你听听,这是什么人呢,卖了一个妹妹还想着以后,你到底要卖几个妹妹,看着人模狗样的,没良心的东西。云姨在内心把夜无忧从头到尾骂个遍,才慢悠悠开口,“公子您就直说吧。”
“一万两黄金,第一次合作,这个价格算是优惠价了,以后可不会少于这个价格的。”
“呵呵,当老娘是冤大头呀,一万两,还黄金?你怎么不去抢?”她在内心腹诽完,阴阳怪气地道:“您说的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低了?”
夜无忧也觉得这个价格低了,不说其他,光那幅字就值。
“没想到云姨还蛮有眼光的,这样,云姨让人拿把琴来,先听听如何?”
“哎呦,小姑娘还会弹琴?行,那就听听吧。”
“小兰,去把那把凤尾琴取来。”云姨向门外吩咐。
“是,云姨。”门外一个十二三岁的粉衣女子应声去了,很快便取了过来。
苏玉暖洗手焚香后,静静坐在琴边,她抬起玉指,轻挑琴弦试了一下琴音后,闭上眼睛,一曲踏月赋从她指尖流泻而出。
“月色皎皎兮照大地,银辉熠熠兮映长天。
踏月而归兮心欢畅,行止自如兮似神仙。
望夜色之深沉兮,繁星闪烁似梦间。
……”
琴音宛如天籁,配上苏玉暖清脆的吟唱,顿时让整个明月楼寂静下来,所有的姑娘都围在门外如痴如醉。
明月楼下更是盛况空前,一众行人停下脚步,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是轻的,很怕一个呼吸就打扰到这美妙的仙乐。
一曲终结,苏于暖缓缓睁开眼睛。
周围仍是静悄悄的,她咳了咳。
云姨最先缓过神来,她大笑一声,“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如九天玄女下凡,老娘这辈子就没听过如此美妙的乐声。一万两黄金,老娘同意了。”云姨此时也顾不上文雅了,直接老娘老娘的了。
苏玉暖一个眼神看向夜无忧,询问;“我们是不是要少了,那字还没拿出来就同意了?”
夜无忧恍若未见,只直直地看着苏玉暖,眼神里闪烁着星光。
“激动成这样,没出息,才不过一万两而已,老娘以后可是要富可敌国的。”苏玉暖心里腹诽。
“现在就拿银子。”云姨猛地一拍夜无忧的肩膀。
夜无忧这才清醒过来。他忙道:“不急,还有货没看呢。”
“还看什么看,老娘同意了。”
夜无忧无语,他从怀里取出苏玉暖书写的踏月赋递给云姨。“你再看看这个。”
云姨好笑,这还是个固执的主。“行,我就看看。”
当那幅踏月赋摊开后,整个雅间的人又是一阵轻呼。
“好一幅踏月赋,好一幅狂草。这是谁写的?”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容貌清丽的女子问道。
“这是我们明月楼的头牌,幻月姑娘。”云姨向夜无忧介绍。
“幻月姑娘,这幅踏月赋出自柳若涵,这首歌赋也是她所做。”
“柳若涵?”幻月低语。
“这个名字好像没听过。”一旁众人也是茫然。
夜无忧也不解释,转头问向云姨。
“云姨觉得这幅字如何?可值万两黄金?”
“值,绝对值,公子您放心,我这就让人写好文书,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行,云姨爽快,文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云姨看看是否妥当?”
云姨接过文书顿时就傻眼了。
“这是?你们是来卖曲谱和字的?”云姨一时有点转不过弯了,舌头都有点打结。
“是啊,云姨不满意?以后柳若涵的字和她谱的曲子都会首先给明月楼。这意味着什么,想来云姨不会想不到吧。如果把这些送到对面的仙乐阁和西街的醉怡坊,想来,他们定是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公子误会了,我自然是愿意的。就是…嗨,我就说这样的一个玉雕般的人儿搁谁谁不捧在手心里,是我想岔了。”她说完,麻溜地在文书上签好字,盖上印章。命人取来一万两黄金的大通钱庄的银票。
苏玉暖在夜无忧伸出手之前,以极快的速度拿起银票揣进怀里和夜无忧在一众人恋恋不舍的眼神中大步走出了明月楼。
“走,我请你喝酒去!”苏玉暖心情十分好,豪爽的邀请夜无忧。
“你才多大,能喝酒?”
“少喝点没事的。”
“对了,那首踏月归是谁所作?本小姐以后还要多多关照一下他。”
提起这个夜无忧就闹心。
“怎么了,夜无忧,你认识那个人?和他有仇?”
可不是有仇吗?
“就是那个蓝衣公子。”
“哪个蓝衣公子?不会是,就是那个给我一锭金子的蓝衣公子?”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苏玉暖一脸无语,这得有多大的缘分啊。
“他叫什么,是哪家的公子?”
“文渊阁大学士萧景轩的大公子萧玉寒。”
“什么?”
苏玉暖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无忧。
“你没有骗我?”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哥哥,别是冒牌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他五年前到青山书院读书,前不久刚回京,听说是因为他的妹妹两个月前走丢了,所以就急急赶回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慢点。”夜无忧弯身拉起苏玉暖。
“老天爷,你雷死我吧,怎么就这么巧!”
苏玉暖耷拉着小脑袋,一下就蔫巴了。
“瞧你出息,不就是萧景轩的大公子吗,怎么你怕他发现你把他的诗稿改成歌赋换金子?那大可不必,他们又不知道柳若涵是谁,你怕什么,再说,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保护你的。”
“你不懂。”
本小姐是怕吗?本小姐是觉得这尼玛也忒巧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