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杨同知大笑开口:“赵世子,万万不要勉强。”
他还以为,赵同风有什么后手,原来是打不过就自己上。
一月前,他就听过赵同风的名号,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武勋子弟。
虽不知道,他靠着哪家的宝贝入了儒道,可有才气并不代表,他能写诗!
在杨同知眼里,赵同风不过是为了挽回,百姓眼里自己即将丢失的形象,做的垂死挣扎罢了!
这种动作,不过是为了告诉百姓,吾尽力了!
终究还是年轻人啊!
杨同知点点头:“那,赵世子开始吧!”
事既不成,他跟赵世子间,也就没了争执。
今日雨不停,黄土县必定全县被淹,到时候黄土县都没了,一个空壳县令还留在福南府干什么?
能不杀赵同风,送他回京。
这对杨同知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回京路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就不是他一个未来小小知府大人,该担心的事了!
赵同风点头,还以为是杨同知良心发现,突然不想难为自己。
却不知道,这只是科技落后时代,信息滞后带来的好处。
整个福南府,真没人知道他会写诗!
远在京都的杨知白更想不到,当初一个封锁镇国诗的举动,竟在今天成为刺向自己的剑。
赵同风举笔,刘三从大雨中冲过来,刚准备磨墨。
就看见,刚刚还一脸正气的罗三鑫,此刻一边磨墨,一边开口安慰赵世子:“世子殿下,万不要紧张,我有写出县诗的经验,只要你相信自己,诗词才气定不会低。”
刘三听着他的话,心里对他敌意消失,就他这两句,怕是没有机会抢自己狗腿子之王的机会了。
雨中,人声寂静。
百姓看着他们最后的希望,拥挤的走进城墙门楼下。
他们脸上沟壑纵横,全是生活留下的印记,他们想不明白,自己辛苦一辈子,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难道,是自己不够努力??
“这位世子,能写出停下大雨的诗词吗?”
“刚刚的童生老爷,都做不到,他悬!”
“老天保佑,求世子把大雨停下,救救俺吧!家没了,地没了!雨再下,命都没了……”
大雨中。
也有百姓转身离开,有同行者怀抱一丝希望劝说。
“他三叔,你不等一会,万一……万一雨能停呢?”
“俺不信,俺想回去,现在树林没人,我去抢高一点的树站,大水真淹过来,还能给俺家二丫求个生路!”
“万……万一呢!”
“唉!我娘死沟里了,媳妇早几年难产,生二丫死了!家里老大,被雨淋的,一场病,我刚……刚埋下去。”中年男人,站在大雨中,望着苍天。
“他老天爷,啥时候,给咱日子里,有过万一?啥时候啊!”
中年男人颤抖着手回头向土坡树林走。
他手牵着的小姑娘,头顶着荷叶回头,想最后看一眼高大的府城。
“爹!光!爹!有光!爹!!”小姑娘叫出声来,她年仅六岁,已知生死。
也清楚,她不想爹死!
“光!真的是光!”中年男人转身,抄起孩子向着府城大门跑去。
百姓愚钝,不清楚何为才气金光,他们连练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这文人口中的大赢盛世,苟活着。
可,看过刚刚童生老爷写诗,他们心里清楚,这金光。
代表着一个机会。
活下去的机会。
“腾!”杨同知站起,他手捏碎桌角,盯着被金光包裹的赵同风,满眼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一句!一句就出县了!”
“不对,才气还在涨,一句诗而已,难道要达府?凭什么!”杨同知推开桌子,他想要挤到前面,他想看清楚,这赵同风到底写了什么!
可他已经没机会过去,刚刚还在发愣的学子,此刻全部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他们盯着弯腰写诗的赵同风,盯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
“打……达府诗?”
“这才气金光高涨,没错了!”
“先生在课堂上讲过,达府诗现世,府文庙会……”
“咚!”一声钟响,从府学文庙传来,惊醒无数福南府人!
城楼上,知府老爷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文庙钟?”
他冲出大门,抓着站在门口的小卒大声询问:“你刚刚有没有听见,钟声响?”
“大……大人,小人听见了!”
“从哪里传来的?”郭知府嘶吼着询问。
小卒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老爷,他急忙伸出手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
“府衙?府学!文庙钟声!”知府老爷,大笑着看着天空高涨,借着雨雾可传三十里的才气金光。
他退后一步,靠着墙壁:“没错了,没错了,就是达府诗词!”
“我在任期间,福南府能有人写出达府诗词!”
“稳了!稳了!入京都文庙事成!”知府老爷慢慢收起情绪,装作淡定,摇头开口:“就是不知,我福南府文气能提升多少!”
“老爷刚刚就是为了我福南府学子激动,你不要出去乱说!”
小卒连忙点头,指着大人手里小猫:“大人,您快把它掐死了!”
郭知府连忙松开手,脸上挂着尴尬表情,他回头向前一步:“我进屋!”
“不对!”他哄哄手上小猫:“宝贝,你一个人进去吧!”
“老爷我要整理整理衣服,去看看哪位大才写出的达府诗词!”郭知府关上房门,准备好去接受天降文气的洗礼。
楼下,学子与百姓拥挤在一起。
此刻,没人在乎阶级,在乎身份。
所有人,不管能不能看懂,都想清楚!
那张纸上到底写的什么!
杨同知连忙问:“罗……罗三鑫是吧!你离赵世子最近,你可看清楚金光里,那诗词写的什么?”
罗三鑫还在揉着眼睛流泪,他很关心赵同风,所以他一直盯着赵同风笔尖,可谁知道最后一句,最后一个字落笔。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金光,从纸上撞出,像邻居虎妞家的大肥猪一样,撞进自己眼里。
他不停流泪。
直到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脖子。
杨同知总算挤到最前面,他盯着罗三鑫小声询问:“赵世子,到底写了什么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罗三鑫身上。
他紧张地吞咽一抹口水,努力回想,金光刺来之前看见的内容。
“赵世子,好像,应该……写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