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年龄大了，自信也随记忆力一起丢失了，我再看看配方。”
我去，叔叔你能靠谱点么？
古德森拿起身后木架上一本有如词典厚的旧书，翻开目录，端着蜡烛仔细查找。
“哦，开启幻视药物配方在186页。”
他翻到186页，用手指着幻视药配方。嘴里念叨着“1、2、3、4......对了。还有曼陀罗花喂养的僵蚕，它能让你的灵魂暂时麻痹，然后才将力量植入你的灵魂，否则你会很痛苦的。差点儿忘了这个，咦，配方这页怎么缺了一角？”
他拎起第186页，乔纳斯看到古德森翻起这页纸缺少了一角，赶忙起身帮忙查看。“噢，没关系，后面是空白，什么都没有。”
拿我当人肉小白鼠？
“古德森先生，我帮你配药。”
“不要动手，我自己来，每种材料必须精准。”古德森制止他。
就是必须精准，我才不放心的。
古德森拿起桌上的放大镜，“我看看你应该用什么颜色的水晶，站到我面前。”
他一手端烛台，一手举放大镜，伸到乔纳斯的眼前。透过放大镜，古德森的眼睛框大了好几圈。乔纳斯一阵眩晕，这是多少倍数的？
古德森手里的蜡烛快贴到乔纳斯脸上了，边察看边说：“深褐色，用褐色水晶，你很幸运，还有两份，不然还得用不同颜色的水晶调制。”
这配方怎么如此随意？
“古德森先生，你确定吗......我是说，我从来没有这种经历，不会有不好的作用吧？”
“放心，古德森实验室出品，绝对有保障，有任何不好的作用负责到底。”
古德森重念叨了一遍配方，依次把材料放进一个烧杯里。
“噢，对了，你帮我洗一下锅子，好久没用这锅了。”古德森指着眼前黑漆漆的铁锅。
乔纳斯也有同感，锅看起来是女巫用来熬制魔药的，用力清洗几遍还觉得充满邪恶。
“把锅放到燃气炉上。”
古德森拿起量杯，从身后的一个烧瓶里量了100ml的水。神秘兮兮的对乔纳斯说。“这是阿冈比拉雪山主峰的雪水，是配置药剂的最佳载体，我去年休假时采集的。你很幸运，之前他们用的都是普通的水，当然也做过纯化。但是用雪山的水，效果会更好。”
接着，他拧燃了大理石桌台上的燃气炉，跳跃的蓝色火苗催动锅里的水，水变得焦躁不安，不停吹气泡。
古德森从一排装满矿石的瓶子里选一个，看看标签，吹开瓶盖上的灰尘，旋开盖子。用一把小镊子夹出两块棕色的透明小石头，扔进研钵。
“你们年轻人有用不完的力气，你将这个捣碎放进锅里，它应该最先下锅。”
乔纳斯将水晶捣成粉末，古德森将粉末倒进锅，依次加入其他的材料，用木勺反复搅拌，不时舀出，查看状态。
等到所有材料完全融合，他说：“好了，冷却一下，不烫就可以服用。”
他将锅内的材料倒进空杯，将杯子放在另外一个稍大、充满水的杯里。用玻璃棒搅动几圈，抽出玻璃棒凑到眼前，观察玻璃棒上的药滴。
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简直完美”，将杯子递在乔纳斯的眼前。
乔纳斯接过，看着眼前说不清颜色的液体，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古德森见状，从身后架上摸起一个棕色瓶子。
“如果你觉得难以下咽，可以用先开开胃。”
他起开瓶塞，将瓶内液体倒了小半杯，递给乔纳斯。
葡萄酒的香味儿弥漫开来。乔纳斯心中叫苦，他再次确认：“把它喝下去就可以了？”
“是的。”
乔纳斯将葡萄酒放下。他皱眉闭眼，正想仰头一饮而尽。古德森说：“等一下，你坐到那上面。”他指乔纳森身后的。
乔那斯回头，一张宽大的靠背木椅，用料特别厚实，像是椅子界的健美壮汉。椅背上、两个扶手和椅子前方的木腿上分别有厚实牛皮制成的宽绑带，看起来像是拷打犯人的刑具。
“这是？”他不解地问。
“通常情况下，服药后都会产生一定的幻觉。有的服药者因为处于半清醒的状态，也许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当然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女士，即使是有出格的举动也无所谓。”
没有女士，无所谓......
“会是什么出格举动？”
“可能会觉得浑身燥热，不停的脱衣服。当初科尔服药后手舞足蹈，将架上的玻璃瓶打翻了好几个，地上到处都是玻璃。
所以，为避免还有其他不好的作用，以后服药者都会被安排坐上椅子，束缚手脚。这时间很短，几分钟就会过去。趁着还有温度，把药服下。如果凉了，效果会打折扣的。”
乔纳斯艰难坐上椅子，又把杯子凑到鼻下闻，气味似有似无。他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将杯子里的液体灌进嘴里，一饮而尽。
“不错。”
古德森赞赏着接过空杯，递过那小杯葡萄酒。
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但是口腔中到处是牙碜的感觉，舌头上挂满粗糙小颗粒。他接过葡萄酒，先抿一小口，润一下舌头表面，而后分两大口将剩余的酒喝掉。
“好吧，现在保持安静，什么都不要想。”
古德森一边说，一边将椅子上的皮带展开，将其手脚和躯干固定住。
“等一会，很快就会过去的。史密斯，你在这方面有经验。他有什么问题，你给他解释。我还有个实验，先去准备材料了，一会再过来。”
古德森转身走进架子间，埋头寻找材料。乔纳斯觉得先是打了两个嗝，胃部发涨，接着迅速向下，腹部也越来越涨。肚子咕噜噜轰鸣，仿佛开启的汽车发动机，不停排放尾气。
这让他无比难堪，为了转移尴尬，他连忙问：“史密斯，你服药的时候有打嗝吗？”
“我好像没有，没听他们说过。我记不清当时是什么情况，只听他们说我不停狂笑。”
史密斯转向古德森，“古德森先生，请问服药后打嗝正常吗？”
“正常，不必担心。”
史密斯头也不抬，继续他的工作。过一会儿，乔纳斯感觉眼前渐暗，屋内物体变模糊。仿佛是太阳落山，黑夜来袭。
“古德森先生，我感觉眼前发黑。”
“这就对了。”古德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眼前，手里捧着一大块透明水晶。
“闭眼，什么都不要想。”他将水晶放在乔纳斯的头顶，手稍用力按住。
“放开你头脑里的思想，一切顺其自然。”乔纳斯照做。渐渐感觉到头顶有一股力量缓缓向下注入，力量一入头脑，立刻被反弹，将力量顶回去，力量再次顶回来。
每一次碰撞中，头脑里都显现出不同颜色。红、白、黑、灰、绿、蓝......
“古德森先生，我看见各种颜色。”
“很好，不要睁眼。直到你脑中出现视觉，能清楚感受到我和史密斯的时候，告诉我。”
渐渐如古德森先生所说，乔纳斯头脑里显现两个模糊的人影。自己前方的是戴着眼镜的，另一个单手扶下颌，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图案慢慢清晰，像老式胶卷照相机照片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