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谷深处,桃林如海。孤坟静立,犹如一段尘封的记忆。赵玉真倒在李寒衣怀中的那一刻,她乌黑的秀发瞬间转为紫霞般绚丽,映衬着她此刻复杂的心绪。
凝视着金榜中那段过往的画面,李寒衣眼中泛起一抹追忆,恍如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初识时的美好时光。脸颊悄然浮现一抹羞涩的红晕,她却故作生气地瞥向那方石碑,低声啐道:“什么印象颇好,当时我差点被那个愣头愣脑的臭道士给气疯了!”
金榜光影波动,往事如潮水般涌心头。李寒衣眼帘滑落一滴清泪,低语呢喃:“意难平啊意难平!你赵玉真有你的不甘,难道我李寒衣心中就无波澜?若苍天有灵,能平息世间一切遗憾,我只愿你能重回我身边。”
时光荏苒,桃树又逢春。自李寒衣离去后,赵玉真再未施展离火阵催熟那棵桃树。他曾与她约定三月之期,于是便在她消失的墙头痴痴守候了整整三个月。
桃花盛开又凋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预示着收获的季节即将到来。然而,那熟悉的白衣身影始终未曾再现。赵玉真望着满树桃瓣,轻轻叹息:“看来,还是直接吃桃子更靠谱些。”
“还在等吃桃子呢,傻道士?”一声熟悉的娇嗔突然响起,赵玉真惊喜转身,只见那抹熟悉的白衣正立于初遇时的墙头之。
“小仙女,你为何总以面具遮面,岂不可惜了这如花容颜?”赵玉真心如明镜,十六载深居山中,心无杂念,率直地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寒衣默然不答,赵玉真却笑盈盈地说:“小仙女,你这次可是晚到了七天哦。”
“我去寻了这把剑。”李寒衣轻轻抽出腰间的宝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冷冽光芒,一股淡雅剑香随之飘散,她平静道:“名曰‘铁马冰河’。”
“嗯,好剑。”赵玉真随口赞许,但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这柄曾属于昆仑剑仙的神兵“铁马冰河”。
“依我们之前的约定,今日该是你向我问剑之时。拔剑吧!”赵玉真挑衅道,“小仙女,你若肯摘下面具,我便应战。”
一个是心性纯真,一个是傲骨天生。赵玉真此言一出,李寒衣顿时怒火中烧,认定他在戏弄自己。她立即挥舞“止水剑法”第一式,携千军万马之势向赵玉真斩去。
赵玉真以“大龙象力”抵御剑气,步步后撤。李寒衣攻势如潮,赵玉真则稳健防守,二人激斗之下,后院地面被剑气割裂出道道深沟。
“难道我连让你拔剑的资格都没有?”李寒衣怒目质问。
赵玉真稳稳立于对面屋檐,含笑与她对视:“只要你揭下面具,我即刻出剑。”
李寒衣缓缓摘下面具,绝世容颜重现天日。一袭白衣翩翩,清雅气质令盛放的桃花都为之黯然失色。
“若你无法让我满意,休怪我手下无情!”李寒衣冷言威胁,目光如霜。
赵玉真微微一笑,朗声唤道:“桃花!”只见一柄桃木剑破土而出,径直飞至他手中。
赵玉真紧握桃花剑,凝视着对面墙头的李寒衣,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几缕发丝随风飘扬。
“你手中是何等宝剑?”他问。
“此乃无量剑,象征无量劫数,一旦陷入其中,轮回百世,永陷苦难。”李寒衣回答得深沉。
桃花剑直指云霄,赵玉真背手而立,口中低语:“成败一轮回,即为一劫。自开天辟地以来,已有无数劫难。”
李寒衣听闻,面色微变,仿佛看到赵玉真身后涌现出一片紫色剑影。
“我剑名无量,能破万法,一剑足以挡万剑。”她坚定地宣告。
随着赵玉真轻轻一点,千百道紫色剑影如流星般从他身后激射而出。与此同时,李寒衣背后红凤展翅,满山桃花瞬间凋零,花瓣无风自动,在空中翩翩起舞,随她的剑尖指引,与那些剑影交织、碰撞。
桃花瓣如雨飘洒,赵玉真与李寒衣在花雨中目光交汇,缓缓落地。虽花落未尽,战意未消,但二人皆不再出剑。
他们久久对视,赵玉真轻叹:“小仙女,你如此美貌,为何要遮住脸庞?”
“你剑法如此高强,又为何不敢下山一游?”他紧接着追问。
赵玉真一愣,这次回应他的并非那熟悉的浑厚男声,而是一声温婉悦耳的女子之音。
画面至此定格,金榜之,一行行文字显现:
【赵玉真剑法“无量”,李寒衣剑术亦堪称绝世】
【二人的比剑,惊得四周鸟兽四散,引得满山桃花纷飞】
【此番论剑胜负非关键,重要的是剑中滋生的情愫】
【李寒衣剑术名曰“止水”,赵玉真的出现,使她心中泛起涟漪】
【赵玉真人如其名,纯真率直,爱便是爱,两人青春年华许下约定】
【赵玉真身负天生道力,与青城山之道气浑然一体,彼此难以割舍】
【李寒衣志向已非争天下第一,而是期待有朝一日,凭实力将赵玉真自青城山带走】
【谪仙人落入红尘,赵玉真的劫数已悄然而至】
……
大明皇宫内,朱元璋端详手中的情报,再也无法安坐龙椅,霍然起身。
“速去国库取我大明珍藏的血灵芝!”他下令。
一太监闻声疾步离去。朱元璋看向殿下的文官之首,笑容满面道:
“伯温,你看我大明能否借此机会招揽两位奇才?”
刘伯温屈指推算,眉头紧锁,恭敬答道:
“赵玉真遭遇的是天劫,除非有逆天之力,否则难逃厄运。且金榜显示,赵玉真已逝,人死不能复生啊!”
朱元璋摩挲下巴,满脸惋惜:
“唉,如此人物,终究敌不过天命。罢了,血灵芝暂且搁置吧。”
……
襄阳城,蒙古兵退去,将士们疲惫不堪,各自归营歇息。郭靖与黄蓉却毫无睡意,仰望星空。
黄蓉斟满一杯烈酒,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对郭靖说:
“靖哥哥,你还记得桃花岛那段日子吗?”
向来沉稳的郭靖此刻脸颊竟泛起一抹红晕,将黄蓉拥入怀中,答道:
“怎会忘记,那是我一生中最愉快的时光之一。”
黄蓉微笑,却又夹杂一丝怅然:“我们虽幸福,但这两人阴阳两隔,实在令人叹息。”
言谈间,黄蓉神色略显失落:
“自华山分别,已有十年未见父亲了。”
“哼,你也知道?”黄蓉话音刚落,突然抬眼看向门口,熟悉的身影令她泪水滚落,脱口喊道:
“爹!”
郭靖见状,哈哈大笑,视线转向金榜,心中默念:
“我这一生,无所遗憾,唯愿这世间,少些悲欢离合的遗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