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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乾4056年。
“人魔两族交战仅此两月,人族便已有超百数的国家被攻陷!!
科协败了,人族完了!!!”
街边周身暗浊的人,听着战报的声音在大街小巷翻飞,垂头难语,
唯有众生极苦的哀嚎。
……
“若您真的如预言所说,是神亲临俗尘的化身,”
他神情诚恳,
面前是由天地双脉在人族上空孕育而来的新生,尚在熟睡中,
他将手轻轻摁在孕囊外的防护层上,
“凡人温雨墨在此恳请您,看在您用了我与芸汐两位人族执政的血与魂为自己做最后塑形的份上,
为人族带来一线生机……”
音落,
那孩子于睡梦中敏锐地睁开眼,对温雨墨的好感像是与生俱来,天真烂漫扑到他的手边想要蹭蹭。
可他却很是失望,“哎,其实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么……
罢了……”
他转身欲要离去。
“我是人族的至高执政,科源协会的会长,哪怕为人族寻不到生机,也绝不允许自己回去苟活。
倒不如,就此身死魂灭……”
他不曾察觉,那孩子痴痴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很是失落,
伸手却无法触碰,甚至急得像是要哭出来。
……
“雨墨!!”
他一手执剑从空中坠下,周边全是将白日覆盖的魔族梦魇,足足有上百万只猩红的眼睛在夜幕中眨着!
在这绝境之地,有人随他而来,抓住他的手。
“你不该来的……”
芸汐却是笑了笑,痴情的眼中显然只剩他,“大圣,此行欲何?”
温雨墨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
“踏南天,碎凌霄。”这是他对她的回答,亦是对绝境之地的全人族的回答。
“若一去不回?”芸汐又问。
“便一去不回!!”
面对几百万只梦魇,他们没有想过回头,生或死,皆如天地间蜉蝣般渺小。
剑起剑落,天云变幻。
每挥一剑,便会有上万只梦魇灰飞烟灭,默契配合的剑法中,阴阳调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们会死,但不该是苟活而死。
直到七夜之最,他们的原力几近弹尽粮绝。
在确认无力反击后,温雨墨果断撇开佩剑,在梦魇仍在继续的层层围攻中将芸汐紧紧护在身下。
芸汐亦双手捧上他的面庞,凑在他耳边呢喃低语。
“雨墨,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啊……
若有来生……”
“我娶你。”
他吻下了她的唇。
鲜血从完美贴合的双唇中溢出,爱意于战火中怒放!
“砰、砰砰——”
两人似若听见了对方的心跳声。
直到声音越来越清晰,规律越发无迹可寻,痛觉也迟迟没能降临。
芸汐这才疑惑地睁开双眼,梦魇早已随风席卷离去,争先恐后地朝天空中的那个孕囊袭去。
温雨墨也察觉了不对,缓缓松开芸汐的唇。
“砰、砰砰——”
那阵心跳声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两人都很清楚地明白,这是那个孕囊中的孩子用自己的身体不断撞击保护层的声音。
“他这是想……”芸汐不解,竟会觉有些心疼。
“以成人的思维来解释,”
温雨墨如是认为,“梦魇不具实体,一副将要诞生的躯体对它们会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孩子是想以自己的身体做饵,救我们……”
可那只是个孩子,
只是个还未降生的孩子……怎会懂得那么多?
随着保护层砰然破碎,无数梦魇涌进那孩子的身体,仅是片刻,那孩子体内的魔族怨力便达到一种惊人的地步,
说是一任足矣踏平全人族的魔族魔君的实力也不足为过。
“看来魔族的主心骨都在这儿了,”
温雨墨抬手一招,搁置一旁的佩剑自行回到手中,他眸光越发犀利,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救人族了。”
“雨墨,”芸汐柔声呼唤住他,“若是那孩子能挺过来,我们就收养他吧……”
温雨墨沉默了半晌,眼中的犹豫一闪即逝,“好。”
……
后来,礼花齐鸣。
芸汐一身雪白的婚纱从婚车上下来,美若天仙,温雨墨一身笔挺的西装拉起她的手,温柔又正式。
两人在亲友祝福的簇拥下共同踏入婚姻的殿堂。
“雨墨,你说一个孩子够吗?”
芸汐凑在他耳边轻轻问他,脸上的笑容挑逗又妩媚。
“啊?”
温雨墨下意识后仰了一下,
这位面对亿万梦魇都未曾皱过一丝眉头的人族至高执政脸上,此刻却出现了慌乱的神情,弱弱地问:
“咱爸妈急着抱孙子吗?”
芸汐注视着他的淡金色眼眸宛若花园中盛开的郁金香,柔情一笑。
台下的父母亦润红了眼。
比起一般婚礼不同的是,司仪将那孩子抱上台,多了一个宣名环节。
他们郑重地告诉所有人:
“这是我们的孩子——
逸尘,以自由奏响平凡之歌,愿他此生二者皆可得。”
……
“雨墨,恭喜。”
当夜,温雨墨同一人共坐在自家院落中聆听微风,对方同为人族执政之一。
凡执政身份皆不对外公开,私下会晤更是慎中之慎。
“向叔,还是为逸尘的事吗?”他直接开门见山。
“是啊,”向祈郧略显愁容地为他沏茶,“我并非质疑你的决定,
用神铸之剑作为封印钥匙将战争的主力梦魇封入逸尘体内,这的确是人族走投无路之举……
但神铸之剑对人族很重要,
现在的逸尘对于人族来说也是个定时炸弹,封印一旦松动……”
“我会引导他的,”
夜幕下,温雨墨接过茶盏的眼光炯炯有神,很是坚定,“但倘若他坠入深渊,我亦会毫不犹豫地用此剑结束他的性命。”
“我知道你能做到,”
向祈郧便也不再拐弯抹角:
“人族必须留有退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同意抹杀计划……”
“人族是他救的,”
温雨墨却是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凭什么他没有权力活下来?
他连样貌都随了我和芸汐几分,不就是想告诉我们他想活下去吗?
他与正常孩童无异,
哪怕他的身上有再多的未知与不确定因素,现在也只是一张白纸,一张内容取决于我的教育的白纸。”
向祈郧听着抿了一口茶,放下,起身。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也相信你有分寸和把握,这便够了。
回去吧。
新婚之夜,别让芸汐等太久……呃,过来人提醒你记得做好防护措施。”
“不用,”提起这个温雨墨还有些尬然,“她姨妈来了。”
即便如此,新婚之夜枕边多了一个人也还是很难睡着的啊……
逸尘倒是抱着奶瓶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