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和太平间有相当大的区别,而我们所在的停尸房,就在这所医院的地下二层。
通常情形之下,这里应该人迹罕至的恐怖之地,也是很多恐怖小说和鬼片取景地、素材地。
而燕鸳所说的话更给这里的气氛增加了鬼魅之感,很多人都会觉得燕鸳是不是哪里不对,只是有当事人才明白,事情并非如此。
我曾说,自己的朋友并不多,而这位燕鸳自然不在其中。
是以,我很快便警觉了起来,十分怀疑的对她道:“你跟踪我?”
燕鸳的面色相当难看,但也不得不承认:“是。”我几乎直接跳了起来,都没有估计这里是安敛死者的停尸间:“你想干嘛什么?!是谋杀阿,还是谋杀,还是谋杀?!”
我的声音极响,这话可不是为了搞笑而说的,因为之前在学校的“测试”经历,我内心就带着非常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我实在不太愿意因为新的委托绞入更大的事件之中。所以我就想先堵住燕鸳的嘴,希望她希望能震慑她一下。
可我忽略了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低估了这位燕鸳女助理兼任护士的能力,她自然绝非简单的女性会收到这种蒙吓,而当我暴跳如雷之后,她的反应尽然就是轻蔑的冷笑。
我惊悚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燕鸳冷蔑的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你是怎么下来的?!”
我道:“你管我阿?!”
我一副不合作的模样使得燕鸳非常不爽;她也不管我,只是自顾自起来,她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耳廓附近,发出了一声电子音,那应该是一个类似于蓝牙或者类似功能的无线电话装置,而燕鸳的头发此时已经垂放下,如果不是她一按之下发出了电子音,是居然看不出来的。
燕鸳的话是对电话那头说的:“这男人确定是游斯辰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质问:“怎么了?难道那‘老头子’耍了金蝉脱壳的把戏?”这个声音显得也极为急躁,而我能听到这声音,自然就更为意外了。“你怎么也这么紧张了?”燕鸳道:“也许不是!”说着她将耳边的通话装置关掉,我此刻已经感觉到了不妥。
这个女人的身份,显然不会只是徐伟强的助手这么简单。她干脆说话的口气就能听出,她比电话接收那一头的人更有地位,最少也是掌握了主动权。而徐伟强这个冒失鬼,看到美女魂都没有了,在侦探界是出了名的。因为徐伟强给我的大多是在新扈以外的地方办案,是以,他既不是我的对头,不可能被五区刑警队的老腊肉们找麻烦。
看到我这种疑惑不解的样子,燕鸳得意的说道:“我老爸,姓赵。”
我叹了口气:“是这样,哦,当然就该是这样。有尊驾这样洞察力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呢?令尊就是赵老爷吧?可我依然奇怪?”
燕鸳道:“哦?奇怪什么?”
我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说着我指了指她的耳廓上的接受装置:“那个东西,虽然我不懂,但如果和对头面前与联络人通话还开‘免提’未免太搞笑了吧?!”
燕鸳笑盈盈的道:“我当然不会这么搞笑,实际上,任何这类的通讯工具都不会有这样的低级错误。”
我对这位美女扬了扬眉:“这么说来,问题在我这里咯?”
“这个扩音的装置是我私下装在上面,那边的人并不知道,也听不出来、。”燕鸳娇媚的一咬唇,发出令人感到销魂的媚笑:“我只是想和你说明我的立场,我并不是坏人。”
我苦笑了一下道:“坏人通常都会说自己不是坏人,我只需要你亮明身份。
燕鸳一摊手,做了一个无奈地手势:“如果你要证明你是游斯辰本尊且真的有传闻中的本领的话,你应该能问出来我的到底是谁,何况就在刚才,我也给你暗示了!”
我道:“现在的情况如此微妙,我怎么能相信你站在我这一边?!”
燕鸳道:“停尸间出入一般都要门卫,可你居然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居然没有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么说来是您的杰作咯?”我的话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想,确实如此,偌大的医院,不可能让穿着病人服装的陌生人出入停尸间。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防止盗取器官牟利,而出入的地方也自然应该有个门卫,最起码这里应该有个检疫的医生之类。
可刚才进来却如无人之境,向来是有些不寻常。
燕鸳一昂头:“客气。我只是让他们好好歇一歇。”
因为不想让自己再牵连上命案,我下意识的多问来一句:“你不是杀了他们吧?”
燕鸳故作迟钝的对我道:“杀人?那是犯法的呀!”
“犯法?”我笑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游离法律的标尺了,我已经不知道什么事犯法,什么不是犯法。何况我今年高一,嘿嘿,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你刚刚说,你老爹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