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不必追了。”随着病房门外唐伯父浑厚的声音,(我当然知道是他,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个少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对唐伯父的方向行了个礼。
唐伯还是一脸起色正好,人也是极为健朗的样子。他的行踪很飘忽,从来不确定,此时出现,显然是因为有了什么特别的变故,而这个变故,极有可能与唐瑶有关。
不等我礼貌问候,唐伯就关切的道:“阿辰阿,你最近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没事就好,一切伯伯会想办法,总之你先不要难过!”难过?我有些疑问,但是因为嘴巴完全麻木,我也无法说清。
因为无法回答唐伯的话,只能眨了眨眼镜表示,唐伯看起来是了然的样子。然后把他刚才称呼为小陈的人介绍给我道:“这位陈湘元,相信你认识吧,他会照顾你的一切需要和保护你之后的安全。”
郭文通首先惊呼道:“陈湘元?你就是‘帝释天’陈湘元?!”然后像看着珍奇动物一样的看着他。陈湘元,外号“帝释天”是新扈城里有名的侦探,他的名头在我之上,因为我接受案子都有原则,而陈湘元则恰好相反。也就因为这样,他的名头非常大,甚至有人说他是
唐伯父自然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他当然能网罗到很多非凡的人才为他卖命。
而此君一开口却让我大感意外。因为这家伙也确实是熟人。
这位陈湘元对唐伯父道:“游少爷嘴唇上中有麻药,过两到三个小时后就能说话如常。”我说过我是经过了严格侦察训练的,虽然体力不济,但其他的方面还是极其不错的,虽然之前因为感冒一直丢人到了现在。我对我的记忆力是有十足信心的,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周元武没错,周元武,当时没有看他的脸,而这种怪声怪调的方式,应该是他,不会跑了。可此时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再加上嘴上的麻药,姑且先坐观不语好了。
郭文通道:“几分钟的药性,看来行刺的人是真的对自己很有信心。”
陈湘元到:“不但如此,而且十分熟悉医学的知识,我刚才听到他说的话,相当专业。”这家伙一说之下,我心中一惊,没想到,刚才他就在了,那之前的事情,他都该看见了。更可怕的是,如果他是周元武,那我也随时可能被这个立场不明的家伙给弄翘辫子。
“警察办案!闲人回避!!”正在我们三人深思之际,门口有进来了几人,呦,动静还真不小,新扈市里五大分区里三个分区的正副队长都来了,他们看起来官僚味道十足,为首的老刑警姓金,叫金漫城,算是我破案的老搭档了,不过今天却不是来找我破案的。当然对于“搭档”这个词千万理解为情深意重、肝胆相照,因为在官僚的眼中,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可以利用的,剩下的那种叫废物。
从他们泛着青光的脸上,我看出来,这是来找我晦气的。不过不巧,爷爷不能说话。我也算因祸得福,可以免除一轮这帮官家老爷们的“疲劳轰炸”。
众人中闯地最前面的是北区队长大胡子老余,也可能是我抢了他辖区破案率“游斯辰,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你!”
郭文通立刻道:“他现在嘴上打了麻药不能说话——”
“去去去去——”大胡子没等郭文通说完就把他轰到了一遍:“小孩子一边去!”
正在此时,陈湘元(也可以叫他周元武)出手了,他以极快的身法把大胡子老余推出去几十步远,“哎呦,小子有点意思,”老余本来还想就此开打,却被金老刑警止住了。
老金身边的西区副探长老屠上来打圆场:“既然他还不能说话,陈大侦探正好在场,不如,我们就因利乘便,分析分析吧。”
陈湘元轻蔑的看着老屠:“哦?为什么?”
首先,大家此时要明白一点,私家的侦探和公家的刑警,是天生一对死对头。简单来说,同行是冤家;复杂来说,私家的我们会认为吃皇粮的他们,只收钱不办事,完全没有工作效率;而公家的他们,却会认为投机取巧的我们是野路子,破案完全都是碰巧才蒙对——只要不是斯德哥尔摩,谁也不会希望对方掌握主动权,因此往往因为案件功劳的问题,我们彼此之间成见很深。
我口不能言,所以来人也感觉不能撬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做官的公家人怎么可能就此打道回府呢?这不显得他们太无能了吗?好不容易这次他们冲着我这死对头而来。不整死我才怪呢,是以我和陈湘元虽然立场待定,但客观上我们两个私家的侦探都被他们用道德绑架这招捆绑在这个病房里。我是自然出不去的,所以他们不会放过的对象应该是我吧。
“和两位通报一件事,可能是坏消息,也可能是好消息。梁薇,被杀了。”说着,老屠颇具深意的看着我和陈湘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