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让我们来明确立场。”
“这是你的世界吗？”
陆晓芝摇头。
“这是你的世界吗？”
许晴斐摇头。
“很好。”
“然后让我们来明确思维层次。”
“我是一个正常人，虽然有点好色，有点贪婪，有各种小毛病，但我仍然自视为一个正常人。思维正常，逻辑正常，判断正常。”
“你们两个，是正常人吗？”
陆晓芝摇头，许晴斐点头。
然后陆晓芝点头，许晴斐摇头。
“好吧，我暂且当你们都是思维正常的人。”
“我来讲一个故事。”
“东罗马在入侵魁洛伊的战争中，有一次逮捕了五十名无辜原住民。当时，有一名传教士正巧路过，他心生怜悯，向指挥官求情。指挥官说，我们好久都没军功了，好不容易逮住五十个原住民，怎么可以放了？传教士以理服人，谆谆教导，终于是把指挥官说得有点感动了。指挥官于是说道，教士先生，不如这样，您在这五十个人中间选择一个人作为他们的头领，来代替他们受死，其余的四十九人我就放了。传教士说，你这样不是逼着我必须在杀死一人，和杀死五十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吗？”
“故事说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也不必去关注传教士所作的选择。我们要关注的是，如果把这样一个抉择放在你们面前，你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陆晓芝举手说道：“老师，这个故事我们世界也有，叫做电车难题。你该不会说，大晴王朝恰好就是那个必须受死的少数一方吧？”
杜宇雄面露惧色，语若嘘声：“你根本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夜色已深，蝉鸣不止，天火圣教的教主阁，灯火通明。
“杜宇雄，你既然不打算告诉我原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狗屁理论。”许晴斐怒目圆睁，指着杜宇雄喝道。
杜宇雄静若寒蝉，闭目思考，并不理睬。
“杜教主，电车难题从来只是个理论上存在的问题，现实中往往会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陆晓芝说道：“我觉得你是钻牛角尖了。”
杜宇雄双目猛睁，怒视陆晓芝，问道：“如果真的存在了，你会如何选？”
陆晓芝又解释说：“我们很多人都对事情的认识不全面，不完整，明明是个双赢游戏，非要玩成零和游戏。”
许晴斐说道：“晓芝说的我觉得有道理，杜宇雄你是不是看得太片面了，就像晓芝说的，有些场合，明明是大家只要合作，都能获利的场合，往往会被没有远见，鼠目寸光的人搞得你死我活。”
杜宇雄陷入了思考，久久不语，良久，说道：“我无法赞同。”
许晴斐似乎回忆起什么，突然说道：“杜宇雄，你似乎是个完美主义者？”
“一个处女座强迫症吗？”陆晓芝自言自语。
杜宇雄似乎承认了，说道：“但这并不影响我对这件事的判断。”
“你不把原因告诉我，我如何知道你的判断对不对？”许晴斐觉得有点心累，杜宇雄这人绝对偏执狂了。
杜宇雄摇摇头，苦笑道：“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说。”
陆晓芝若有所悟，问道：“这种原因，是不是与商火吞噬情绪有关？”
杜宇雄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
陆晓芝心下也是一紧，暗叫差点暴露了自己的商能。赶忙掩饰道：“我认识个和尚叫锅盖，他靠自身意志压住了商火，我问了他许多。”
杜宇雄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还想请问，为何你会把天火叫成商火。”
陆晓芝如是说了原因。
杜宇雄笑笑，说道：“原来南疆商火一说是你缔造的。”
陆晓芝却是歪着脑袋想着事情，既然让杜宇雄恐惧不已的事情，因和情绪有关而不能透露，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许晴斐却打算抛开这个问题，她说道：“既然非要杀人不可，你又何必当那个教士？”
杜宇雄转过头凝视着许晴斐，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五十人的那个选择是零世界。”
自杜宇雄和许晴斐的世界开启穿越探索开始，开发和探索局便把每个已发现的世界做了编号，编号从一开始，本世界便被称作了零世界。
许晴斐一怔，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危险，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