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在梅问华还在与周公亲密聊天的时候,不合时宜的声音就是这么赶巧地蹦跶了出来。
“铛铛铛……”一阵雄浑有力的撞钟声响起,一下子惊醒了正在睡觉的梅问华
“丫的,要吓skr人啊!大晚上不睡觉嘛呢都?”梅问华顶着鸡窝头,擦着口水,大骂着。
“府里卯时起。”张修仪此时已经起身,正换着衣服了。
“呦呵,您是哪位侯爵府的世子爷啊,还府里。再说了,啥年代了,还卯时,直接说五点得了呗。擦!什么?五点?张修仪,你看外面,天还没得亮的好吧?”梅问华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说话都不利索了却还是嘴上不饶人。
“这里地处偏僻。你不起这么早,吃过朝饭再去学校,便赶不上你八点的课了。”张修仪精致的手指扣着西装的扣子,解释着。
“擦,张修仪,你丫不早说!”梅问华连滚带爬地穿好衣服下了床,跑去洗漱了。
梅问华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鸡窝头,心道:这都是过的什么日子。
梅问华一口将牙膏吐出,然后急忙漱了口,三步跨一步地奔向了餐桌,头也不抬地开始狼吞虎咽,与一旁张修仪的慢条斯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修仪看着眼前囫囵着早餐的梅问华,皱了一下眉,说道:“用过朝饭,我让邢立去送你上学。”
梅问华边扒拉饭,边心里吐槽着:行李?行李怎么送我?还用朝饭!切,我看是招人烦。
“我吃饱了,先走了。”梅问华赶紧扒了碗粥就急急忙忙拎着书包跑出了张家大门。毕竟他是真的快迟到了。
可梅问华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后座上后,却一下子绷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一路上,梅问华,正襟危坐,不太敢有任何动作。
“梅道长,前面怎么走?”司机邢立低沉的声音吓了梅问华一跳。
“啊啊,那个前面右拐。”梅问华被司机冷不防地声音吓个半死。
梅问华心想:丫有没有搞错,有没有搞错!!!这,这尼玛,这司机,也太壮实了吧。少说也得三百来斤吧。我用得着这么保护?张修仪你个死变态!
“梅道长不必拘谨,校门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我来接您。”邢立毕恭毕敬地为梅问华打开了车门。
“是!多谢”说完,梅问华以平生最快地速度下车跑进了学校。留下“三百斤”在风中凌乱。
课上,某只华开始鸵鸟,昏昏欲睡……
“梅问华,梅问华?”老师清亮的嗓音叫醒了瞌睡的梅问华。
“到!”梅问华睡眼惺忪,立刻站起身来,回复道。
“你站起来做什么?”老师推了一下眼镜,周围的同学笑成了一片?
“不是老师您叫的我吗?”梅问华抹了抹眼睛。
“是我叫你的。下课了,这是在点名。”老师皱了皱眉。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同学笑倒了一片。
“啊,对不起对不起老师。今早起的太早了点。不好意思。”梅问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行了,下次注意,下课吧,同学们。”老师拿起了教案出了教室门。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出教室,只留下了梅问华一个人还趴在课桌上。
梅问华心想:上午只有一节课,再上就是下午两点的现代史。感觉,除了睡觉,没别的事可做了。
梅问华翻了个脑袋,继续趴着,心道:这周早八都有课,还让不让人活了。唉
“喂,想什么呢?”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响起,让梅问华不由得看向来人。
“啊,没事。就是早上起的太早了,有点乏。”梅问华见来人是同班同学尹慧,便也没说什么别的。
“要真是五点起床的话,这会该饿了吧。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点东西?我早饭没有吃,正好要去。”
“和我?”梅问华眼里闪过诧异,这个尹慧一向不与班级同学来往的。
“不行吗?”尹慧挑眉笑着问道。
“啊,不是,没有。可以的,到食堂的话也快十点半了,去吧。”梅问华起身,就朝教室门口走去,并没有看到后面尹慧那张略带扭曲,又痛苦的脸。
梅问华出了教室,才忽然想道:不对啊,她怎么知道我是五点起床的。
不过梅问华也没有特别去想什么,走在路上他倒没觉得,可是到了食堂,梅问华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尹慧,我要去吃二楼的煲仔饭,你呢?”梅问华睁大了眼睛,笑容满满地问着。梅问华其实挺开心的,有人能和他一起吃饭。
“嗯,好,那我也去打一份,我们把书包先放在这儿占个座位吧。”尹慧低着头说道。
“嗯,好。”
二人兴致勃勃地打了饭回到座位上后,梅问华眼里油光满面,口水都要滴下来了,他很久没吃到正经东西了。他刚刚刷饭卡的时候,才知道张修仪往里面充值了五千块。五千块,他真的感觉自己可以一学期不用再充值饭卡了。感动得他差点哭了出来。
“那,我先吃了。”梅问华拿起筷子正要动手,便被人拦住了。
“谁呀,特么挡老子吃饭!”梅问华一抬头,便看到了张修仪那张冷得不行的脸。
这时,尹慧的手指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张修仪???”梅问华本想开骂,却看到了本不应该,也不想看到的人……
“你干什么呀!你怎么在这儿?我吃饭呢,放开我。”梅问华使劲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张修仪的手。
“不能吃。”张修仪皱着眉头回复道。
“为什么?怎么了?”梅问华不解。
“六魂恐咒。”张修仪解释道。
闻言,梅问华的脸色发青了些。
“别闹了,张修仪,这是我同学……”梅问华有些心虚的口气,本想笑着说开,结果却盯着张修仪那严肃的面孔,也是笑不出来了。
梅问华看向尹慧,却只看到了尹慧紧紧地攥着双手,低着头,肩膀不断耸动。
“张修仪,放开我吧。尹慧,咱们出去说。”梅问华平日的笑脸此刻完全阴沉了下来。他低着头,先起身朝食堂门口走去。
三人来到食堂后面的小树林,却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鸟叫声,吵个不停。
“尹慧,解释一下嘛,好不好。”梅问华的声音里有些颤抖,却还是扯出来一个笑脸,他带着有些撒娇的语气,就是想让气氛别那么尴尬。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
尹慧没有说话,只是肩膀耸动得更加厉害了。
“行,那张修仪,你说。”梅问华的脸色全白了,咬着牙,带着笑意问着张修仪。
“你本就知道,我何必多言。”张修仪面无表情地回复着。
“呵,我知道?我知道?我该知道什么?知道六魂恐咒符箓化的符水,会让人七窍流血死不瞑目吗?”梅问华大声吼了出来。
尹慧的肩膀耸动得更加厉害了,她紧紧攥着拳头,头埋得更低了。
“说句话呀。啊?你们谁说句话呀?为什么,为什么?尹慧,我跟你同学两年,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梅问华吼了出来。
“因为无垢净体的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了。”尹慧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遮挡阳光的衣物和帽子掉在地上了地上。如柴的身子一下子暴露了出来,突出的白瞳,削尖的下巴兜不住那下拉的长舌头,看起来甚为惹人惧怕。
“吊死鬼?你什么时候……”梅问华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张修仪立刻设置了结界,让周围的人看不到这里的状况。毕竟,青天白日,在校园里这么大动干戈,一定会引起学生们的恐慌。再加上,张修仪知道,梅问华一定不想让自己的同学死后还成为大家的舆论中心。
“怎么?问我什么时候死的?呵,活着的时候,没人理我,死了倒有人问了。”尹慧伸着那长舌头说道。
“我……为什么,可为什么是我?”梅问华不理解。
“你下地狱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