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市，华能实训基地。
大礼堂内，老万的上司，海城分公司的一把手刘总。指着徐晨一顿海卷。
徐大导演唯唯诺诺的不敢言语。
这一幕看在所有华能员工眼里，看着和猴戏似的。
母猴能有多高的社会地位？
各分公司的华能员工，看徐晨的目光也不再和以前一样。充满盲目的笃信和崇敬。
现在他们的眼里，只剩一份同事之间的热络和客套。
康主任还想给徐晨帮腔。结果也迎来了前上司刘总的一顿海卷。
“我们看不懂什么舞台张力！我们要的就是能看明白讲的啥事！你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个屁用！你这做项目的，连甲方需求都搞不明白。你们单位是没人了吗？还指挥我们的员工改这改那的，您先去改改自己脑子吧！”
禾煜在导播间里看到了观众席上激烈的争执。
紧赶慢赶的跑出来，也只听到了最后的一个尾巴。
这时候最稳妥的方式，当然是作壁上观。乐呵乐呵得了。
但是换到禾煜的位置上，再看待这个问题。当一根优秀的搅屎棍，才更符合自己的切身利益。
禾煜拿出了对待长辈的亲切笑容。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刘总身前。作势就要握手。
“刘总您好，好久不见。”
禾煜的介入，打断了刘总的铿锵攻势。
当看清这个打断自己施法读条的家伙后，刘总也挤出了笑容。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小禾呀！你怎么也在呀。你们家张总呢？”
禾煜脸上浮现出歉意，语气无奈的说道：“张总在忙春晚的事呀。他之前提过。明天周六，说什么也会来找您喝酒的！”
刘总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这场活动你是总指挥？”
禾煜又是歉意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身侧的徐晨，然后说道：“单位总得给新人一些机会不是？”
刘总听明白了禾煜的弦外之音。这个姓徐的并不是张总这个派系的。
只是张总受制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让她来做这个项目。
一过脑子的时间，刘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关系。拍了拍禾煜的肩膀后，像没事人似的说道：“走，吃饭去。”然后带着禾煜和海城分公司的人鱼贯而出。路过徐晨时，还不忘重重哼了一声。
又是一顿觥筹交错。
佯装喝醉的禾煜，被刘婧雅搀扶着回了酒店。
刚进房间，刘婧雅就不解的问：“怎么海城的人，对徐晨的敌意这么大呀。”
禾煜随意的脱掉外衣。满不在乎的说道：“徐晨想挣海城的钱，但是没有拜码头。还想着通过活动时用小手段威逼一下。没想到海城的领导是硬茬子，这才碰了一鼻子灰。”
“你是说，徐晨想撬海城的活？”刘婧雅有些疑惑的问。
“是呀。她觉得整个项目是她的业绩。那所有和这个活相关的利益，她都要沾一些。她这是觉得她公公家能量无限呀。”禾煜嘴角挂着冷笑，有些戏谑的调侃着。
“她公公家很厉害？”不明真相的刘婧雅追问道。
禾煜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答疑解惑：“起码和台长平起平坐。不然她一个负责订盒饭的，凭什么拿了老子的署名权。”
刘婧雅稍微想想了，又问道：“她给你补偿了吗？”
禾煜坐在沙发上，很是欣慰的笑了笑：“总算明白点事了。他公公托人补了我五万。不过我估计这事他公公没告诉她。不然徐大导演也不能膨胀成这样。她公公这招，不知道是为了维持颜面还是考验他这个儿媳妇的人性。如果是后者，那她公公现在应该挺郁闷的。领进门一个惹祸精。”
“也就是说，在徐晨眼里。她公公随便出个面，本属于你的东西就会变成她的。所以她这段时间，做事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刘婧雅绕到沙发后面，开始给禾煜揉按太阳穴。
“是呀。所以她现在不管干什么都舔着个脸，鼻孔朝天的。她要是但凡提前找关系和海城搭上线，许诺个三成的回扣。刘总也不会当着面骂她。她这是之前见我骂下边地方上，来省里演出的队伍。觉得挺爽。那时候看着是威风。可其一，那些节目的确有问题；其二，听骂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敬我屁股下面的位置。安市这个项目是人家华能的堂会。在人家眼里，导演也就是个技术工种。在这里抖威风，不就是找骂吗？舔着个脸给谁看呢？舔着个脸还想把钱赚了。除非转过身去，把屁股撅起来......”禾煜一边享受刘婧雅的按摩，一边剖析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着说着，禾煜发现自己也遗漏了东西——徐晨在华能的关系。
“难道是康主任？”禾煜自问起来。
刘婧雅一直在听禾煜的分析。对突然冒出的这个问题也是不明所以。手上的动作为此一滞。
禾煜回头看向刘婧雅，开口问道：“徐晨住在哪你知道吗？”
刘婧雅指了指楼上，回答道：“就在咱楼上。”
禾煜勾了勾刘姑娘的下巴，邪笑着说道：“去洗澡吧！”
刘姑娘一脸幽怨的看向禾煜：“不行，没缓过来呢。”
“没事，睡素的。快去，快去！”禾煜一把横抱起刘婧雅，放在了浴室门口。
等姑娘羞答答的进去后，禾煜闭眼进入了冥想。
燃尽符文全力运转。
视野里出现了几个零星的烟头，映照出几张油腻的人脸。但是这些显然不是禾煜关心的人。
感知视野的上方，出现了一尊红泥碳炉。炉子上面是一张金属编织的篦子。篦子上摆着紫砂壶和几个橘子。看橘子的表皮将将发黑的状态，禾煜似乎闻到了好闻的香味。
碳炉内的火元素，显然比烟头大得多。禾煜能看清方圆三米的空间。
碳炉摆在茶几上，茶几一旁是一张正在摇晃的单人沙发。
单人沙发上是跪在上面，扶着沙发背舔着脸撅着腚的徐晨。
徐晨后面，站着挥汗如雨的康主任。
“徐大姐这关系。真就是这个倒插门的女婿？”禾煜差点笑出了声。燃尽符文的魔力缓慢释放，这让禾煜的视野里更宽广明亮了不少。
这并不是因为禾煜有窥探隐私的癖好。
这只是为了留影水晶能有更好的效果。
把柄这种事，当然是多多益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