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岳出现在白月光的窗户外,盛情邀约道:“余尔,我带你去看一场你从未见过的烟花盛典。”
余尔伸出手接受邀约,他带着余尔来到城市最高楼的天台顶楼,“在这里就没有什么能挡住视线,一览无余了。”
“风好大。”,余尔的秀发在风中狂舞,显得稀疏与狼狈。
“那就叫它停一停。”,顾南岳随手一拨,风止数静,他如一位指挥家,整个宇宙都将成为他的舞台。
“太阳回。”,他右手一挥,太阳快步钻进了山低。
“月亮升。”,他左手一扯,仿佛手上牵着一根拴住月亮的绳子。
时间一下从晴空万里变成了皓月当空,“不行,今晚月色虽然很美,但它也太亮了,烟花才是主场。”,顾南岳扯开几片云,遮住了月亮。
没了月光,夜空中群星出来了,“再亮一点。”,顾南岳一个响指,地球上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群星在宇宙中闪烁。
“接下来,请欣赏群星烟花盛典的第一幕,太空十三响。”
顾南岳指着一颗高亮度的星,说:“看那颗星,嘭!”
8.6光年外的天狼星像朵大呲花般炸开了,它所有的能量都变成一朵绚烂的烟火,碎片向宇宙四散去,尾迹像一颗颗流星。
“流星。”
“不是流星,是群星为你而爆炸。”,说着顾南岳又指向另一颗星,“嘭……嘭……”
“唯一遗憾的是宇宙里无法传播声音。”,顾南岳虽然明白这是毫无逻辑的梦境,但作为理科生,他还是尽量保持着严谨的科学态度在做梦。
“群星烟花盛典,第二幕,仙女座星系大爆炸。”,顾南岳手臂一挥,东北方的天空上那片星系闪耀出无数璀璨的光芒,星球爆裂的尾迹四散开,在宇宙中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残影,如一朵绽放的烟花。
最终那片星空归为沉寂,漆黑一片。
“所有星辰都会泯灭,最后无踪,何况人呢。”,但顾南岳的伤感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那何不诗酒趁年华。”
顾南岳飞向空中,朝着余尔鞠了一个绅士礼。
“群星烟花盛典,最终幕,送你群星闪耀。”,顾南岳望着心里的白月光,喃喃道:“下次,请在对的时间里出现。”
整个星辰,亿万颗星系,迸发出漫天的星光,而顾南岳是最耀眼,璀璨的那颗,“狻猊,这一次烟火无论你身处何地,总能看得见吧。”
“顾南岳炸了。”,余尔在虚无的黑暗中发呆道。
“嗷呜。”,狻猊欢快的蹦蹦跳跳。
“呵呼!”,顾南岳喘息着从睡梦中惊醒。
老武师面露担忧的问:“顾南岳,怎么样了?”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烟花,炸了。”,接着顾南岳失落的说:“师父,我没有进入狻猊的梦,我失败了。”
老武师安慰道:“你能醒过来就好,刘墨林的事,我们再想办法,你先好好休息。”
“嗯。”,突然顾南岳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流水声。
“哪里有水响?”,顾南岳冲出小筑,清都居前有一条溪流穿过,不远处是一道围堰,水响正是溪水顺流而下越过围堰的声音,“是流水。”
顾南岳下意识的把大拇指放进嘴里,咬下去很痛,“是现实。”
这条小溪让他想起小时候,穿过顾家村庄那条蜿蜒的小溪。
顾南岳坐在岸旁,赵观星挨着他坐了下来,说:“南岳师兄,真想一辈子呆在这。”
“是啊。”,顾南岳忘记了关山难越、李诛寇、桃夭、燕然城,他只记得从小就跟观星师弟住在这。
“观星,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回到了我那个时代,我收回了那块地,炸了曾经的学校,制造了一场金融风暴,最后送给我喜欢的女孩一场盛大的烟花盛典。”,顾南岳转头问,“你知道什么是金融风暴吗?”
赵观星摇摇头,说:“金融风暴?我怎么会知道那个,我只听说过风暴神。”
“什么是风暴神?”
“祂能够摧毁一起。”
“那和金融风暴差不多。”,顾南岳解释道:“它也能摧毁很多家庭,搜刮人们的财产,让无数人去天台寻求一跃而下的解脱。”
“风暴神会带着祂的信徒,消灭九神域与九州黎民,在九州上建立新的王朝,只有皈依他的信徒才能活下来。”
“九神域?那是什么?”,顾南岳站起身,问:“你有香烟吗?”
“没有。”,赵观星摇摇头。
“哦。”,突然顾南岳瞳孔陡然放大,他为了掩盖心中的波涛,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一颗颗扔向对岸,说:“明天我想下山一趟。”
“为什么下山,一辈子待在这不好嘛。”
“这里没有香烟和啤酒,更没香车和美女,待在这干嘛。”,说着顾南岳朝赵观星咧嘴一笑。
“香烟?啤酒?那是什么?”,赵观星表示不明白顾南岳说什么。
顾南岳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回到屋内,拿出一张白纸,写下几行字。
1.如果你听见水流声意味着你不在梦里。
2.如果你捏住鼻子不能呼吸时,说明你不在第一层梦里。
3.在其他人的梦里,你找不回意识,那你将永远也醒不过来。
4.在你的梦里,你是无敌的,但在别人梦里你的厉害程度,取决于你在他心中的厉害程度。
5.找到梦境中的漏洞,你就可以脱离梦境的枷锁,独自游荡。
一条条细细品读,第三遍时他的食指停在了第二行,“如果你捏住鼻子不能呼吸时,说明你不在第一层梦里。”
顾南岳闭上嘴,捏着鼻子,不能呼吸。
“说明我不在第一层梦境,也就是不在我的梦里,那我可能在现实,也……可能在别人梦境!”
“我在狻猊的梦里,而他想让我以为这就是现实,这样我就会永远的困在他的梦里。”
回想起刚刚的对话,顾南岳察觉出异样时,是在自己问赵观星他明白什么是“金融风暴”的时候。
赵观星的回答是,“金融风暴?我怎么会知道那个。”,而不是,“金融风暴,那是什么?”
后来自己问他有没有香烟,他的回答也是,“没有。”,说明赵观星对“金融风暴”和“香烟”这两样东西是有概念的。
即使他是狻猊,也不该对这两样东西有概念,唯一的解释是,在他的梦里,狻猊入侵了顾南岳的意识,并极有可能窜改了自己的意识。
顾南岳在纸上写下第六条,“祂会入侵你的大脑,篡改你的意识,所以以上可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