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玄衣将军手中的剑也飞快的飞过来。
苏尽欢一惊,本能的闭上眼睛。
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里,她除了能嗅到鲜血的味道,似乎还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甚至在双目紧闭的短暂时光里,看到了那柄朝她刺过来的长剑。
这长剑锋芒俱现,就如同使用它的人一样,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它割断了呼呼风声,也割断了……她的一缕碎发。
一缕碎发?
苏尽欢后知后觉的摸了摸了自己的脸和脖子,除了被吓出的一身虚汗和被溅了一脸的血以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
回头去一探究竟,被刺中的人果然是刀疤男。
只是这刀疤男的死相十分狰狞,一把剑正中喉咙,两只眼睛还大睁着,真真是可怖至极。
大概,连刀疤男自己也万万没想到吧,他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双手的绳子,本以为是自己好运,却是更快的把自己推向了鬼门关而已。
苏尽欢一动不动的傻站着,一时竟忘了将满脸血渍擦干净。
那玄服将军走过来拔走他的剑,视线并未落到她身上。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前一刻,连“谢谢”二字也没有说出。
武略嘿嘿的笑,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又扭开视线,对玄服将军不无调侃的揶揄道:“嘿嘿,世子爷,你今天的身手可不怎么准呀。”
玄衣将军蹙眉沉吟片刻:“嫌我不准,以后不如你来?”
武略哈哈大笑,将刀搭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
吟苍谷又恢复平静了。
和煦的太阳爬过了山头,升到天空的正中位置,伴着沙沙的风吹树叶的声音,这惊心动魄的一个早晨,算是彻底成为回忆了。
马三站在苏尽欢身后,头一次觉得莫名其妙。
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看着这女子的背影,居然觉得她很落寞。
落寞?
这个词是形容什么的来着?
马三挠了挠头,许久都想不明白。
苏尽欢则一直隐在树后,目送走了最后一个小士兵,才姗姗从树后走了出来。
“苏姑娘……”
马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突然又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不由正色道:“苏姑娘,你发没发现这些土匪里少了一个人啊?”
苏尽欢诧异的瞥了一眼马三,颇有些对马三刮目相看的意思。
“不过你说错了。”她点点头纠正道:“不是少了一个,而是少了三个。”
马三愣了愣,面对从头至尾都一脸从容镇定的苏尽欢,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告诉官府啊,没准儿现在去追还来得及。”马三义愤填膺说道。
苏尽欢抿了抿唇,看不出在计较什么。
“你现在去接阿秀吧。”许久,她才一脸平静的说道。
马三愣了愣,顺利被“阿秀”二字转移了注意力。
“诶!”他开心的应了一声,麻溜的往藏红马的树林里跑去。
苏尽欢这才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兀自掏出玉佩端详了半晌,才散漫的伸了个懒腰。
“我喜欢上救命恩人了吗?”她如释重负吐了口气:“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