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婷在撩男生方面的造诣向来是登峰造极的,一路走来,只有她不想搞定的男生,例如任竹先,没有她搞不定的男生。可如今,任竹先拿了她的初吻,抱了她,却还在想着一个戏耍他的女生,潘晓婷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击打得粉碎。
真没想到,她第一次想要认真追的男生却根本追不上。
而这个想认真追的男生,比渣男还渣,枉她之前将这个人奉若神明。
“你心里有她,那你还抱着我干什么。”潘晓婷一把把任竹先推开,骤然分离的寒冷将她周身围住,她瑟缩了下。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决堤而下。
这个人,多么残酷,多么无耻,长着一副正人君子的脸,内心却猥琐得像个小人,在他心中,自己就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生吗?
她是被人骂婊,被人骂贱,可不代表她心里就不向往一份完美的感情,现如今看来,她真是把自己作贱到骨子里了。
看着哭得几近崩溃的潘晓婷,任竹先有点无措。
任竹先说了一些话,可是潘晓婷根本听不见,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哭的声音,喉咙里的和心里的。任竹先来扶她,她却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臂,跑了出去,只将他一个人扔在昏暗的灯下,灯影摇曳,任竹先苦涩地抿了抿嘴唇。
本想对外编个女朋友的传言,保她在自己不在的那一年别被人继续欺负下去,可现在看来,反而把自己给框得死死的,硬是把两人之间系了个死扣。
晚上,鸽子回宿舍的时候,宿舍楼没有亮灯,一团趴在窗台上的黑影差点没把鸽子吓死,她啪地打开灯:“要死了,潘晓婷,你扮鬼吓谁呢?”
潘晓婷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圈红红的,眼神里一丝生气都没有,还真跟鬼似的。
鸽子吓了一跳:“哎哟,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潘晓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对了,你知道我在楼下碰到谁了吗?我碰到任竹先了,他和我说,他学校给了他一个美国交换生的名额,估计要去美国一两年,他还把我的手机号码要去了,说到了美国把联系电话再给我。我觉得这是因为你没有手机,他想借我来告诉你的。”鸽子看潘晓婷的大眼睛里又开始往下滚眼泪,连忙拿了张餐巾纸帮她擦了。
“不用告诉我,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潘晓婷哭得停不下来。
“你们真的没什么吗?我看他,也不太好。”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太不好了,鸽子记忆里的那个意气风发,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改的任竹先就跟失了魂一样,说了一堆她完全没办法听懂的话,只有后面说他要去美国这几句话勉强能让她明白。但是鸽子没敢跟潘晓婷说。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潘晓婷抹了把眼泪,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了头。
潘晓婷大病了一场,吃什么都吐,到后来喝水都吐,鸽子急的眼泪直掉:“祖宗哦,你这是要学林黛玉,活活把自己饿死么。”
鸽子打电话给任竹先,手机已经关机了。再联系到林语,辗转到和任竹先一个学校同学那里,才知道任竹先已经离开中国了。
转眼马上就到十一小长假了,潘晓婷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饮食也逐渐正常了,学习生活中更多的事情涌进她的思绪,伤情的事情反而冲淡了很多。
“晓婷,十一要不要去Y市玩?”鸽子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金麈哥哥在Y市玲珑湾有家酒店,问我要不要去玩,你陪我去好不好?”Y市,南方的一个四周环海的旅游城市,热带气候,风景宜人。
“包吃包住包SHOOPING?”潘晓婷合上英语四级词典,问道。
“包包包,还陪吃陪玩陪暖床。”鸽子乐呵呵地说。
“有古怪,那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叫林语?”
鸽子脸唰地红了,嗫嚅道:“他,他要去的……”
潘晓婷瞬间明白了:“你是怕孤男寡女一起住酒店被你哥哥发现啊……”
鸽子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哎呀,你猜到干嘛还要说出来!”
潘晓婷被她捂得透不过气,挣扎了半天,鸽子才发现异常,连忙松手。
“咳咳咳,你,你这是谋杀。”潘晓婷小脸苍白,含泪指着罪魁祸首。
“失误,失误。”鸽子吐吐舌头。
十月Y市的天气略显湿热,海风咸咸的,黏腻地吹在脸上。
一辆黑色宾利已经在机场外停了很久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正靠在车头抽烟。
“金麈哥哥!”鸽子向那个男人招手。
金麈转身,三十岁左右的一个年轻男子,五官棱角分明,薄唇微抿,穿着一件AJ的桃粉色衬衣,袖子随意地叠挽在上臂上,麦色的皮肤使得他散发着另一层属于男人的阳刚之气,他见鸽子她们过来了,将手上烟头掐灭在垃圾桶上。
“金麈哥哥,你怎么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