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最终没有留下来吃饭,因为那个杨浩源一直冷冷的催她。
“浩源,我可以跟你种几句吗?”她走到杨浩源身边。
“我正忙呢。”他那嫌憎的语气让人伤心。
“浩源,就几句,好不好?”她哀求。
这下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说:“什么德性,自以为有多少了不起。”那杀人的眼光立刻向我射了过来。
我指着电视机里的人,对黎曼说:“黎曼姐,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这样?这样的人最恶心了。”
黎曼冲我苦涩的笑了一下,然后终于走近杨浩源。
我赶紧按了暂停,然后去后面摘桃子吃。
等我在后面座蹭了很久,再回来时黎曼已经坐在沙发上原来的位置上了。
我把手里的桃子递给她,告诉她这是五月份开的花结的果,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我告诉她桃子这东西中经过的时间越长,就越好吃。
我其实是想把跟她胡扯,让她难过的心情有所转移。
她摇摇头,站起来说要走了。
我看到她离去时泫然欲泣的样子,也替她难过。
可是,杨浩源甚至没有出来送送她。她哀怨的望望杨浩源,又看看我。我只好站在门口陪她说着一遍又一遍的再见。
我也朝里望杨浩源,希望他能出来,可是总是失望。令我怪异的是有好几次回头黎曼从我脸上快速扫过的怪怪的眼神。
我有的时候真是佩服黎曼,第二天她竟然又来了,这次的借口是给我送碟片。
我心里叹息:你应该对着杨浩源拍马屁,送我东西有什么用呢?
继续坐着看韩剧,然后偶然跟她聊天。
今天的杨浩源似乎很忙,一个多小时里已经看他跑了好几趟书房,不知道忙着找什么。
然后,他按了一个电话,一边说:“来了,来了。”一边赶紧往外走。
我开心得想唱歌,却仍然不动声色的看着碟片。
他明明已经走出大门,又突然折了回来,冲着我说:“林依依,别想着出去,李秘书已经来了。”
我不理他,难道那个漂亮的女秘书还能上来拉我不成?
所以他后脚一走,我也准备出发。
我问黎曼:“我要出去一下,你怎么样呢?”
她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很快有反应过来,“我等浩源。”
“哦,那我走了。”我上楼拿了钱包往外面飞奔。
在门口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女秘书正款款走来,我对着她说:“别告诉你们的董事长。”
她在后面拼命的喊着“喂、喂。”我不管,继续慢步往前走。
偶然往后看了一眼,天哪,真的追来了,无语。刚好看见路边一辆空的出租车,赶紧上车,冲着后视镜里的美女秘书拼命扬手。
赶到病房门口时,我的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
从门上面的窗户里望进去时,我真的吓了一跳。
我赶紧转到门旁边,揉了揉眼睛,继续往里看。没错。两个人的头确是靠在一起。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冲到这里来会看到这么一幅情景,那一刻真的只想转身就走,可是,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样走了自己难以心安。
于是,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两个头迅速分开,我甚至看到了谭阳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怎么样了?”感觉那么别扭。
“好多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我心口突然堵得慌。
“我出去走走。”谭阳说着,就要走。
“别走,谭阳。我们坐下聊聊。”
可是聊什么呢?在来医院的路上我的心神是多么的急切啊,我希望看到他能站起来了,希望他的气色不错,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出院,想问问他出院后的打算。可是,刚才的一幕堵住我所有想说的,我突然词穷了。
“如果你不方便,其实也可以不来的。”还是李峰打破了沉默。
“是啊,我会替你照顾得很好。”谭阳也说,那口气,那口气怎么像女主人的口气。
“没事。是我不好,应该多来的。”此时,我不想想其他的任何东西。
“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李峰轻轻的说。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变得这么生疏。连说话都带着着许多隔膜。
也是,在他们眼里,我确实不是以前的林依依了,现在的我是杨浩源的情人,而李峰,只是我的前男朋友。那么我有什么资格伤心呢,现在他们一个男未娶,一个女未嫁,彼此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虽然这样想,可我还是难以抑制的黯然神伤。
“身体恢复得如何了?”我此时的脑中根本已是一片空白,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可以说的话,说出去的同时却蓦然想起类似的问题好像刚有问过。
李峰挣扎着想起来,我连忙站起来,想扶他一把,却有一个人的动作比我还快。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然后把他扶了起来,动作轻柔,而且默契的似乎两人已经练上很多遍,什么时候他们两个这么亲昵了?
“过几天把它拆掉,然后就可以了。”李峰比划着胸口的那块庞然大物。
“哦。”我轻轻的应着,然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那个……那个,警察来过了吗?”终于被我憋出了一句话。
还有肇事者和他的父母一起来的。其实我也有错,但是那对父母坚持全赔我的医药费。说他们也是为人父母,能够体会我的父母看到这个样子后会多少的心痛。身体已经受苦了,经济上就不能有损失了。”
“哦,挺善良的。对了,当时也没有跟你商量,我没有把这件事什告诉伯父伯母。”
“谢谢你想得如此周到。”
“小依,你说他傻不傻吧,过马路的时候想心思,简直如同三岁的小孩。”谭阳突然说。
我看了李峰一眼,后者的眼睛一也正看着我,眼中有淡淡的心痛。
“是吗?以后可要注意了。”那天的事情犹历历在目,我一直在想如果李峰不来找我可能他也不会受此重伤了。
“喂,说来听听啊,你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谭阳笑着说。
“忘记了。”李峰淡淡的说。
我突然心特烦躁,竟然觉得自己在这儿是个多余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或许是女人的直觉。
“要不我回去了。”我轻轻的说。
“好,我也跟你一起走。”谭阳说完,拿起包把我拉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