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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首相逢 把酒言欢(1 / 1)

快要到目的地时老道人才忍不住想要发表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当下便向百里凌风问道:“你的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好好的镇上不住,为何会居于此等幽寂山林之中?这令老道我着实难解呵!”

百里凌风却只含糊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反正自打我出生起就一直在这片大山里生活。若想得知其中渊源那还得去问问我爷爷才能知晓吧!”

两人即将抵达之时,前方不远处悄然浮现出了一个娇小的女孩的身影。只见前方一名十来岁的女孩挑着一盏烛灯朝两人径直走来。百里凌风见状便快步走上前去与那女孩汇合,俩孩子不久便贴脸相迎。

这名小女孩便是百里凌风的亲妹妹百里灵香了。通过月光和烛灯的照耀得以瞧见其大体容貌,她和他哥百里凌风面对面站着,百里凌风要比她高出一截来。这俩孩童的共性那便是都生得比较瘦小,五官倒像,都又水灵又圆润的。

百里灵香穿着橘红色的小衫衣,左右各留着小辫子,给人的第一印象那便是活泼可爱。

这时百里灵香开口询问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今天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呀?我和爷爷都可担心了呢!”她的声音比较尖细,很悦耳。

百里凌风这便有点儿难堪的样子,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再回答道:“呃...是啊,我现在才回来,确实有点晚了,那可真不好意思。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些比较特殊的事情,所以才回来这么晚的。”

他刚说完,后面那老道人已移步至了他的身边,便问道:“小风啊!这位小姑娘是谁啊?”

“噢!她是我妹妹,百里灵香。”

随后百里凌风又给妹妹百里灵香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老道人的来历。百里灵香听闻过后也是很有礼貌的向这位老道人问好。

“嘿!你这妹妹可真有礼貌呵!”老道人笑道。

“嗯呐!确实。”百里凌风应道。

“对了,妹妹你和爷爷已经吃过晚饭了吗?”百里凌风转向问向百里灵香。

百里灵香摇了摇头,说道:“还没呢!我和爷爷一直在等哥哥你回来呢!我们都等了好久了,香儿实在着急,所以才想着出门去找你呢!”

百里凌风这便有点不好意思了,只惊道:“啊?原来是这样啊!还好我回来的是时候,不然妹妹你独自一人出门那得有多危险啊!都怨哥哥我考虑不周,让你们担心了。”

百里灵香这时并没再言语,于是百里凌风又接着说道:“嗯...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再说吧,况且我和徐爷爷肚子也饿了。”

说罢他又忙看向一旁的老道人并问道:“您说是吧?徐爷爷?”

老道人也没过多表示什么,只笑了笑。又说道:“呃...这...其实我...”

“诶!不必多说了,走,徐爷爷我们回家去。”说完他便快步向前走去,他妹妹和老道人则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百里凌风便先行至了家门口,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知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他毫不犹豫便推门而入,刚进屋,屋内便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呼喊声:“百里凌风!你这臭小子居然还知道回来啊!每天都是这个样子,今日还更变本加厉了呵!你这是要活活把爷爷我给气死啊!看来老夫不能再此般这样纵容你了,爷爷今儿个就非得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不给你长点记性,你是不会悔改的。”

这位正在厉声斥责百里凌风的老爷子正是他爷爷百里元封。老爷子身着一身长素衣,眉发皆白,眼线细如丝,着实是与先前那位老道人有几分相像。只是其面色严肃,看似没有那般祥和。

百里凌风刚推开门正巧和他撞上了。他便只得连忙向他爷爷解释道:“哎呀爷爷,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回来这么晚的,让您操心了。不过今天可不一样呢!今天风儿我带回来了一位客人,他与爷爷您年龄相仿并且和您很是相像呵!”

“什么...客人?”百里元封起初不怎么在意这事儿,但又仔细想了想便突显警觉之色。于是便追问道:“等等!你怎么会突然带回来一个客人?怎么也没听你提过?那人是何来历,还有你又是如何与他接触的?”

百里凌风倒是难以接受了:“哎呦!爷爷您慢点问吧,我实在是应接不过来了,待会儿等徐爷爷过来时再与您细说吧!。”

“徐爷爷?你带来的那位客人姓徐?算了,既然你都把人带来了,那便让我去见见他吧!”

这时他们二人刚对话完百里灵香便带着老道人从屋外走了过来。

“嘿嘿!来了来了,爷爷您过来瞧一瞧。”百里凌风兴奋的说道。

老道人这时站到了百里元封的对立面,于是百里元封便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老道人,而老道人也同样对着百里元封观摩得很深入。

才过了不到一分钟,只见他们二老的情绪竟都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老道人慢慢开口问道:“你...你可是...可是那“惊鸿剑圣”百里元封?”

“......不错!老夫正是当年那位意气风发的惊鸿侠客,但...“剑圣”二字,如今却已愧不敢当。”百里元封答道。

接着便惊讶地问道:“嗯?阁下是如何做到一眼便识老夫的身份?阁下这身着装看似也来头不小呵!”随后百里元封再迅速揉了揉眼睛并激动地问道:“风儿说阁下姓徐,当下一瞧见,阁下的确是很像老夫的一位故友。”

老道人笑道:“呵哈!怎么?都知道老道我姓什么了,那还不能够说出老道的身份?百里老兄你如今这记性比起往昔可差得远啦!”

“越看越觉得像......阁下莫不是那“神剑游侠”徐四游?”

“嗯......貌似说得不够严谨呵!“游侠”二字倒可当,但“神剑”二字却不然。老道手里可没得神剑,只有一把玄剑,所以应该称“玄剑游侠”才是。”

接着又说道:“百里老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如今看来,这“绝代双剑”可算是再度重逢啦!如今能再见到百里老兄......徐老兄我真的甚是惊喜呀!”

“没想到真的是你呀,徐老兄。老夫我也真是......”

这话还没说得完,只见这二老激动互相来了个深情的拥抱。这画面可把一旁的百里两兄妹给看懵了。

“不是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百里凌风很是惊讶。

百里灵香笑道:“嘿!好久不见爷爷能这么兴奋了,他们两位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呀?”

百里元封叹道:“确实是相隔了太久,太久了!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当年群雄争峰时期,与那魔教大战过后咱俩分开后便再也没相聚过了。不成想如今你我二人竟会以此等苍颜白发在此重逢,只道是...老天给我们二人的缘分未尽呐!”

徐老拉住了百里元封的手,说道:“咱们先莫要太过激动,定是有数不尽的言语要表达,不如坐下慢慢聊,今夜聊他个痛快。”

“嗯,好。这桌上的饭菜还未凉透那大家都赶紧吃着吧!”说罢,百里元封便让旁边俩后生先吃着,他自己则跑去偏房要去取两坛子酒来。

百里凌风最先吃完,于是他对妹妹说道:“香儿,快吃完了没?我们出去到小院里玩玩吧!就让两位爷爷在这里把酒言欢吧!”

百里灵香可不像他哥那样,她虽然吃得慢,不过她吃饭的样子也是挺可爱的,比较注重形象。百里凌风先吃完后就这样一直凝视着她。

“哎呀!算了,哥哥你这样子我也吃不下去了,那香儿便陪哥哥出去玩吧!”说着只见百里灵香小脸顿时红晕了起来。

随后百里凌风便拉着妹妹一起出去了。他们顺着长木梯登上了屋顶,上面不仅不高而且还不算很倾斜,看似比较安全。

两兄妹一起坐着赏月,挨得很紧。妹妹的脸庞就贴在他哥哥的肩膀上,看着很是亲密。

这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皎洁,他们两人见到如此情景都不由得感到惊叹。二人边赏着月边聊着天。

只听妹妹问道:“哥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咱们爷爷和这位徐爷爷什么关系?他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百里凌风答道:“呃,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相互认识。”说着他现在的表情显得愈加复杂了。

“那哥哥你要是怎么和那位徐爷爷认识的?”

“你要问这个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你且耐心听我说......”。只见百里凌风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故事出来,把这段时间在定安镇的经历大致陈述了一遍。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我说完了。”说着百里凌风对着妹妹笑了笑。

百里灵香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如此,那怪不得哥哥你近段时间都回来得这么晚。”

百里凌风点点头说道:“嗯,是啊!妹妹我跟你讲啊!我认识的这位徐爷爷他可厉害了,他好像对什么事情的非常懂的样子。他不仅能一口气讲出一连串有趣的故事,而且他好像还懂得天文历法,甚至还会推演运算呢!

“就之前不是还变天来着的吗?大家都以为是快要打雷下雨了,而徐爷爷他一口便断定不会下雨,结果还真如他所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下雨呢!”

听着百里灵香也感到很是惊诧。

“真有这么厉害啊?”

......

屋里头二老是越聊越欢,两人同时举起手中的这杯烧刀子互敬共饮,到现在也不知干了多少杯了,皆已然面红耳赤。

徐老不禁赞叹道:“啊!好酒,真烈啊!我多少年没有再尝过这味儿了,真是好久没有喝得如此酣畅了!”

百里元封笑道:“呵哈!那是自然,一喝这酒就会让人陶醉,不禁令我回想起我们的过往......聊起二十多年前的我们,都心怀雄志,都欲登顶武道巅峰,问鼎苍穹!想想都觉得刺激!”

又长叹道:“唉!可当年的那场武林争锋却让这一切都化为乌有。想我们二人年轻时,当代武林人士都将我们视作为怪才。一个被尊为“神剑游侠”一个被尊为“惊鸿剑圣”,北剑南剑合称“绝代双剑”......曾经是享有过那份荣耀,尽管我们都现已成苍颜白发,但这颗江湖心还尚存。人老了,心却未变。”

徐老叹道:“是啊!当年的确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如今已然都忘却了大半,但唯有那一战,我还依稀记得。当年魔教势力率先挑起纷争,引发江湖动乱,使得整个江湖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呵!那一战乃惊世之战,无数武林强者折陨其间,那斗的是惊天动地,就连朝廷那边也只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敢冒然插手此战。还好最终是我们正派一方得胜,没有使得那魔教阴谋得逞。”

只见徐老话音刚落便又问了一句:“诶!不说这个问题了。说来也许久未曾见到嫂夫人了,不知她如今......”

刚问到这句百里元封便面色大变,只低声道:“唉!我夫人...早于五年前便故去了”

徐老听后感到十分惊讶:“什么?怎会如此?我记得嫂夫人的身子还算健全的呵!”

“说来惭愧,都怨我第一时间没能保护好她,才使得她被奸人所迫害。”百里元封情绪愈加低落起来。

下一秒徐老怒拍了一下桌子:“什么!究竟是何人所为?对方又为何要对嫂夫人下此毒手,难道又是那魔教?可他们不是已经被歼灭了吗?”

“根据我多年来的调查才得知是七煞门人所为,我猜想这七煞门的原身应该是那魔教主势力千煞门,也是现知中原武林唯一一方魔教残余势力。

“五年前的盛夏,我犯了酒瘾,竟偷偷背着我夫人出去到城乡买酒。那时在我赶回居所之时,便看到一帮贼人在对我夫人进行围攻,他们人数众多,且个人实力都不俗,领头的那人瞧着还十分面熟,与那千煞门门主阎邪宏有八分相像。只因当年大战过后使得我境界跌落,故而我一时竟击退不了那帮贼子,最终也因力竭而倒地,醒来后发现夫人气息已然全无,就连最后一句遗言都未能说出口!这......都怨我太无能!”

徐老安抚道:“百里兄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唉,要是当时我能够在你身边相助于你那该多好,我们双剑合璧定可大杀四方。可惜!可恨!那些大逆不道的贼人总有一天会被绳之以法,百里兄还请节哀!”

过了片刻百里元封面色逐渐平缓过来了。说道:“无妨,这些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已看透这尘世了。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改变不了事实。”

徐老拍了拍百里元封的肩膀,说慰问道:“可否改日带我去嫂夫人坟前让老兄我祭拜一下她?”

“嗯,说来我也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去看看她了,她一个人在那边,肯定又孤独了。”百里元封说着还想再往碗里倒酒来着,而这罐里的酒竟不知不觉就空了,桌上的几道小菜也几乎被吃空了。

随后百里元封便放下碗筷站起身来,一时间他没站稳差点儿就倒了,还好一旁的徐老及时站起身来扶住了他。

徐老笑道:“呵!百里兄,你这酒量可远不及当年了。这才喝多少你就......”

百里元封摇了摇头:“确实,我已经好些年没有喝过酒了。先前我爱妻还在世的时候都一直叮嘱我别喝酒,我已前却总不听她的,在背地里偷着喝。而如今她不在我身边了,我反倒失了喝酒的这份兴致。

“我最后喝的一次酒便是在我爱妻逝去的后一天夜晚,我当时把我在屋里私藏起来的所有酒都喝了个空,把酒罐子怒摔了一地。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挺幼稚的呵!”

说罢他便转移了这个话题:“唉!时候不早了,徐老兄你今晚就与我同床共寝吧!我这住处虽然小了点,但容纳两个人还是足够的。”

徐老二话不说便随同其进入了内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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