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你的时间有限,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嘴了吧。”
哪吒说完,朝六耳猕猴投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而后踩着呼呼生风的火轮儿朝天空飞去。
目送中坛元帅离开,三星洞师徒众人打道回府。
洞府门刚闭上,众小仙迅速地挤到祖师周围,忙问出了什么事?
方才在洞外,祖师脸色大变的时候所有人都心惊了一下,不过碍于外人在场,没有问候,此刻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再装了。
祖师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身边的齐广逸。
“你们自己看吧。”
祖师说完,板着脸站在一边,脸色铁青。
众小仙很快聚在齐广逸的身边,就连平时不爱凑热闹的刘悟善也好奇地挤进了人堆。
众人一起阅读密函,一看一个不吱声。
“简直胡扯!”王广德看了一半,怒不可遏。
“李庚鸣天天跟我们待在一起,他要是去北俱芦洲我们会不知道?”
“对!”其他人也附和道。
王广德抢过密函跑到祖师跟前:“师傅,我们天天跟李庚鸣待在一起,知道他是心地善良的猴子,不可能和这密函中说的一样!”
“对!”
“就是!”
“玉帝肯定是老糊涂,我们得跟他说理去!”
眼看大家越来越放肆,还要闹上天庭去,祖师心里更加恼火。
“够了!”祖师怒喝,“看看你们的样子,还像個修行者吗?一个个丧心病狂的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如人家刘悟善成熟稳重!”
此言一出,众人羞愧地低下脑袋,只字不提闹天庭的事情。
人群后方,席海涛见刘悟善走神,悄悄地伸手戳了戳它。
“想什么呢?”
刘悟善回过神来,瞄了眼祖师,小声说:“我在想去哪能在半道把地府的人截住。”
席海涛大吃一惊,刘悟善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告诉别人哦。”
祖师看望着蔫了吧唧的弟子们叹了口气。
“李庚鸣是我教出来的,我当然清楚他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知道北俱芦洲的事是有小鬼从中作梗,可玉帝已经在密函中加上了金印,说明天庭三天后一定会颁布伐罪书,这件事谁也改变不了。”
祖师的话戳人肺腑,听得众弟子紧皱眉头。
王广德不会忍气吞声,喊道:“可这件事就没有查清楚就派人来抓,派的还是地府的人,都知道李庚鸣和地府的崔珏有过节,真让地府把他带走,估计还没进三官殿就已经神魂俱灭!
趁现在天庭还没有颁布伐罪书,我们联名上表,让玉帝收回成命……”
“够了!”看着情绪激动的弟子们,祖师心里是恨铁不成钢,竟然连这件事的本质都看不出来。
天庭如此表态,明摆着要给地府站台,先前地府因为天庭不得不向方寸山低头,这是大家都可以理解的事。
偏偏在这中途,地府的牛头马面差点被李庚鸣搞死,崔判官更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李庚鸣的那一番操作,直接让地府在六界中颜面扫地,如今天庭让地府负责抓捕李庚鸣,明摆着是让地府找机会杀了李庚鸣。
玉帝的用意并不难猜,一是想用李庚鸣的命安抚地府的情绪,二是借此敲打三星洞,大闹天宫的账只是放在了私底下,表面不提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
整件事最恶心的地方就在于天庭正面认定李庚鸣是北俱芦洲的罪魁祸首。
作为六界中最权威的势力,天庭说一不二,这个操作相当于给李庚鸣的裤裆里扔了一坨黄泥,就算李庚鸣身上长了一百嘴,也无法说服六界众生!
这不仅仅是对李庚鸣的刁难,也是给菩提祖师一个选择的机会。
放弃李庚鸣,安抚地府,大家相安无事。
死保李庚鸣就要公开质疑玉帝,与天庭作对!
届时天庭一定会翻出大闹天宫的旧账,与地府一起号召诸天,共伐方寸山。
真到了这种时刻,方寸山一定会生灵涂炭。
菩提祖师就是因为这个选择而感到心烦意乱,又看到弟子们冲动,险些又弄出一桩麻烦事,心情更加烦躁起来。
为了防止他们擅自主张,祖师以责罚为借口说:“关于李庚鸣的事我自有决断,你们不许私下再提,鉴于你们方才的冲动,罚你们闭关一月,在此期间我会不定时巡查你们的情况,谁要是被我发现人不在洞府,以后也不必再叫我师傅了!”
众弟子寒蝉若禁,待祖师离开后三五成群地散了。
祖师一般不会发脾气,但要是发脾气了,就说明时态已经非常严重,这种时候,谁在去触祖师的霉头就是自讨苦吃。
刘悟善叼着细若银针的随心铁杆兵遛达到李庚鸣房前,思索了一番,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在床上打坐的李庚鸣察觉到有谁进了自己的房间,睁开眼,看到刘悟善一脸淡然地盯着自己。
“稀客啊。”李庚鸣走到床沿坐下,好奇的问“哪吒说我什么了?”
刘悟善开门见山的说:“你要出事了。”
“我知道。”
“这次事情不小,你可能会死。”感觉李庚鸣对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刘悟善提醒道。
“非也。”
刘悟善怔了下,看着李庚鸣在床边穿好鞋,走到桌上,抓起一颗橙子啃了一口,无忧无虑的样子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你看开了?”刘悟善挑了挑眉头,疑惑的看着李庚鸣。
听到这话的李庚鸣将凑到嘴边的橙子再次放下,说道:“我还没活够呢,怎么可能看开,今天哪吒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于是,我抽空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吉。”
吉就代表结果是好的,所以李庚鸣根本不慌。
李庚鸣啃了口橙子,坐在凳子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所以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死。”
刘悟善若有所思地点头,又说:“我觉得你该去找师傅谈谈,我感觉这件事并不简单。”
李庚鸣扬了扬手里的橙子道:“诺,吃完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