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长来到了图书馆,在松了松全身筋骨之后身体感到十分疲倦,之前倒没有这种感觉,但依旧坐直身子看了一会儿书后,很快困意四起就双臂交叉地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不多久,弓长已经在幻梦之中了。至于触发点是什么,弓长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全是天意吧。如果知道幻境的触发点,也就是说,弓长就能够很容易地在现实和幻境世界来回穿梭了。
幻梦不像做梦,是不一样的,梦是我们的日思夜想,或者是天马行空、毫无逻辑、散乱的虚构,而幻梦就是现实或者是平行时空的一种倒映,它存在着秩序,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亦或是将来的。出乎意料的是,之前在幻梦中或者梦中,弓长都是感到四肢无力的,但是在这一刻弓长明显感觉到自己双手双脚更有力量、更加真实,从容自如,好像虚无就是现实,梦境就是另一方天地。“怪了怪了,我竟然能够独立思考,我居然知道我现在在梦里。这不和小时候到处找厕所,知道自己快要尿床一种感觉吗?”弓长又暗自腹诽道。“那么是不是,我现在可以在梦境中任意探索,或者我可以随心意地跳出幻境?先试试再说吧,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毕竟梦里什么都有嘛。”
弓长抬眼四顾,只见周围景致由近及远慢慢散开,景象由似有似无变得逐渐清晰宏大起来,好像新的世界在缓缓拉开帘幕在欢迎这位闯入者一样。
弓长在梦境中走了几步,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景致还是似有似无、虚幻飘渺、模糊不清,这是因为弓长具有自主意识的缘由而引起的时空逃逸吗?当然不是,这是幻梦的入口,由弓长心念所动。弓长知道自己可能是闯入者,知道自己目前的意识状态,所以下意识就设了防,导致自己处在幻梦和现实的交汇处而不能深入,所以看到的景致就会是似有似无的了。
弓长调整意识状态,让自己变得茫然、木讷一些,就是放空自己的大脑,任由它去,这样自己也许就能够真正地进入幻梦。
果然,一下子弓长眼前就出现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和一家家店铺。店铺多是草房也有个别砖石房屋,房檐上挂有连串的小灯笼,显得格外有生活气息。弓长迈着小步子继续向前走,来到一处茶摊附近。他想去坐下喝茶,但是想着自己既不知道这是哪儿,也没有这里的马内,甚至更不清楚这里的人是否也说着苍穹世界的几种语言。再目视自己,显得衣着怪异,恐生事端,弓长先在一旁静静地观察来往的行人。不多久,就有几个人冲着弓长指指点点,口中竟说着苍穹世界的语言。
弓长上前抱手施礼,十分客气地打听此处的地界和朝代。因为看着这些人和物明显和苍穹世界过去的景象十分相像。
其中一个用布帛将头发盘绕成髻看着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前说道:“此处方圆万里皆是西宋国,不知尔所讲的朝代为何,只知吾等祖祖辈辈皆劳作于此。”听到西宋国,弓长心中开始思量,西宋国有史以来闻所未闻,看来这里可能是另一平行世界了。
“尔是做甚?何故如此怪哉?”中年男人问道。
“吾是算命的。远游四方,途经此处。”弓长愣了愣道。“好嘛,说的竟是古文,还好自小读了些诗歌散文,能接个话。”弓长心里暗忖。
“盖算师耳。失敬失敬。”
“失敬失敬…”群声附和道。
一行人走向茶摊,纷纷落座,店主端着一盘茶壶茶杯迎了过来。
“客人看着好生奇怪,是哪里人哉?”
“小生名叫弓长,自小跟随太爷算命,天为被地为床,远游四方,正好途经此地。不知此地哪里有歇脚之所?”弓长道。
“盖是如此。”店主一边引着弓长坐下,一边给众人上茶,说道:“此处往前行个二十里即至兰若城,那里店铺、酒家林立,客人可到那里歇脚。”
“多谢店主相告。”
弓长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这里人竟然使用大大小小的银石结账,心里想着如何弄点银石做过路盘缠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量。
“弓长老弟,可否为某家算上一卦?某家娘子多年未诞一子半女,心中急切,寻方问药,皆不如愿。遂请弓长老弟为吾与爱妻算上一卦。”
“敢问兄台和嫂嫂贵庚?”弓长心中有些慌神,他哪懂什么卜算之术,虽然看过一点易经,懂些名词概念,但哪懂那些五行八卦的玄奥之理呀。
“说来也巧,吾和爱妻都是西宋嘉定五年六月初五生人,她是子时,吾是午时。”
弓长掐着小指几处卦位,口念:“老怕生旺,少怕衰,中年就怕死、墓、绝。阳男阴女顺行,阴男阳女逆布,火土金木水,寅申巳亥申。”“大安为一月,留连为二月,速喜为三月,赤口为四月,小吉为五月,空亡为六月。空亡是初一,大安是初二,留连初三,速喜初四,赤口初五,赤口是子时,小吉是丑时,空亡是寅时,大安是卯时,留连是辰时,速喜是巳时…”一阵乱七八糟的吟唱,可真唬住了当场的所有人。
“不瞒兄台,嫂嫂生辰和兄台生辰为阴阳二极,男女结合则阴盛阳衰,水旺土败,兄台平时应多调养身体,旺土增阳,是以阳胜阴,方得子嗣。”
弓长知道,如果不是女子身体有问题,那就是男子不行。女子身体有问题,可能先天所致,而男子身体不行,则可以后天补足。道理放在现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哈哈哈。
求卦男人很高兴,顺势从钱袋中掏出所有银石,放在了弓长面前的桌子上。看着足足有十余颗银石,弓长心中喜出望外,果然动动嘴就能赚钱就是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