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莺没和别人提过她么?
秦梦归懵了下,下一瞬又笑了起来:“我真的是她姐姐,不信你进去问……”
“一水。”这时文景吾上前,淡淡瞥了眼伙计。
只一眼,伙计登时明白来人是谁,恭敬地看向文景吾,虽无法行大礼,还是躬身道:“爷,这边请。”
一水?
听到伙计的名字,秦梦归瞬间知道伙计是文景吾派来保护鱼莺和白阿爷的暗卫,她吸了吸鼻子,很是嫌弃文景吾的取名,除了小六,一叶,一木,一水……不用说,肯定还有一金,一土……
进到店内,所有摆设都和两清县时一模一样,设置秦梦归精心挑选的小摆件也原封不动地放在之前的地方。
果真是把“女儿坊”原封不动地搬来了京城。
她看向坐着窗边喝茶的文景吾,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这时一个碧绿纱裙的姑娘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先是看着文景吾一愣,后又看着秦梦归一愣。
秦梦归这才想起她还易容着,忙不迭“哗啦”撕下面具,激动道:“鱼莺,我回来了!”
“秦姐姐……”鱼莺揉了揉眼睛,确认屋内的站着真是秦梦归后,当即眼眶一红,扑过来抱住她,“秦姐姐!你到底去哪儿了?!”说着她那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掉了下来,染湿了秦梦归的肩头,“你突然不告而别,我好担心……然后又有人要带我和阿爷到京城,让我们到京城等你,可我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没来……”
“不哭不哭。”秦梦归也不由红了眼眶,轻轻拍打着鱼莺的背,“我回来了,之前实在是时间紧迫,不是故意不告而别。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乖了乖了。”
屋内的一切尽收文景吾眼底,他喝的是西湖龙井本是香甜可口,沁人心脾,可他喝着却觉得很是酸苦,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梦归有那么在意的人,他不乐意。
叙旧完毕后,秦梦归又和鱼莺,白阿爷吃了一顿团圆饭,鱼莺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文景吾,眼眸亮了亮:“姐夫,你是京城的大官么?我们在这儿开店,连官老爷都毕恭毕敬呢。”
“噗。”秦梦归正在喝鱼汤,闻言立即呛了一口,她没想到鱼莺还记得当时为了隐瞒文景吾身份而编出的瞎话,很是尴尬地咳了咳,“那什么,鱼莺啊,其实那时候是……”
“是。”不料文景吾却淡淡打断她的话,夹了块夫妻肺片细细咀嚼起来。
“那姐夫是当什么官呀?”鱼莺叫起姐夫是顺口至极,秦梦归却是面红耳赤,忙不迭拉了拉她的衣袖。
“管些人,管些事。”文景吾面无波澜地说着,看向秦梦归道,“多久回去?”
听到秦梦归要走,鱼莺慌忙拉住她袖口:“秦姐姐你要去哪儿,要去和姐夫住么?”
“咳咳……”秦梦归噎得咳了咳,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文公子家也在京城,我只是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了便回来。”
“嗯。”鱼莺放心了,乖巧点头道,“那我在家等秦姐姐回来。”
吃完晚饭后,两人慢慢散步回宫,京城的夜市很是热闹,恰逢不久便是乞巧节,街边有许多卖彩球和花灯的摊子,许多女儿家挤在那里挑选着,好不热闹。
文景吾瞧着花花绿绿的花灯,想起之前陪太后看过的那些戏,薄唇轻启道:“你若是喜欢,自会有人出来付银子。”
“喜欢?”秦梦归吃得肚皮都撑圆了,此刻边走边揉着肚子,闻言很是不解地抬眸,“喜欢什么?”
“……”文景吾脸上闪过丝不自然,圆润白皙的耳垂在花灯的掩盖下红得通透,“我听闻乞巧节女子都会放花灯祈求好姻缘,你不买一个?”
“花灯?”秦梦归看了眼不是花儿就是鱼儿的花灯,突然眼眸一亮,“文公子,我给你做个很有意思的花灯吧!”
文景吾一愣:“嗯?”
“我说我给你做个秦梦归牌的花灯吧。”秦梦归眨了眨眼,“让你在乞巧节那天也能祈求到一段好姻缘。”
闻言文景吾背起手,慢慢踱步往前走去,须臾他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