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鹤书目送着鱼莺远去,须臾才拿出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袖口,心情极好地扔了块碎银在桌上,这才哼着小曲起身离去。
他不是来寻他,是来寻鱼莺,或者说,他是来寻秦梦归。堂堂大靖五王爷,认识一个山野村姑怎么想都很不寻常。
想着文景吾回过神来,眸底暗波流动,开口道:“秦姑娘,不知你先前是否去过京城……”
话说一半,他便顿住了,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有些不可置信地偏过头。
如水月色下,秦梦归在文景吾背上睡得香甜,靠在他肩头的嘴一张一合,不时流出几丝口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文景吾是个爱干净的好皇帝,在他出征打四国时,吃不上饭无妨,无人伺候也可,唯独里衣外袍每日必须一换。
哪怕他做为靖国质子去别国当人质时,也无人敢在他衣衫上流口水。
只是看着睡得鼻尖都不由得冒鼻泡的秦梦归,文景吾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反而放轻步子继续城外走,唯恐吵醒了她。
年轻的帝王不愿深究他为何这么做,这天下是他的,他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
与此同时的客栈灯火通明。
戴着斗笠的女子端着茶杯吃着茶点。不远处的屏风后,四五个丫鬟正在替文鹤书沐浴更衣,直到洗净了酒气,才穿上身薄薄的里衣扶到床榻,放下了纱帘。
其中年长些的丫鬟走到女子身旁行礼:“姑娘,一切准备妥当了。”
女子抿了口茶,起身走到一旁净手:“下去吧。”
“是。”丫鬟恭顺颔首,对身后的几名丫鬟点了点头,她们就揭开灯罩,轻轻吹灭了烛灯。
房内顿时暗了下来,丫鬟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昏暗中,只间或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女子解下头上的斗笠扔在地上,又慢慢解开衣裳,仅着一个肚兜。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床边。侧身坐在床沿上,有些贪婪地瞧着睡得极为安稳的文鹤书,纤细的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
感受到文鹤书脸上暖人的温度,女子口干舌燥起来,猛地扑到他身上,扯开他身上的里衣。
嘶。
下一瞬,文鹤书是被疼醒的,他吃痛地直起身,黑暗里的一切都很模糊,只感到肩头传来撕裂的剧痛。
“你醒了。”女子舔掉唇上的腥甜,语气里满是笑意,她扯掉肚兜,柔软的身子挤到文鹤书怀中,“我好想你啊。”
“是你……”文鹤书这才注意到床上还有旁人,他眉头皱了皱,捡起女子的肚兜抹掉肩头的血,“你发什么疯?”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女子的丁香小舌在文鹤书胸前舔了舔,“你的眉毛,你的眼眸,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你的双耳,你的心,你的全部都是我的,我不许你看别人。若非那村姑过于丑陋会脏了我的手,她的手碰过你,我便砍掉她的手,她的脚碰过你,我便截了她的腿。”
“如花?”文鹤书眼前闪过张披头散发的脸,他记得之前他和白云溪调笑时,她似乎缩在角落。
后来……后来他醉了,完全记不起发生了何事。
“叫得真亲切。”女子冷笑一声,直起身轻轻啮咬着文鹤书的唇,“我会吃醋哦。”
“哦?”文鹤书也冷笑一声,翻身把女子压在身下,大手揉着身下的两团柔软,“你把她怎么样了?”
女子嘤咛一声,双脚盘到文鹤书腰间,主动把身子迎向他,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啊,把她丢在野狗窝里了,饿了好多天的狗呢,它们会一口一口地咬掉她那身臭烘烘的肉,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嘶。”女子眼眸蓦地红了,她推了推文鹤书的手撒娇道,“你弄疼我了。”
听到“眼睛”二字时,文鹤书眼眸闪过丝寒意,只是他很快掩了下去,低头狠狠亲上女子红润的双唇,用力吮吸着里面的清甜。
女子虽喘息连连,但手却没停着,在文鹤书背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须臾,女子久违有人踏入的花园传来股剧痛,她微张着嘴喘气,犹如跌入了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像条鱼般快活地游着,通身都是那么舒畅。
只是不够,还是不够。
女子的指甲突地掐入文鹤书的手臂,她尖叫道:“你爱我,你爱我是不是?除了我,你再不许喜欢别人!”
文鹤书轻笑一声,脖颈的汗水滴落道女子雪白的胸脯上:“我自是只爱你一人。”
闻言女子唇边漾起淡淡的笑意,伸手拨开散在文鹤书额头被汗浸湿的青丝,用尽全身的力气拥住他:“文鹤书,我也爱你。”
话音落,红绡帐内又翻滚起来,只听到细细的呢喃声越飘越远,似是欢欣,又似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