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吾:“……”
九怀:“……”
秦梦归无辜地摊了摊手:“景公子又动不了,难道让我来?”
文景吾耳垂染上丝红晕:“劳烦秦小公子。”
九怀摸了摸头,小声道:“姐姐,可不可以不用玫瑰花?”
“成交!”
……
趁着鱼莺还未起床,秦梦归打了盆凉水清洗了脸上的血污和泥污,换上身干净衣裳后就吭哧吭哧地烧柴火,给文景吾烧洗澡水。
一盏茶后,鱼莺手拿竹刷从前院走了出来,看到秦梦归坐在灶头前,她揉了揉眼睛:“秦姐姐,你回来了!昨儿九怀说你有事出门,是办什么神秘事儿啊?今儿才回来。”
“啊,我……”秦梦归支吾着,不自在地咬住下唇,按理说鱼莺是她家人,她不该对她说谎,可一来文景吾身份特殊,她少知道些也安全,二来文景吾不让第三人知晓,“我……我昨儿买了一些土豆和土豆种子,想着去山上捣鼓点肥沃的泥土试着种一下,没想到月色不错……山中赏月多有意境啊,我就……没回来……”
“土豆?”鱼莺没有细问,倒是被另一个词吸引了注意,“是放在厨房那堆圆圆的石头么,石头也要种么?”
“那不是石头,是一种可以吃的食物。”秦梦归往灶里添了几块柴,余光悄悄注视着不远处的浴房。
此刻九怀去给文景吾买衣裳去了,而文景吾待在里面等着她送热水。
见没有异常,她轻轻吁了口气接着道:“在吃不上粮食的人家,都是用土豆当主食。因为它里面含有淀粉,吃了会很饱肚,而且很容易生长,价格比较便宜。”
“原来石头……啊不,土豆那么好啊!秦姐姐你懂得真多。”鱼莺眼睛亮亮的,比划着手里的竹刷,“还会做竹刷漱口,之前我只是用海盐水漱口,总感觉嘴里不舒畅呢。”
“拾人牙慧拾人牙慧。”两人说话间,锅里的水沸腾起来,秦梦归忙不迭把水舀到桶里,貌似不经意道,“阿爷用完早点出去了么?”
“天刚亮就出去了,街尾好多老爷子下棋,阿爷棋瘾大,不到午饭不会回来呢。”鱼莺漱完口,又回到院里打了桶凉水洗脸。待清爽后,她轻轻拍着脸颊,“秦姐姐,你现在沐浴么?我去帮你拿花瓣,昨儿采了好一些呢。”
“不用不用。”秦梦归拉住鱼莺,把头埋在她肩上,愧疚地圈住她道,“好鱼莺,我想吃东门那家灌汤包。”
东门灌汤包是两清县最有名的早点铺,无论去多早,排队不排两三个时辰,都不好意思说去买过东门灌汤包。
秦梦归想文景吾再怎么精贵,洗澡洗个两个时辰也够了吧?只是苦了她家可爱的鱼莺,要在能睡回笼觉的美好清晨去排队。
“好好好,我也想吃呢!”鱼莺抿了抿唇,蹦蹦跳跳地往前院走,“一会儿我顺道去买米记的小米粥,好好吃一顿丰盛的早饭。”
等鱼莺走远后,秦梦归一手一个桶快速冲到浴房,来回三趟后,终于把她专门为白阿爷和九怀准备的男子专用浴桶灌满了。
从怀里掏出一包胰子撒下去,她悄悄瞥了瞥沉默不语的文景吾,这才往门口走:“九怀应该快回了,我……我先出去了,你自己脱吧脱吧泡着先……”
眼见她快出去了,文景吾终于开口道:“多谢。你的手……可还好?”
原来他看到了!
秦梦归慌忙把红彤彤的手掩在身后,之前她怕被看到,因此提水时跑得飞快,滚烫的热水不时会溅到她手上:“没事没事,我皮厚,那点热水根本……”
“过来。”文景吾不悦地打断她。
又发猪瘟了!
秦梦归心里吐槽着,但还是乖乖走到文景吾面前:“哦。”
文景吾鼻翼微微翕动,从怀里拿出个瓷瓶,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沾了沾,伸出来时已是覆了层薄薄的绿色膏体:“伸手。”
秦梦归不可置信地伸出手,下一瞬,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到她被热水溅到的地方,有些灼烫的手背立即不疼了,她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这是给我涂药了?”
文景吾本来有些恼怒他竟把这千金一克,能再生肤的极珍贵药膏抹在那一点点热水烫伤上。可是听着秦梦归的嚎叫,他心里舒坦极了,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是,给你涂药了。”
哐当。
下一刻,一根木棍从门边滚到秦梦归的脚边。。
秦梦归疑惑抬头,只见鱼莺站在门边,左手里还拿着个铜盆,右手也高高举着,显然那根木棍就是从那里掉了下来。
鱼莺呆呆地瞧着文景吾,须臾她才无措道:“秦姐姐,我忘了带荷包,没想到折回来听见浴房有男子说话,我以为有贼……不过……他是谁呀?”
被发现了……
秦梦归咽了咽口水,一会儿看看眸色已沉的文景吾,一会儿瞧瞧呆呆的鱼莺,颤声道:“我未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