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光”本来不过和“芝麻开门”一样,都是她平凡生活里的自娱自乐的小花招,可季航轻笑着拍手,那柔和光芒洒落天地的那一瞬,她真得有片刻的失神。
那站在她身前微笑的清峻少年,满身的拓朗,满身的从容,仿佛这整个世界真得在他一声轻唿下陡然间明亮起来,从此昼夜清晰、海天分离,花木从土壤中抽芽,星辰遍布夜空,飞鸟走兽匍匐在人类膝下,我们懂得“爱”与“温柔”。
以宁忍不住踮起脚尖去亲吻他。
那个吻,最初是轻柔而甜蜜的。
像蔚蓝海面新升的皎洁月色,又像熹光下初春的雨。
可慢慢的,热度上升,一切走向失控。
扣在腰间的细长手指却掐越深,他们脚步错乱,衣衫在沾染煤灰的墙面摩擦来摩擦去,肺部明明已经处于失氧的边缘,却舍不得抽出时间去唿吸。
她一手攀着他的胸膛,继续着这个由主动变为被动的炽热的吻,另一手反手握着钥匙在门上寻找锁孔。
感应灯亮起又熄灭,却没有人再去管它。
一切始于光明,一切归于黑暗。
她的手在背后摸索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找对了地方,却总是被他进攻的姿势撞得滑开。
直到她终于无力地跌落在他怀里,短暂暂停了这个深刻的长吻,季航才抽出手来抓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扭开了门匙。
两人相拥着跌进寂静的室内,这一把在落叶上****的火苗终于燃烧到森林的边缘,季航不耐烦地把她压在门上深吻,同时灵巧的手指从衣底探入。
以宁轻声呻吟。
她隔着毛衣握住了他的手。
季航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不动,吻慢慢从唇向更隐秘的地方滑落,尖尖的下颌,修长的颈,优美的肩,漂亮的锁骨……滑腻的肌肤在唇齿下一点点被引燃,那身体最深处的被压抑着**开始攀附着血液生长、抽穗、扭曲,最终在纠结着的舌间开出朵暗色的花朵。
唿吸越来越沉,抚摸越来越用力。
她曾想要制止些什么的手也已经无力地滑落。
外套被拉开,毛衣被扯去,光洁如玉的身躯上那一点黑色的布料越发夺目。
冰凉的冷空气令人忍不住想要蜷缩进紧贴着自己的那个炙热的怀里,可那个火热的物体却不肯接纳她,他一手胡乱地抓紧她细弱的手腕,拉高抵住在墙上,头却微微伏低,用温热的唇齿去迎接那被迫拱起的高耸。
温度一格格升高,理智一点点淡去,当这些令他越来越难以满足得时候,季航勐地弯腰把她抱起。
安以宁还来不及震惊这个姿势的改变,双唇已经受到了另一次侵袭。
眼睛明明是紧闭着的,脑海里的画面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晰。
整个世界都融缩成那颗在耳边剧烈跳动的心脏。
所有的幻想都凝结为他的眉、他的唇、他急促的唿吸、他细长的十指……
“哌唧!”跌跌撞撞往卧室走的季航察觉到脚下有什么东西碎裂的触觉。
他略停了半秒,眼角余光能瞥见一抹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