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冷静摇头：“这明显是有预谋的绑架，绑匪不会再这种小事上露马脚的。他们多半是用一次性手机，再拨过去就是空号了。你去钱把调过来就行了。”
“是。”宋秘书不敢再质疑他的决定，但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回头，“院长，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事先躲在后备箱里，万一他们临时反悔，也可以保护保护你。”
叶然终于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不必了。”
等到宋秘书远去后，他才低头又看了眼手机。
沉重的黑中，那两位纤细的少女的惊恐表情是那样的鲜明。
坐在左边的，是盛欢颜。
而与她相背而靠的，是乌清清。
***
把装好一捆捆旧纸币的箱子放入副驾驶座后，宋秘书不安地扶着车门，再一次恳求他改变主意：“叶院长，你还是让我去吧。你一个人去，我总是放心不下。”
叶然摇摇头，兀自转动钥匙，点燃了火。
宋秘书无可奈何，只好合上车门，向旁边退了两步。
黑色的宾利向前驶去。
他忧愁地望着车线条优美的后部。
突然，宾利停住，向后倒驶。
驶到他身侧时，前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了叶然那张冷峻而镇静的侧脸。
“如果我没有回来，和仁会由我的律师召开董事会，雇佣职业经理人管理全院事物。你的职务会予以保留，好好工作。”
叶然的声音十分平静，语气淡淡的，和平常交代他工作时毫无区别。
说完，他对着他略一点头，重新合上车窗。
“叶院长。”宋秘书喉头一阵哽咽，忍不住追了两步，“叶院长！”
宾利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急唿，平稳地驶离了停车场。
他追了几步，颓然停下，垂着头呆呆地站立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掏出了手机。
“您好，我想和叶信正叶董通话。是的，我是和仁的院长秘书，宋木柯。”
***
实施绑架的人非常谨慎，不断地换着新的手机给叶然拨电话，中途要求更改地点，显然害怕有警察或保镖跟在他后面。
当绑匪拨来第十一个电话时，叶然手握着方向盘勐地向右一转，急促地停在了马路边上。
宾利性能良好的车胎，由于和地面巨大的摩擦力，也不由“吱吱”发声。
“不用去xx了，现在到”电话那头自然不知道这边的状况，依然在交代着新的交钱地点。
“不。”叶然冷声打断了他。
“……xxx街左转，再……”对面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说了几句再傻傻顿住，张口结舌地问：“你、你说什么？”他没未见过被绑架人的家属态度敢那么强硬。
然而叶然神色不变，沉静地重复一遍那个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