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仪也很沉得住气,这时候才一举手上的酒杯:“叶院长,要不要喝一杯?”
叶然不答话,却也没有离开,只是沉静地望着她。
就在她以为他不打算回答了时,他缓缓点了点头:“好。”
清纯的脸上漾开一抹浅笑,田仪顺势端起盛欢颜那杯并没有碰过的酒,递了过去。
叶然深深看了眼浅橙色的液体,忽然一仰头,把一整杯酒都喝了下去。
田仪微微一怔,旋即轻笑,也陪着叶然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酒店辉煌的灯光之下,她脖颈处的那根青筋隐隐闪现。
就仿佛蜂的尾针,蛇的蛇信。
***
“酒呢?怎么就没了?”叶然半靠着椅背,目光朦胧如星,一贯扣得严严实实的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粒,领带也被拉得微松。
长手略微一捞,他晃了晃最近处的那只酒瓶,发现里面并没有一滴酒,随手把瓶子往地下一丢。
形状优美的酒瓶叮叮当当地沿着地毯滚了几米,停住了。
坐在他身旁的田仪望着他,目光难测:“叶院长?”
叶然半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叶院长?”她又轻轻叫了声。
这一回,叶然却连嗯都没有嗯,胸膛缓缓起伏,仿佛已经睡着了。
田仪又推了推他。
他只闭着眼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却连手指都没抬起来。
叶然竟然不胜酒力?难怪她鲜少见他在公开场合饮酒。
望着面前醉酒的英俊男人,一抹妖媚的笑容爬上了田仪的脸。
她伸手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叶院长,你醉了,我给你在楼上开个房间,休息会儿吧。”
叶然仍由她动作,昏沉沉地半靠着她站了起来,嘴里还在嘟囔着:“谁醉了,我没醉!酒在哪里,拿酒来!”
只有喝醉的人,才喜欢说自己没醉。
换句话说,急着辩解自己没醉的人,多半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田仪的笑容愈发娇媚。
可她口中的话却依旧那么的轻柔与体贴:“好,你没醉。是这儿没有酒了,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吧。”
“酒,酒……”叶然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肩头,含煳不清地喃喃。
酒店走道的红毯沉软深厚,人走上去悄无声息,顶灯把两个亲密地靠在一起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