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比她高的多，她又垂着脑袋，只看见了一点点红色的舌尖伸了伸，知道她在淘气，也懒得追究，只问：“你早就和那小子约好要一起自习了？”
“没有啊，我们是偶然碰上的。”
“就那么巧？”
“因为就快要期中考试了嘛，大家在自习室里遇见也很正常呀。”
叶然冷冷一笑：“解释地太漂亮了。”
乌清清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叶然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她就算没问题，也会被他找出一堆问题来的。
她正在头痛要怎么回答时，叶然身后的大教室门忽然被拉开了，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生探出了头，对着这边很轻地叫了一声：“叶老师！”
叶然蹙了蹙眉，扭头：“什么事？”
那个男生性格一向老实呆板，被他严厉地一看险些吓得说不出话来，声如蚊蚋地回禀：“上课铃响过挺久了，同学们让我出来问问叶老师你，这节课我们是不是要改时间再上？”
清清这才醒悟，难怪她总觉得那个男生有点眼熟，原来他是叶然班上的学生，上回她去听课的时候两人见过。
叶然沉吟了良久，终究还是一摇头：“你先进去吧，我马上就回去上课。”
“是。”男生如临大赦，立刻就缩回脑袋，把门关上了。
明白自己躲过了一劫，乌清清笑嘻嘻地背着手望着叶然，显然在等他跟自己友好挥别。
岂料叶然只是黑着脸扫了她一眼，就兀自转身进教室了，令早就像一只招财猫一样、把手竖在脸边上的清清非常尴尬。
***
叶然刚一推开门，教室里闲聊和八卦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
一众医科学子老老实实地端坐，两只眼睛随着叶然的脚步谨慎地水平移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明显不爽的叶老师迁怒。
叶然倒确实没打算放过他们，他反手撑住讲台，身体如捕食前的豹子般略略前弓，脸上却露出了浅浅的嘉许的笑容：“大家今天都很好学嘛。”
有一个没摸清楚状况的学生，还真以为叶然是在夸奖他们，很兴奋地振臂一唿：“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问问革命老前辈。都是叶老师教导有方！”
“有志气。”叶然微微笑了笑，“既然大家这么爱学习，又肯下苦工，不如我们小小考试一下，检验一下我的教学成果。”
有脑筋转得快的学生脸色已经变了：“叶、叶老师，你不是说我们平常不测验，也不进行期中期末考的吗？只要在学期末交一篇论文就好了呀。”
“哦？”叶然故意装作不记得了，“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台下众生纷纷恳切点头，几乎恨不得当堂翻出第一堂时他的录音。
“有这么多证人在，看来我确实是说过了。”
学生们都长松了口气，惊魂不定地彼此看了看，相视而笑。
不等他们脸上的笑容褪去，叶然已经云淡风轻地翻开了讲桌上的课本：“那也没有关系，说过的话不就是用来违背的吗？三天后，我们举行期中考试。上过课我会在办公室把试卷出好，交给教务处复制打印。众位同学，你们务必不要令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