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夹了块牛肉塞到嘴里,默默地嚼着,想普通人可千万不要食物中毒啊,不然都按照叶然这个走哪都得带个私人厨师团的阵势,大概也都活不下去了。
大概是昨天攀岩消耗了太多能量,她又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肚子空空,一吃起东西来很是香甜可口,很快就狼吞虎咽地把几碟菜和一大碗白米饭都倒进了肚子里。潦草地擦了擦嘴巴,她又忙着下床找拖鞋了:“我们去看看叶然吧。”
护士小姐望着她,又露出了两个酒窝,她蹲下来替她把被踢到床下的拖鞋找了出来:“那乌小姐你跟我来吧。”
踢踢踏踏拖着拖鞋走过了两道走廊,护士小姐敲敲半掩着的房门,对她低声交待:“叶院长好像心情不太好,刚摔了个杯子。”清清点头。
“进来。”
叶然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冷淡,听不出什么异样。
她轻轻推开门,探头看了看,这间病房和她那间病房差不多大小,只是在病床前摆了张漆色的大桌子,桌上堆满了文件。地面倒是空荡荡的,想必杯子的碎片早已被人扫了出去。
叶然正拿着份文件,一边吃饭一边翻看,听见她进来,也没抬头:“你醒了?醒了就让护士把你的病房给退了,不要占着房间,扶贫这种事我偶一为之还好,并不打算长做。”
清清本来是来道歉和致谢的,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噎了个半死。她讪讪地在距离病床最远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了,勉强开口:“那个……昨天……对不起,是我太轻率了,也谢谢你救我,你还好吧?”
叶然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文件上,他夹了片茭白,慢慢地放入口中,下颌骨轻微颤动了半晌,咽下去之后才开口:“放心,没死。“
叶然的态度十分不配合,而清清也发觉他的确是没死,自己并不能把酝酿了好半天的哭天抹泪的戏码演出一番,只好木然地闭了嘴。不过一个人坐在这里委实无聊,她又刚来,不好马上就走,只好垂着肩膀,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塞到大腿下,坐在沙发上晃着两条腿发呆。
看过来又看过去,这屋子天花板上有多少个小黑点都被她数了一遍(有十一个),她只好无聊地又回头打量叶然。
叶然还在一边翻看文件,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他的午餐,瞧着碟子里剩下的食物数量,估计他这餐午饭得吃到晚上去。
从表面看,也确实看不出他受了多重的伤,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右手手背上有一个四五厘米见方的纱布包扎的伤口,叶然的一切都和往日没有丝毫差别,还是那么优雅挺拔,那么冷峻骄傲,就连他的胸口,也没有绷带固定的痕迹。
清清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望望他,又望望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觉得很奇怪,她明明记得好像有一个人影在她撞上岩壁之前,从空中跃下来把她搂在了怀里啊,那个人居然是她幻想出来的吗?
她摸了摸脑袋,内心忐忑难道自己竟给撞成了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