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清清正苦口婆心地做着思想工作呢,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不用问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拉紧窗帘,穿上雨衣,烧开一大锅滚烫的热水,把它的两百零六根骨头都一根一根地拆下来,丢掉热水里煮一遍,再重新组装起来。心情不好的话,还会往锅里加点辣椒和黄连。”
没料到叶然突然回来了,清清吓了一大跳,掩着胸口登时就跳了起来。
“嘿嘿,你回、回来啦。”
叶然没理她,兀自在书桌前翻找着什么。
她连忙上前谄媚地替他拉椅子,同时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想要从他的脸色中推断自己这份可悲的家政员工作还能做多久、会不会被立马炒掉,然而叶然那张清峻优雅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四大皆空,毫无表情。
清清揣着自己那颗可怜的小心脏,很是不安。被炒掉勒令立刻赔钱也就算了,大不了她把徐庭筠的“贴身物品”全部偷出来,在人人上竞价拍卖筹款,但明天可就是小鹿的生日了,叶然会不会一生气就不去了?
她忧愁地望着依然头戴黑色礼帽,浑然不觉地欣赏着窗外景色、置身事外的叶小白,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白同志啊,组织可是为了你,才会被黑暗势力打击报复啊,你怎么就对组织不闻不问呢?
委屈地揪着衣角,清清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四处乱转,想要找些功劳来弥补自己的失误。突然眼角掠过一抹青翠的绿,她大喜过望,马上表功:“我刚才给草坪除草了,你看,多好看呀!草长莺飞二月天,患难见真情。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最宜烧烤配果啤……”。
她正慷慨激昂给自己贴金呢,猛然一扭头,却发现原本在书桌上寻找着什么的叶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她茫然地在自己脸上蹭了一下:“怎么了,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叶然又低头兀自翻检:“我看你到底能毁掉多少诗词。”
……
清清讪讪地放下了刚才潇洒地在空中摆动的手,默然良久,才怯怯地开口:“那个……叶然,明天你还去稻苗孤儿院吗?”
“?”
看着叶然疑惑地挑高的眉,清清连忙解释:“就我上次和你说的职业日活动啊,小鹿想见你,我们不是说好了周六的吗?”
“哦,”叶然并不当回事,他抽出了一份病历,快速浏览起来,“我明天有台手术,改天吧。”
“啊?”清清愣住,“可是,明天是小鹿的生日呀,你去的话,小鹿一定会很开心的。”她企求地望着他,“要不然,就不演讲了,手术之后你抽空去露一面好吗?我们下午可以改做游戏,然后把切蛋糕的时间往后推,你只要能在小鹿切蛋糕前赶过来就好了。”
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叶然“啪”地一声合上病历,转身看着她:“忘记了约定时间是我的错,抱歉,但我明天确实抽不出空,只能改天再去了。鉴于是我违约在先,乌小姐你可以不用再偿还相关债务了,我们的合约就此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