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萧遥禁的手指在她的咽喉处停了下来,稍一用力。便闻‘嘎嘣’一声的脆响。叶素笺的喉骨便粉碎了开来,金丝缠绵锁喉手。是金丝缠绵锁喉手。
叶素笺在萧遥禁的怀中,不可置疑的凝视着他的双眸。双手使劲的抓住萧遥禁的双肩瞪着他,仿佛是在询问些什么,萧遥禁微微一笑。神情依旧冷静的让人心悸。
萧遥禁道:“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终究会坏大事,上面说杀了你,我就是这一堂的堂主”
而那时的他,就坐在院中的花亭间修剪着盆景,耳畔莺莺燕燕的呢喃他犹若未闻。他只是一心一意的修剪着盆景。或许这也是一种修心的方式。只不过当那声‘嘎嘣’的声响传来时。他的手还是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咔嚓’一声。一朵花儿应剪而落。仿似一条无助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般的无奈,缓缓地滑落在地面上。
——终于。他心中紧绷着的一根线被扯断,由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城之主。到一个曲于人下的分堂管事。其中多少辛酸泪,谁人知晓。不过皆在这一刻。一条贯连着的线。终于统统的被扯断。
萧遥禁的手依旧稳定,从容的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搽了搽她吐在他手上的血迹后便随手丢在了地上。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师嫂,杀你,我真有点舍不得”
他的手也依旧稳定,拿着修残的盆景静静的观察了片刻后,又继续拿着剪刀去修剪另一种造型,宛如入定的老僧一般。脸上不显任何波澜。即便是她的尸体被装在麻袋里。在他的面前往外拖走时。他都没有去望一下。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往上抖一下。城府之深,深的令人恐惧。
烛光摇弋不定。明灭着他脸上的线条。层层往事涌来。眼泪早已经流尽,唯有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着。窗外的远山依旧烟雾弥漫。天空中,泛起层层的鱼肚纹的云彩,一弯冷冷的上弦月,在云中时隐时现。
人未寝。夜过也。东方发白孤灯灭。
而此时,他依旧无半点要休息的神色,尽管他的双眼都布满的血丝,可他的神态却依旧坚决。
摇了摇头,一声叹。搽去脸上的痕迹,冷静又复从前。
是的。回忆只是过去,即便是你在痛苦,再怎么折磨自己。也于事无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是你该怎样的去左右现在。怎样的去把握现在。
想明白了这一点。灰衣人吐了口浊气,伸手弹了弹身上被风吹入屋内的雾气。转身。一高一低的走到床前,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