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和楚余将周粥推进了车里。点着了火开出去。
楚余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意犹未尽：“那么多钱你说给了？你什么时候那么舍得了？”
苏恩头也不回，目视前方：“冷静下来了？你也会上头？”
楚余只是笑，也不说话。
苏恩想了想，从后视镜看着周粥，郑重其事：“程墨去我理解，他想杀的人在里面。但是你必须跟我们走，只有你走了，他才有动力再冲出来。而且，你没有任性的资本，还记得黄桃吗？你得活着，好好活着！”
周粥没有说话，狠狠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来镜子，看着自己努力控制着。
苏恩这才有空再去搭理楚余。他也不去看对方：“还记得我问你的话吗？你怎么回答我的来着？”
楚余一窒，他当然记得。甚至于当时空气中阳光的味道还能从脑子里回忆起来。但是。。。。。。
苏恩也不指望他回答。年轻人嚣张跋扈，被自己拿话点，总好过被生活拿噩运点醒。
他开着车看着周围迅速后退的景象，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抛在了身后。
车子里半晌无言。三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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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六茶喝完了，点心也吃过。恰如其分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了起来：“喂，是我。现在什么情况？嗯，确认是他们？好，很好！我那俩好儿子呢？嗯？你是不是说反了？好，我知道了。嗯，可以。做事吧。”
他挂了电话，迎上魏玮好奇的眼神。
想了想，他跟女儿解释道：“具体的还不清楚，但是目前田家两兄妹都交代了。”
魏玮面露思索之色：“那群外地人本事这么大？等会，不是说他们吃两头吗？”
魏老六心情舒畅往后一躺：“管他呢，无所谓了。田家没了才是正经。几只小虾米，得闲料理了就是。”
魏玮跟着附和一笑：“您啊，还是想想怎么分配吧。不患寡患不均，外面可是有不老少的人盯着咱们呢。”
魏老六给魏玮逗乐了：“就周围那些连头都不敢露，只想跟人后面捡漏的臭鱼烂虾？你还真抬举他们。”
魏玮想想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敢真出来的，也是莞尔一笑。
“不过你说的分配确实得想好。”魏老六喘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口：“底下人跟着咱们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吗？田家要倒了，但是烂船三斤钉。让底下人自己去拿吧。拿到手了我们跟他们七三分。”
魏玮了然，想吃螃蟹怕夹手。这是怂恿筷子上呢。她笑着点点头，拿了小扇子帮老爷子扇着风：“听刚才电话的意思，那俩活宝又怎么了？”
魏老六目光冷了些，咳嗽了一声：“鹿家不老实了，该打屁股了。刚刚得到消息，我连干儿子都没了。鹿小二跟着崩了一嘴牙的鹿家回去了。”
魏玮动作一顿：“回去鹿家？他不是。。。。。。鹿家凭什么？”
魏老六往后蹭了蹭，坐起身来，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是啊？凭什么？鹿家有什么胜负手值得他义无反顾的？”
魏玮想明白了：“他们想当司马昭！”
魏老六冷笑道：“田家没了他们就掂量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我还没死呢！区区鹿。。。。。。咳咳咳。。。。。。”
他猛的咳嗽起来，魏玮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道：“也许我知道为什么。”
魏老六一边咳嗽一边疑惑看向魏玮，目光在魏玮嘴角的血迹上凝住：“你。。。。。。”
魏玮惨然一笑：“对啊，因为他知道我们两个都会死。他只要驱逐了您新收的儿子，甚至可以捕杀或者收买。魏家可不就是他的了吗？”
魏老六双眼睁大，他突然明白魏玮当初为什么跑了。而他的儿子魏涂高又究竟发现了什么。
魏玮慢慢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你说，这是不是命啊？你做了什么孽，才摊上我们这些报应呀？”
魏老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任凭黑暗逐渐淹没自己。
魏玮笑着，没有再说话。她贪恋的看着外面的阳光，想伸手却没有力气，更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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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小二当然应该高兴。从今往后，他不再是魏家二子，不再是鹿家外枝。以后，他鹿小二将是魏家之主！
至于鹿家？他还得借着鹿家的力量掌控魏家。等到站稳了脚跟，他自然会手捏田螺，合二为一。
鹿老爷子毕竟精力不济了，熬到他回来，本来还在担心魏家。鹿小二斟酌时间，应该听了情况。现在已经睡下。
鹿小二本来准备去魏家善后，鹿小五却拉住了他。他想了想，上赶着反而露怯，倒不如让他们来找自己，还更自然些。
于是鹿小二跟着鹿小五来到了他的房间。
鹿小五忙着给他沏茶倒水，忙前忙后。
虽然明知道之前是双簧，但是看着现在鹿小五对自己毕恭毕敬，鹿小二还是爽翻了天。
当然，面上不至于表现出来。他轻轻拉着鹿小五坐下，看着对方：“小五，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你尽可以直说，只要能办的，我指定给你办了！”
鹿小五喜形于色，帮着鹿小二斟了茶：“哥，你看小七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几次我带着他做事，感觉他也算顺手。他是自己人嘛，你看？”
鹿小二了然，他当然不会反对。自家人用着放心，更何况现在他确实缺了很多人手。鹿小五如果要过来，他可能还要掂量掂量。至于小七？没有自己势力，没有效忠对象。有这样的自己人帮衬，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满脸笑意点了点头，端了茶杯一饮而尽：“没问题，让他来吧！我这儿位置多的很！”
鹿小五还不放心，试探着道：“那是安排到魏家那边吗？毕竟你也知道，现在那边都没有人敢动手。估计这会已经散完了。”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鹿小二也憋着没说。他只是笑着道：“你只管给他说，我这里自然不会害他。”
鹿小五开心得很，赶忙又帮着鹿小二斟了茶。他一拍脑门：“你看看我！我这儿还有咱爸之前匀给我的明前，我给你拿，你带回去喝！我喝不来这个。”
鹿小二心照不宣，心里越发美了。
鹿小五来到他后面的橱柜翻找着，半天才找到要找的东西从里面掏了出来。探手一勾，钓鱼线准确迅捷绕过鹿小二脖子，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勒紧：“哥，玮姐拖我给您带个话，她说下面好冷，让你下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