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臣不辱使命回来时,魏白没有说什么。他给每个人都亲自派了一个红包,外加温泉推拿三日行。
一帮人乐得眉开眼笑,在魏白的驱赶下连日启程。
等到人走了,魏白吩咐了人去包了德庆楼。
婚可以不结,订婚宴还是要摆的。台面下一个个拳脚相加的,也是时候找个机会跟这些人摊牌了。
苏恩看着楚可怜他们车走远,收起了笑容。掏出手机打给程墨,他倚着墙边眉头紧皱着。
电话接通了,程墨他们已经回到了住处。电话里黄桃大呼小叫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程墨走到沙发坐下,递给杨孤烟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怎么了?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墙洞的消息也散出去了。”
苏恩看了看周围,除了石墙藤蔓没有他人。这才揉着腿,慢慢说道:“魏家要办订婚宴,魏涂高和田蓝的。明天,在德庆楼。”
程墨眉头一扬,诧异望向杨孤烟。杨孤烟正叼着烟呢,看着程墨一愣:“怎么了?”
程墨沉吟了一下:“那我开免提?”
苏恩点点头:“嗯,开吧。得捋一捋。”
程墨把烟灰缸拿过来,倚住了手机,打开免提。
其他几个人看向这边,也察觉到问题,围了过来。
程墨抬头看了一眼,对手机道:“已经开了。人也都到了。”
苏恩揉了揉眼睛,谁能想得到一车都是老烟枪呢?他想了想,一边捋着一边慢慢说道:“首先,我们已经知道,魏家要和田家办订婚宴。那么问题来了,新郎在哪儿?”
杨孤烟脑子里转了半天才把“新郎”和魏涂高联系在一起。他恍然大悟:“新郎在小盒里!”
李杰手搭在沙发上,搭腔道:“那订什么婚?冥婚?”
田家人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看着桌上的保温箱,田蓝打掉了田毅跃跃欲试的手。烟在手中燃烧着,她犹豫着道:“这个是假的?”
田芽咬着指甲否决了这个假设:“内线的消息,魏家找魏老三都找疯了。”
黄桃把玩着飞刀,白了杨孤烟一眼:“假的还敢偷真身的小情人?真以为个个胆大包天呢?只能是真的。”
杨孤烟吐出一个烟圈,继续发散思维:“没有新郎官,那这订婚宴不就是假的吗?鸿门宴?”
田原没有否定田毅的猜测。是啊,新郎在盒子里呢,你办的什么订婚宴?只有鸿门宴才不需要新郎官。
他眉头紧蹙,手里的笔无意识在大红喜柬上乱画着:“但是为什么呢?魏叔叔鞭长莫及,我们一直忍气吞声。即便有那么一点稍微出格的构思,但毕竟没有落到实处。魏白发什么神经?又是哪儿来的自信?”
程墨若有所思看着手机:“你给魏家通风报信了?”
他用的是疑问句,但是没人会认为这是在询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对啊。有心算无心,只打一个魏家倒是可以。但是鸟尽弓藏,我们能活着回到机场吗?”
田毅偷偷看着一直沉默的田出云,小心翼翼问道:“有内鬼?”
客厅里顿时沉默了下来。这或许是唯一的解释了。总不能是那群外地佬主动自首了。再说了,人又不是田家杀的,魏家怎么可能放过凶手不扒了他们皮,反而先跟自己火并?
田出云睁开眼,语气坚定:“查,可以慢慢查。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应对。魏家小子没有这个魄力。魏老六回来了?”
田芽脱口而出:“不可能!”见几个人都看了过来,他急忙解释:“我的人一天24小时换人不换机,盯死了所有入城口。他除非跳降落伞,否则绝对没回来!”
田出云也不以为忤:“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做决定不需要在现场。”
田蓝看着田出云:“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不知道魏老三在我们这儿呢?”
田原放下笔,目光凝住:“到了时候没新郎,那就是当着兕城所有人的面拿着我们当猴耍。这跟撕破脸有什么区别?”
周粥打破了寂静:“一个也好,两个也罢。那我们现在呢?明天还去不去?”
苏恩沉吟着:“水必须要搅浑!不搅浑我们走不脱。魏家要打,田家也要拖下水。明天孤烟和程墨再加上李杰,你们照常去魏家。我已经约了人,到时候你们跟楚可怜崔直他们联系就可以。”
黄桃和周粥对视一眼:“那我们呢?”
苏恩的声音继续:“你们两个明天去德庆楼,随时保持联系。我估计那里明天会有情况。你们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如果情况允许,尽量保下一个田家的人。”
黄桃讥笑道:“这才几天就处了相好的了?”
苏恩完全无所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他们双方尽可能延长争斗。只要是田家的,谁活着都一样。当然,如果没有那种情况发生,或者不方便就算了。我有备用方案。”
周粥按住了黄桃,应了下来:“知道了,我们到时候见机行事。”
田芽阴沉着脸看着田原:“前脚下定,后脚就安排明天办订婚宴,时间这么仓促,摆明了就没打算真对我们有什么尊重了。宴无好宴,怕就怕明天这一去。。。。。。”
田蓝把烟摁灭掉,不耐烦打断他:“毕竟现在还没翻脸,虽然仓促,但毕竟面上能糊弄过去。表面上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又答应了冲喜。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田出云示意田原将自己扶起来,打量着几个子女:“既然不想去,那就有不想去的理由。蓝蓝是新娘子,不去肯定不行。小毅你藏不住事,你留下。小芽,你和你姐姐一起去。阿原,你通知出去,就说我病危了。明天等蓝蓝到了现场,就给他们接回来。”
田原欲言又止,看着田出云:“前脚订婚,后脚您病危?是不是有点太。。。。。。而且去了就走?那跟撕破脸有什么区别?”
田出云看着同样疑惑的几个人:“和尚摸得我摸不得?魏家能糊弄,我们就不能?”
他似笑非笑的道:“我病危留人合理,那我病亡喊人奔丧,岂不是更合理?到时候阿原去报丧,他总不能不让回吧?”
田毅愕然:“这玩意儿还能预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