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没有出去，用手轻轻拢起一桌的碎屑。倒进金属盘里，点上火。
门开了，程橙用手挡住随着门开追进来的风。
抬头看着程虎，她一边闻着烟，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程虎走近几步：“外面一栋楼有人往这边发信号，看方位有点像狙击点。”
程橙眯着眼睛想了想：“安排几个人，带好行头过去看看。”
程虎点头：“我亲自带人去，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可以再试一次突围的事情了。”
程橙点头，随手把桌上的烟抛过去：“拿去抽，注意安全。”
程虎接过，努力抑制着扬起的嘴角，点点头出去。
等人出去，程橙背对着窗户，不自觉把手放到嘴里，咬起了指甲。
程虎去得快回来得也很快。看着两手空空的几个人，程橙已经知道了结果。
“确定了是吗？还是恶作剧？”
程虎低着头：“从房间里的情况看，应该就是。但是人没在了。”
程橙思索着：“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清理了终归是好事。等着吧，总不会做好事不邀功请赏的。”
程虎犹豫了一会，问道：“要不要再试一下？我亲自去。”
程橙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拿了外套穿在身上，程虎几人赶忙跟上。
程橙一马当先走出屋子：“没必要试了，你开车，我亲自去。”
程虎欲言又止，程橙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到程虎还在犹豫，诧异道：“愣着干嘛？走啊？”
程虎不好再劝，打开驾驶室坐了进去。
东西都早已收拾好了，得了消息的几辆车也陆续就位。
院门打开，程虎开着车先行出发。等了几分钟，剩下的车按部就班开出门去。
程橙拿出手机，对程虎道“别东张西望的，就算是陷阱，我陷在里面，后面的车自然会来救。好好开车，别给鬼探头送走了。”
程虎还能说什么，收起忐忑，硬着头皮开车。
程橙揣度着这个时候会来帮忙的势力，手里已经不自觉拨了出去。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打的是苏恩的电话。
怎么可能呢？他自顾不暇呢。
挂断电话，她收起手机。没回程家之前，还远谈不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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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笼罩在缭绕的烟雾里，麻将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陈小雨接过电话夹在耳朵底下：“怎么了？说！声音大一点啊，我这儿有点吵！你把那个二筒给我放下！”
胡一楠鼻子肿的厉害，以至于声音都失真了：“老大，是我。我这儿被端了。家伙事都没了，但是我跑出来了。”
陈小雨一愣，示意其他人接替自己。从桌上拿了烟和火机，走到外面安静的地方。
点上烟，他问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在哪儿？”
胡一楠看了看左右：“端了我那的人应该不是程家的，他想找你，我没说。然后他给程家人报了位置之后也跑了。这儿我也不熟，应该还是附近。老大，我去找你吗？”
陈小雨想了一会：“你确定没有尾巴？”
胡一楠假装看招牌，回头转了一圈：“这儿连个猫都没有。”
陈小雨用脚踩着门口的花坛：“身上呢？”
胡一楠一愣：“额，我中间给他拍晕过去了，这我还真不知道。电视上不是有吗？那种可以吞下去的定位器？”
陈小雨以手扶额，差点给烟烫到，甩手把烟扔了：“有钱吗？没有我给你转。保险起见，你先在外面待着吧。”
胡一楠骄傲抬头，结果抻着了鼻子。疼得泪花直打转：“有有有，我把钱包手机都带出来了。”
陈小雨又点了一根烟“那行。等你安顿下来，给我发个地址。我把新的身份和手机这些给你弄过去。你这电话未必安全，就这样吧。”
胡一楠捂着鼻子：“好，那我挂了？大哥你也小心。”
陈小雨收了手机，捏着火机回到屋里。
老乔抬头看着他，把位置让出来。
陈小雨摆摆手，走到一边又点了一根烟，也不抽就这么夹着。先去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慢慢盘算着。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外面却人声鼎沸起来。
陈小雨踹了桌子吸引了屋里人的注意力：“有情况，做好准备！”
桌移凳倒，手下人纷纷各自找到家伙。
老乔打开门听了一会，回过头：“好像失火了。”
陈小雨疑惑，有这么巧？前脚胡一楠那儿被端了，后脚自己这儿失火？
手往下巴处摸去，差点给烟烫到。陈小雨气急把烟扔了出去，然后愣住。
纵火犯竟是我自己？！
老乔已经去里面拎了一桶水出来，看着陈小雨。
陈小雨探头出去看了看起火的隔壁，面不改色：“分一半人带着东西先撤，去2号点！剩下的人跟我去救火。”
说着话，从老乔手里接了水桶奔着隔壁而去。
火势很快控制住了，但是听着逐渐接近的笛声，陈小雨还是只能带着人往备用屋而去。
去的路上，陈小雨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您好，大能服务，服务大能。咨询服务请按一，售后服务请按二，投诉建议请挂机，转人工服务请。。。。。。”
陈小雨忍着气打断：“说完了吗？能说正事儿吗？”
电话那头的刘大能：“工号9527为您服务。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陈小雨手里的车门把手给他捏得直响：“你同行那现在怎么个情况？能去了吗？”
刘大能语气温柔：“您好，这边帮您查询到的情况是这样子呢。目前那边只有两个人看门呢。您可以自投罗网的呢。”
陈小雨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直说了吧，你能帮什么忙？”
刘大能耐心解释：“亲亲，这边帮您将需求登记了呢。请您保持电话畅通，我们的客户组会在得出结论的第一时间与您联系的呢。”
陈小雨冷笑连连：“也就是说，你们只负责煽风点火是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刘大能的声音传出来：“亲亲，鉴于您是我们的大客户。这边特别为您申请了一份后路大礼包呢。套餐包含活人安全通道，骨灰特殊寄送服务。不收任何费用，不限使用人数呢。我们会在随后将具体套餐内容下发到您的手机，还请您注意查收。”
陈小雨手里的把手断成了两节，终于不再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