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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米禅(1 / 1)

米禅的父亲米默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米禅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米默存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自米禅母亲过世后,他结了四次婚,也离了三次,现在的妻子美玲沐子是个日本钢琴家,三十八岁,有一个女儿,小名阿阮。

米禅的继母美玲沐子是个温柔恬静的女子,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米禅家。那天下着小雨,我独自驱车前往米禅位于海边的别墅庭院。

这个位于郊外的新中式庭院古雅宽敞,内植四株大桂花,幽香四溢。别墅有四层楼,顶层是个露天游泳池。

女佣告诉我米禅在书房画画,他画画时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客厅里走出一位仪态优雅的女子,一袭薄荷玉色连衣裙,笑着招呼我喝茶。

“我是美玲沐子,这是我的女儿阿阮。”

一旁弹钢琴的女孩走了过来,约莫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异常漂亮,只是言语上不大搭理我,眼睛里透着警惕与些许敌意。

沐子笑着对我说:“阿阮这孩子自小被宠坏了,你不要介意。”

女佣端来水果,沐子剥了个橙子递予我,笑着说:“常听米禅提起你,听米禅说,白小姐喜欢写小说。”

“都是些无益之事。”

我向来忌讳别人提及写小说之事,沐子小姐却很了解,可见她与米禅关系非同一般。

“白小姐有自己的爱好很好,空闲时不会孤独寂寞。”沐子笑着凑过来,小声说道:“米禅可是匹难驯的野马。”

她言下之意是暗指米禅女友更换频繁。

正说着,米禅从书房走了出来,笑着对我说:“小白,你上次来还没看过我书房吧,随我来楼上吧。”

米禅的书房在三楼,三壁皆是书籍,书桌上放置着他刚绘的漫画草图。

“既然你如此热爱漫画,为何不索性做个职业画家。”

“活在这世间,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米禅点燃一根烟,笑着说道:“比如你喜爱写小说,却不得不走上政途。”

“沐子小姐是你的继母,但你们年岁差不了多少。”

“小白,你吃醋了。”米禅凑到我耳边,笑着说道。他轻轻按了一下西面书橱,书橱如推门般自动轻移,一间密室展露在眼前。

里面挂满了年轻女子的画像,有的在拉大提琴,有的在花间饮茶······细看之后才发现是同一个人,且面貌与我神似。

“这是?”

“她是我的生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

“因病吗?”

“不,是抑郁症,重度抑郁症,自杀。”米禅将我抱起,置于密室的美人榻上,深情望着我说:“我第一次见到你便惊呆了,你们长得太像了。”

他喃喃地说道:“连身上的气味都一样。她在我八岁时离开人世,而你比我小八岁。我常想,你的出现,一定是老天在补偿我。”

我自知性格并不讨喜,米禅亦是情场老手,他对我这样一个高冷之人如此热情体贴,曾一度让我疑惑不解,今日方得获知真相。

米禅缓缓解开我的衣衫,将头埋于我胸前,每每与我温存之时,想来这应是他与生母之间表达亲密的方式。

他因恋母情结与我在一起,多少让我有些膈应。但自从见了这间密室,我料定他永远离不开我。

我是第二个走入米禅密室的人,第一位是米禅的高中好友,亦是他所在建筑事务所的合伙人——飞飞。

飞飞是位颇有才华的建筑设计师,很年轻的时候就斩获国内外各种建筑设计大奖。他对设计充满了热情,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米禅说,飞飞已与设计签下了生死契约。

我与飞飞的碰面是在BJ的一间地下酒吧。过了这一晚,我便结束了在BJ的学习培训。

飞飞是个时髦冷艳的男子,面容妩媚。喝酒也会翘起兰花指,周身散发着暗幽的香水味。

“白警官,你真是鬼投胎。”等米禅走开,飞飞笑着对我说道。

“你们长得真像,今晚刚刚见到你的时候,真把我吓一跳。”飞飞喝了口酒说:“怪不得他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但你胜之不武。而且像你这样家庭出身的女人,是很传统的,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卷入了米氏家族,会被老天诅咒的,不过介于你长得这么像她,即便有天你要逃离,他也不会放过你。”

“我听米禅说,白警官喜欢写小说。”他微微有些醉意。

“我喜欢看小说。”飞飞诡异地笑道:“在我看来,爱写小说的人都是不聪明的。文字能够透露一个人太多的秘密,只要你开始写,那么你永远在明,对方永远在暗。”

他拿起酒杯,接着说道:“我劝白警官还是放弃这个爱好,为了仕途着想。不然,你的文字就会成为你对手的把柄,这世上的人心比你的小说情节险恶多了。”

“我说话直白,你不要介意。其实吧,你们写了小说不就是给我们看吗,不过文字写太多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飞飞凑在我耳边,说道:“白警官,我跟你说个秘密吧,米禅是个杀人犯,二十多年前就杀过人。”

我听后不寒而栗,这个飞飞像名地狱来的使者,握着隐形小刀在我心上勾刮着,让人又惊又怕。

“米禅杀了他母亲,就是那个和你很像的女人。”飞飞幽幽地笑着说道:“这个世上,他最爱她,他拿枪杀了她。现在,他最爱的人是你,会不会哪天也杀了你。”

“飞飞,你喝多了。”我心有不悦。

“他母亲死时,我也在现场。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做个漫画家吗?”飞飞看着我说道:“因为他不能离开我,我有他所有的秘密,他必须为我服务。”

“小白,别理他,飞飞喝了酒就疯疯癫癫。”米禅走了过来。

“米禅,你说话注意点,我可是你老板。”飞飞妩媚地笑道。

周边灯红酒绿,鬼影重重,声音嘈杂不安。飞飞已醉得不省人事,米禅搀扶着他,和我一起走出了地下酒吧。

第二天,我便飞离BJ,又开始了平淡乏味的公务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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