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尤其是男孩子长大之后,没儿时爱撒娇,被女性长辈抱会不好意思。
更何况,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教条,没两年,小胖子就该会与女性保持距离了。
这么想,诸寻桃都可怜同情小胖子。
七岁啊,刚读小学,怎么就得学那端方君子的做派,不能与长辈撒娇了?
所以趁着现在没顾忌,自己还是多抱抱,多吸吸娃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呢。
也就这两年的时间了。
听诸寻桃这么一说,杨兮弱可算是反应过来,儿子在自己跟前玩闹也就两年的光阴了。
等萧辰良长大一些,自有他的担子需要挑起。
的确,能抱儿子的时间,好像不多了呢。
忍住跟诸寻桃抢儿子的冲动,杨兮弱保持笑容地看着诸寻桃逗儿子玩。
她想抱儿子,等回屋,儿子就随便她抱了。
“走在我们前面的是何人?”
坐在马车里觉得憋闷得厉害的诸盈烟掀开帘子,往前探了探,然后就看到了比自家更华贵的马车,不急不慢地前行。
诸盈烟眉头紧蹙。
这是诸盈烟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年头,也是第一个宫宴。
正是如此,做了几年太子良娣,后来又升为新帝四妃的诸盈烟哪儿还习惯别人家的马车挡在自己前面的场景。
以前这种情况之下,谁不得给她让道。
今天看到自己只得跟在旁人的后面前行,这让诸盈烟心里头极为不舒服。
太子人不好,但太子之位却是好的。
这辈子,她绝不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连上辈子都不如。
“烟儿,坐下。”
孙夫人拉回诸盈烟掀开车帘子的手,
“幸好无人看见,烟儿,娘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
说着,孙夫人的眉毛皱得比诸盈烟更紧。
以往这些最普通的规矩,诸盈烟从来没有出过错。
可这次,怎么就犯了?
诸盈烟惊醒,规矩都是上位者定给下位者的。
如今的她可不是新帝的四妃之一,她爹还只是一个礼部尚书,权位不重。
在都城,多的是地位比他们诸家高的。
眼前不过是一辆马车,论排个队的话,诸家的马车就该吊车尾了。
“娘,是女儿一时失了分寸,还好娘提醒。”
“女儿只是奇怪,如此大雪之后,明年春耕必是一个难题,皇上竟还愿意开宫宴。”
上辈子,七天大雪一下,被雪压死,雪后低温冻死的百姓,数以万计。
春耕失败,百姓流离失所后,这数以万计的人数变成了十数万。
哪怕此时只是一个开端,死了数万人,心情沉痛的皇上哪儿还有过年的心思,
更别提办什么宫宴了。
国库空虚,连赈灾的银子都拨不出来,还摆什么宫宴。
所以听到这辈子这场宫宴没有取消,还和往年一样办,诸盈烟整个人都不好了,
精神恍惚,一时忘了规矩,也不奇怪。
孙夫人向诸盈烟耐心解释道:
“虽是下了大雪,却未成灾,天下形势亦如往常,并无区别。”
“加之今年进行多了玻璃的生意,国库充盈。”
“连着两桩喜事,皇上自然不会取消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