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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8章 浩风焕新(2 / 2)

    一根汗毛,落于地面,沾在柴禾上,在火中烧为灰烬,这一粒灰,是不是仍属于我?

    一滴血浸在水中,是血融于水,还是水融于血,既是融了水,血不纯粹,这滴血的存在与不存在,和我就不相干了?

    程浩风是在“想”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但又不是他要“想”,是没想而想。

    一个人要吃饼,想着怎么和面,怎么烙饼,那是这个人在想。

    一个人到一座高山上,俯瞰群山,顿感豪情无限,许多古往今来的热血拼杀壮举,不由自主浮现,就是没想而想。

    程浩风就在这种状态,为了做某件事冥思苦想是很耗精力很累的,但随着仿佛生命中本有的问题漫无目的去想,就很闲适。

这种舒畅又闲适的感觉,从内心到了身体,那些伤痛也减轻。

    痛感减轻,程浩风抬臂看看右腕疤痕,这疤痕与我有关吗?

    疤痕是“我”使之长成,还是肌肤自长成?

    我被所伤,要让肌肤不要流血有伤口,肌肤不听我的;伤口疼痛,我让肌肤快愈合,也不听我的。

    那就是不归我主观所控,那此时结疤,就是肌肤自长成?

    那此身非我所控,还要此身何用?

    修炼之道,若是此身都不可控,还控制得了什么?

    什么都控制不了,又谈何强大?

    但若是强大要控制很多很多,岂不是太累,太累必不持久,不持久也并非强大。

    那不如不控制,令其所愿自来,促使此身自生长新筋新肉新皮?

    微眯着眼的程浩风,又是淡淡一笑,感到这想法荒诞无稽。

    虽是荒诞无稽,程浩风仍让灵气漫开,不以意念引灵气润伤口,而是伤口自润于灵气中。

    他的痛感几乎消失,试着坐起来,伤口确实没有撕扯剧痛,连胀胀的结疤痒感也没了,只有闷闷的挤压微疼。

    程浩风抿了抿唇,做了个冒险尝试,盘坐于床,纳聚更多灵气。

    那里的伤口没有裂开!可以更高效的运灵气疗伤!

    程浩风深吸气,让自己不要太惊喜,稳好心绪后渐渐以《长情注》所记之法运行灵气。

    情丝化人,一点灵性,化为人胎。

是情丝先凝为灵魂,再投于凡胎中?还是凡胎的骨骼血肉皆是情丝化成?

    如那椅子、茶杯、窗帘是木头、陶土、纱线所成?还是木匠、陶瓷工、织布娘的灵性赋予?

    椅子用木头制,茶杯用陶土烧,窗帘是纱线织,但为何木头不是椅子,陶土不是茶杯,纱线不是窗帘呢?

    那就是木匠、陶瓷工、织布娘的灵性使之生,灵性比材料更重要。

    灵性是有情之所寄,有情化万物,无情是空寂。

    此般无情不是男子对女子无情,君对臣无情,是不出于私念的无情。

    这无情无私念,也并非要毁灭,是天地本源,令无数修行者向往,能使万物永恒,却无法使万物有生机。

    我乃情丝而成,非天然而成,是有意而凝胎,天生有情,难怪练《长情注》是惟有我可练。

    思绪如剑破迷雾,灵气旋转波动,程浩风的身体不知不觉发生变化。

    屋内的器物,屋子的梁柱瓦墙,都仿佛瞬间破旧无比,又忽然崭新如刚制作好,连人也有突然衰老又一瞬年轻之感。

    两个守门的军士不约而同摸摸脸颊,又看着对方的脸,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忽死亦忽生,自生灭,也是“我”生灭。

    程浩风的右手腕有毛虫爬动之感,他解开纱布,凝血痂的伤疤干裂,只在眨眼间,手腕上脱落一圈皱巴巴干皮。

    拂去一点未脱尽的干皮,手腕恢复如常,除了比没受伤之处显得苍白些,没有任何不适。

    左眼之处又酸得发涩,程浩风再解了纱布,眼睛上的疤痕虬结连成厚痂,如在眼上罩着半个大茧,伤口盖在茧中。

    程浩风凝气于左眼,抬手试着剥疤痕,片刻后,疤痕尽去,眼睛如同未曾受伤。

    但他没有立刻睁眼,只是扭头感受着各方向的光线强弱。

    待适应了光感,他才缓缓睁眼,先看向光弱的床背后,又看看桌椅板凳,最后看向窗口。

伤已好八成,手筋更坚韧了,眼睛也明亮。

    程浩风笑着长呼一口气,转瞬又微皱眉,已经可以盘坐,那里不感觉疼,就是不知还能否……

    他对伤势还有担忧,萧年也关注着他伤势,准备去探一探他。

    萧年拿着一面镜子凝神思索,又收进袖里乾坤,还有些杂事要处理,等办完事再去探程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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