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过来时天已大亮。柳丛丛正坐在他的床边,见他睁开眼睛,赶忙对他说道:
“悦俊刚来走,我让他回灵飞那边了,她还好。”
李华正无力地靠在床上。
李华正前些日子心肺五脏受了些内伤,几天前又同人打了一架,加上这次怒气横生,导致急火攻身。
休息了三四天内伤未除,但感觉体力恢复,想起比赛那桩事来,脾气又有些暴燥。
他见柳丛丛班上班下两处忙碌,所以她在的时候他强制着自己不发火。
这天上午,黛悦俊来看他,他却按耐不住性子,直接挑明:
“出院以后,第一个要拜访的就是冯四!道上也有潜规则,有信用讲义气,他这是玩的什么牌?”
“他,还算半个好人,这事儿也同碧伦谈过,都是他的大舅哥运作的。”
“也应由他承担责任,他是葱头,他大舅哥不过是个蒜瓣儿。”
“他大舅哥已跑啦,而那个人妖也飞了,现在连冯四也见不到根人毛。昨晚,我带着兄弟们堵了他的窝儿,那三四十个小喽啰,话还挺多的,不过一脚断电、一巴掌截音……”
黛悦俊说得兴起,接着意识到说过了头,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一下子结了冰,忙低下头。
“怎么不说啦?还有更精彩的么?”
黛悦俊低着头不吱声。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晚上,黛悦俊就组织好了金牌阁和庄园的兄弟,对没有打过架的人进行短训。
但他看看临时拉起来的这支队伍,心里又犯愁。
这队伍也算不小啦,加上他,二十一个人,但看那些呆萌的眼神就不像能冲打的样子。在杀向信贷公司前,黛悦俊做战前动员:
“都精神点儿!如果跟只老蚕一样,第一个趴下的是你!明白了吗?”
“勇往直前!勇往直前!“
大伙都喊着口号、斗志高昂,但黛悦俊直摇头:拉起来的这帮子人,塔妈的,能回来一半就烧了高香!
谁知吴碧伦早使神通,从省城请来了八个人,都是能以一当十的散打搏击好手。
冯四的手下有不少的亡命之徒,却被吴碧伦请来的高手揍得哭爹喊娘,爬树的爬树、翻墙的翻墙,而冯四的两个保镖机灵地钻进了女厕所,可男女厕所中间的墙被人一脚就踹塌了,两个人几乎被吓成精神病。
吴碧伦身先士卒,手里就差一只手枪了,见有个人摸起电话报警,跑过去把砖头贴在那人的后脑勺上,他却不说话,那人急中生智:警察同志!城南的养鸡场有近百人在群殴!
城北几十个人在火拼,城南的公鸡满天飞……
这天晚上是岱城五十多年来最热闹的一夜。
李华正听了黛悦俊的话,捂着胸口喊道:“谁让你这么干的?”
“当年咱们上职专去打架都是你说了算,我这是第一次……”
“我不跟你生气,还要早些出院。你同吴碧伦说好,谁再乱来别怪我不客气,一切等我出院以后再说!”
黛悦俊忙点头答应。
“你回去后,把当晚去打架的人员名单给我理一理,只理咱们的员工,然后交给我。”
“好呀,对着名单发奖金哪,一个人给他们多少钱?”
“放狗屁!发奖金?给他们洗脑,难道带着他们上黑道?”
“我……”
“你,你要是想上道,我可以把你介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