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日,行了八十里路,尚志就吩咐扎营。
吕布吉过来:“军长大人,此去京城,共计一万七千里。
若每日只行百八十里,何时可到京城?
咱们的时间只有不到五十天了。”
尚志道:“以后每日比前一日,多行二十里即可。”
吕布吉道:“军长,为何?”
尚志道:“你手下的兵,和伯爵府的人,之前可曾行这么远的路?”
吕布吉道:“不曾。”
尚志道:“你如果今日行路达二百里,明日所有人可以行多少里?”
吕布吉道:“二百里差不多。”
尚志道:“就算每日行二百里,五十天能走多远?”
吕布吉道:“一万里。”
尚志道:“误了日程吧?”
吕布吉:……。
“是不是人人还累个半死?”尚志道。
吕布吉:“估计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坚持下来。”
“那你这个兵如何带?”尚志问他。
吕布吉:“……。”
尚志问他:“如果按我说的,每日比前日多行二十里,你再算算?”
吕布吉算了半天,不用40天可到京城。
但是,他发现了问题:“军长,按你的法子,的确可以提前达到京城。
但是士兵脚程有限,后面每天几百里,绝大部分人做不到啊。”
尚志道:“所以,要借助马车和马力!为何多带马夫,马匹,知道了理由吧?”
吕布吉:“马车,嗯,可以路上买!军长高明!末将佩服!”
尚志道:“为将者,当胸有成竹,腹有良谋,行军布阵,皆有计划!
多算者胜,少算者败,不算必败!可记住了?”
吕布吉眼神狂热,大声喊道:“是,记住了!多谢军长教诲!”
“下去记下来,每日早晚背本帅语录十遍,百遍,庶几可为良将!”
“军长,末将遵命!大帅,您已经是良将了?”
摇摇头,尚志笑道“良将算个屁?”
吕布吉愕然,转身出去。口中嘟囔:“吹牛!”
“回来!”尚志又喊他。
吕布吉返回:“大帅还有何吩咐?”
尚志问他:“你去干嘛?”
“去看扎营,去看伙头军做饭,去休息一下啊。”
“唉,你这样,如何可以成为良将?
以后出去,不要说是跟本帅混的!
丢人啊,你这样的将军,将来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吕布吉惊愕,旁边几个伍长,什长,也呆住了。
“本帅再教你吧,唉,这样的部下,金刚老头怎么带的?
这府军根本不堪一击啊!”
几个人挺敬重金刚的,正要反驳,他挥手制止了。
“你,去扎营地左边二十里,骑马看一圈回来报告,你去右边,你去前面,你去后山,你去伙房,你去工兵房,你去看斥候,你去看营门,你去查水源,你去查来路去路!查清速速回来报告!”尚志用手指向一个个伍长,发号施令!
众伍长份份领令而去。尚志看着吕布吉,问他:“可明白了?”
吕布吉瞪眼,张口,拼命点头!
“学过!忘了?是吧?”尚志问他。
吕布吉又点头!
“来人,把吕布吉拖下去打十军棍,不许循私!”尚志脸一沉,喝道。
几个士兵上前,架了吕布吉下去。
劈里啪啦,十军棍就打下去了,势大力沉,不循私!
又架过来,扔在大帅面前。
“冤不冤?”尚志问他。
“不冤!”吕布吉大声喊!
“恨不恨本帅?”
“不恨!不过,真他娘的疼啊,这几个小子真打啊。”
“打不真打,那打你干啥?”
“……。”
“知道以后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
“下去记下来,每天背十遍,形成习惯!”
“还没听汇报呢?”
“傻鸟,这是陵山,还没出县,有可能有情况么?
你爹是不是喝了酒,睡的你娘,才生下你这么个弱智?”
尚志毫不留情,嘲讽他。
吕布吉想死!想钻地!
尚志一路教吕布吉行军布阵,安营扎塞,进退行止,天文地理,人心军心,一众伍长,什长,慢慢都围过来跟他学习!
惊为天人!军长太牛叉了,大帅太能了,行军打仗之事,比谁都清楚,不是书呆子,而是真本事!
吕布吉聪明了,不叫军长,不叫大帅,叫师傅了!这个师傅,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金刚等府军将领,跟师傅一比,就是渣渣!
几个什长,伍长也跟吕布吉学习喊师傅,还争师兄弟排名,大打出手。
晓行,暮宿,非止一日,达到了河州!士兵们每日急行军走三十里,慢行军走五十里,坐马车行三百余里。
其他家丁,侍女,奴婢,马夫,车夫,大夫,伙夫等不作要求,随他们自己行止。但无一人每日不走二十里以上。
吕布吉说,他带此二百人敢敌金刚带五百人!
尚志命大军休息一日,明日逛逛河州!第一次来州城呢。
次日携了周慧娟,万绮红,文莺三女,亲兵六人,分乘马车,游览河州。
到得城门前,但见城楼雄伟,城墙宽八丈,高十五丈,用巨石,城砖堆砌而成。
护城河也有十多丈宽,目测水深也有近两丈深。
城门分中门,左右旁门,均有兵丁把守。
见了马车上伯爵府标志,看门士兵不敢怠慢,只是查看了路凭即放行。
但对一般平民,是要收钱的,进出城费一人两个金币。
此门每日进出平民何止十万,河州六个城门,日收出入城费即高达百万余金币!
尚志立即觉得自己好穷!
花了三个金币,买了一张河州城区图,尚志看了十几眼,即抛给亲兵。
万绮红:“爵爷,妾身就是河州人,何必买地图?”
尚志不答,吩咐马夫,向东转三个路口,见梅馆右拐,向前走,见海豪楼左拐,再南向行五个路口,记住了吗?
马夫答应一声,驱车向前。
“爵爷,你瞧地图几眼,即记住了这些街道楼阁?咱们去哪?”
尚志斜了她一眼:“本爵之天才,汝何得知?”
万绮红不服,仔细瞧着马车,见如尚志所言,丝毫不差,到了终点,乃是河州书市!
不由不叹服!丈夫之妖孽,前所未见。
尚志令其他人到书市旁边一茶楼喝茶等他,他一人入内观瞧。